我看着他的微微一动的两片唇瓣发了呆,直到胡镜洲抬手往我脑门弹了个脑瓜崩我才缓过神来。
我揉着脑门疼的我‘斯’了一声:“你能不能别老没轻没重的,我这手指还没好,一会脑瓜子再给你弹坏了!”
我晃了晃还贴着创口贴的小拇指,翻了他一眼。
“该!别开小差,继续记。”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我桌上的纸。
还不是因为他着脸长得太招人了,我才会开小差。
我转过身去,继续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刚刚没记完的:“那你呢?你们各路仙家不是都会一些本事吗?”
“嗯,我主的是布阵斗法,后期来人看家里邪祟的事我就可以出面了,当然有的狐仙主会的是风水,像黄仙一般主的就是报马跑腿,通俗的来说就是公司的业务员,帮你公司拉业务,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在纸上写下各路仙家的看家本领。
“像白仙,它属于保家仙的一类,在保家中,它主的就是医术,一些邪病,医院里看不好的,它就有自己独到的方法,但在出马堂口中,它就可以负责记录仙家每一单看事的细节和功德,方便后期上报到上方。”
没等他说完,我抢先回答:“就是公司的后勤?”
胡镜洲点了点头:“蟒柳两家光有力气没有脑,一般当不了什么掌堂教主,但斗法是好手,所以这个后期一定得找一个靠谱的,要不然容易起内讧,在其次就是碑王。”
“碑王其来历通常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弟马有仙缘的长辈做碑王,称之为‘门槛里的’,绝大多数的堂营都是这种情形。第二种是掌堂教主从外面请来的,和弟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称之为‘门槛外的’,这是极少一部分堂营才有的情形。”
我抬头看向他,有些心虚的问:“那我能不能请我老太爷来做碑王?他既然能帮我跟你结亲,肯定是有仙缘的。”
胡镜洲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朝我挑眉:“没必要,你老太爷也不算什么有仙缘的人物,就连你,也称不上。”
“哈?我没仙缘你找我干啥?”
胡镜洲不经意的斜睨了我眼:“你本就是你老太爷赔给我的,我这还算仁厚了,早在你出生那天就该把你带走的。”
我听着他这说法觉得心里特别不得劲,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被他说的像个物品一样。
我有些不爽:“我老太爷为什么把我赔给你?”
他朝我皮笑肉不笑:“想知道?想知道就先做好你的出马仙,等你钻到精处,自然就能亲自问他了。”
他敲了敲我的桌板:“继续记,现在这个是最重要的,是你们弟马出马时要用到的法器。”
“第一个就是这堂鼓,是弟马必备的法器之一,看事卜卦感受不到仙家时,就需要二神敲响这堂鼓,帮弟马招仙家,但你也没二神,所以这事就需要你自己动手。”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莫名其妙掏出一本封面都泛黄了的书给我,上面写着‘小儿黄辞’四个金边白字。
“里面的内容你好好背,以后请仙儿都敲鼓都需要用到。”
我翻开书页,里面密密麻麻写着顺口溜,什么日落西山,什么天马归一,反正心里默念几遍就能背下来的。
“可我没有堂鼓,又得花钱去买吗?”我心里打起鼓,别先没靠这个挣到几个子儿,又赔本进去了。
“用不着。”胡镜洲漫不经心:“等开堂时,你奶奶自然送过来给你了。”
“我奶奶?我奶奶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我觉得他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听着不明不白的心里不舒坦。
但胡镜洲应该不可能拿这个骗我,先是老太爷把我赔给了胡镜洲,再是家里有这些出马的东西,可老太爷却是没有仙缘的,我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点点自己的疑虑,难不成,是老太爷干了什么得罪了胡元洲的事,比如跟他当时的弟马干上了?所以才有了把我赔给他的说法?
我刚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胡镜洲就继续说起了下一个法器:“在其次就是堂印,弟子在处理法事时,书写各种表文都需要加盖大印,正所谓名正言顺,才能顺利进行。”
“还有一个镇堂剑,这东西是放在堂口之上用于供奉,就类似于门神,它会守住家中大门让散乱杂仙、孤魂野鬼不来翻堂子,当然,香客缘主也可使用,收惊后归还即可。”
我一字不差的记下,在纸上记的满满当当,还画了个大概得表,递给他让他大概得扫一眼,我有没有什么弄错的地方。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已经让黄小奔去你那个心上人的舅姥爷通报了,他负责做你的点堂师父。”
胡镜洲说这‘心上人’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声音,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我怕他找事,立刻反驳:“不是心上人,就是同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