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音乐震天响,戚悦躲过来往人群找人。
隔了一段距离看到背对着她的几个人。
暮寒川旁边坐着戚思,剩下几个都是与他交好的朋友。
戚悦刚走过去,就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简至一头张扬的红色头发,对暮寒川声调揶揄,“你不是给戚悦发消息让她半小时过来吗?”
暮寒川手指把玩着一杯酒,声音懒散,“着什么急,她听话的像条狗一样,怎么可能不来?”
戚思佯装嗔怪,手却暧昧的攀附在暮寒川的胳膊上,“暮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悦悦呢。”
“我听妈妈说,戚悦九岁之前还没走丢的时候,你们关系很好的。”
暮寒川冷笑一声,“谁跟她关系好?我都快烦死她了。”
他手指轻轻碰了碰戚思的脸颊,“你是怕我真的娶她吗?放心好了,我想娶的,从始至终只有你。”
“她戚悦是个什么品种的丑八怪,也配?”
听到这番言论的戚悦委屈的站在原地,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简至侧身拿东西,看到跟个受气包小媳妇一样的戚悦,对她远远吹了个口哨。
“小狗这么乖,让你来你还真来了。”
他混不吝的靠在卡座里,“来,给爷汪两声,嘬嘬嘬~”
他招呼狗一样的招呼戚悦,说完哈哈笑起来。
戚悦湿漉漉的眼珠黝黑懵懂,倒真像个可怜小狗。
暮寒川嗤笑着看了她一眼,“来晚了,”他倒了满满一杯烈酒。
酒杯被他推到戚悦的方向,“喝完。”
这是惩罚,戚悦知道。
脑海里突兀传出一句冷酷的话,「傻*,上去抽他俩嘴巴子。」
戚悦呆呆的,小声呢喃,“这……不好吧?”
早在前几天时间,戚悦脑海里就多了一道声音。
他说他是玄武大陆的龙傲天,飞升失败穿进她的身体养伤。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是人格分裂,戚悦叹息,她终究还是疯掉了。
暮寒川听到她的呢喃,冷眼笑看她,仿佛她是个什么笑话。
“不想喝?那你去求求你简至哥哥,看他愿不愿意替你喝。”
“你不是很会勾引人吗?给我下药的肮脏手段都会,哄他喝杯酒不会都做不到吧?”
戚悦湿着眼睛祈求他,但只听到暮寒川一声几不可闻的,“下贱东西。”
龙傲天忍无可忍时,突然拥有了身体控制权。
无人得见,低头的龙傲天邪魅一笑,用戚悦的嗓子说出的话,莫名透着股软。
“求人,我不会怎么办啊。”
众人只见戚悦缓缓拿起那杯酒走到看笑话的简至面前,不知为何简至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下来龙傲天一手拽着他的头发,一手拿酒杯卡住他殷红的唇,烈酒全被灌进去。
龙傲天拿手背侮辱性质的拍了拍简至的脸,附带一声冷笑。
“男人,不过如此。”
简至一脸不可置信,恍惚以为自己聋了瞎了。
龙傲天和戚悦掌控身体好像是随机的,戚悦突然被换回来接管身体,看到这一幕的她欲哭无泪。
手指颤抖着给红着眼睛瞪她的简至擦衣襟,“呜呜呜呜呜,对……对不起。”
暮寒川震惊的呵斥她一声,“戚悦!你在干什么?”
戚悦怂唧唧的抽噎,简至回过神来,暴怒的伸手要拽她手腕,给她点教训。
而龙傲天此时正好再次换过来,他反手一个擒拿给简至按在一片狼藉的桌面上。
那双在戚悦脸上湿漉漉的小狗眼透着一股冷酷邪气的看暮寒川。
暮寒川只见刚才还呜呜呜怂唧唧哭着的人,转头对他说,“傻批,看你爹呢?”
这一套连招下来,把戚思都干不会了。
她怀疑的看着仿佛人格分裂一般的戚悦,“你不会疯了吧?”
上一秒,戚悦怂唧唧:“呜呜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有。”
下一秒,龙傲天上场:“丑八怪也配评论吾的丰功伟绩?”
龙傲天一脚踩在痛到面部扭曲的简至膝盖上,指着天花板豪言壮志的出声。
“尔等切记,吾龙傲天,誓死守护戚悦!”
周围突然发出一阵爆笑,换回来的戚悦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
呜呜呜呜,为什么要拿她的身体发这种颠誓,还这么大声的说她的大名。
简至痛苦面具,不知道被拧到哪根筋,他胳膊又麻又痛,一点劲儿用不上。
“暮哥!快救我!”
暮寒川阴沉着脸大步过来,“没出息!一个废物怂包都对付不过!”
戚悦眼看着男人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过来,一副要把她抽皮扒筋的样子。
她当场吓的嗷嗷哭,而她脚下的简至面如菜色。
“妈的,我都没哭!你哭个屁!”
这个废物怂包,倒是松开他再哭啊!
上一秒戚悦呜咽着对暮寒川说,“你……你别打我。”
暮寒川勾起嘴角冷笑,“怕了?”
下一秒龙傲天登场,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
俩人频繁切换,分工合作。
戚悦负责哭,龙傲天负责重拳出击。
戚悦:呜呜呜。
龙傲天:砰砰砰。
戚思原本想看戚悦笑话,看到这一幕,手里准备好的薯条都吓掉了。
啊……这……嗯……
此时此刻,戚思都不知道该表演哪种剧情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暮寒川根本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龙傲天的对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看事闹这么大,吓的一个个噤若寒蝉。
龙傲天眉眼一横,他们就集体后退一步,生怕下一个挨揍的就是自己。
宛如死狗的暮寒川疾言厉色,“戚悦!我不会放过你的!”
换回来的戚悦一睁眼,看见暮寒川的样子又哭了,“呜呜呜呜呜。”
完了,她打人了,怎么办啊!
暮寒川自以为痞帅的靠在桌子边,“呵,怕了?脱光衣服,跪下给我道歉!或许,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
刚登场的龙傲天讽刺一笑,他骄矜昂首,蔑视暮寒川一眼。
“吾,龙傲天,一生征战沙场,杀人无数,何惧风雨?”
“怕?”他笑起来,然后说,“尔等且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一直到戚悦走出酒吧,呆滞原地的几人耳边似乎还残留她的豪言壮志。
“它朝吾若重登封神榜,必叫尔等跪称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