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砰砰直跳,不敢出一点动静。
我素来害怕梁蕾这个傅书华的未婚妻。
想到前一阵子收到的那段手指,身体更是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我只想要赶紧逃离,好像哪怕听见梁蕾的一点声音,都会彻夜无眠。
傅书华堵着门,我无法离开。
我只能把被傅书华扯掉的内裤提上去,颤颤巍巍地走到房间的深处。
我哆嗦着点开手机,找到顾宴的头像。
“学长……”刚打了个两个字,手机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男人抢了过去。
“你……”我捂住嘴不敢出声。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还不等我说话,他就不由分说地单手点开了顾宴的头像,按下删除。
!!!
我差点叫出声,这个时候,电话那头,梁蕾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传来。
“书华,你在哪?我…我不小心摔倒了,腿好像扭伤了,好疼……”
我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存在暴露一点。
傅书华还掐着我的手腕,纤细的手腕上留下被他掐得青紫色的印记。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傅书华眉头紧锁,不耐烦的情绪一闪而过。
我知道,傅书华心里其实是不喜欢梁蕾这个未婚妻的。
傅爷爷临终前,嘱托他要照顾好梁蕾,他才不得不照顾这个又娇又作的女人。
但是傅书华的喜恶与我并无关系。
过去,作为傅书华豢养的金丝雀,我无权干涉他的决定。
现在,我在意的也仅仅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会对我产生威胁。
我想活着,仅此而已。
“地址,我叫医生。”傅书华语气冰冷,惜字如金。
虽然很近,但我还是没有听清楚对面回答了什么。
因为傅书华几乎是在对方回答的第一秒,就按下了挂断。
电话带来的噪音消失,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傅书华,安静得让我害怕。
我不敢出身,缩在角落里,手死死抓着地毯。
傅书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刚才跟傅书华的挣扎太过激烈,我的眼角还带着泪痕。
那些晶莹的泪珠,一颗颗顺着我如玉的脸颊滑落在光洁的下巴,坠落到地上,晕染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几缕散落的发丝,沾染了泪水,更衬得我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哭什么?江钿。我还没用力,你就受不了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书华掐住我的下巴,语气轻蔑,但从他微微蹙起的眉毛,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丝不舍。
我没说话,故意在他面前活动被掐得青紫的纤细手腕。
他没在为难我,扣上皮带,看了我一眼,就退出了房间。
我劫后余生地喘息着。
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床上,打开手机,给鸡哥发去,问是不是他告诉了傅书华我的位置。
鸡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给我发了一个“你要好自为之”的表情。
-
到达梁蕾的公寓,傅书华一眼就看到女人虚弱地瘫坐在地板上。
梁蕾雪白的脚踝微微红肿着,一副望眼欲穿模样不知道已经在原地等待了多久。
傅书华大步走过去。
“医生一会儿就到。“他语气冷漠,像在例行公事。
更关键的是,他根本没有扶梁蕾起身的意思。
梁蕾眼波流转,咬了咬唇,像是故意逞强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脚下不稳,直直地朝着傅书华地怀里跌去。
傅书华闪躲不急,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已经窜到了他的鼻腔。
”书华,人家好疼…“梁蕾的声音娇滴滴,像是一朵将开未开的玫瑰。
傅书华侧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梁蕾的触碰。
”怎么还没到?傅家给你们那么多钱,就是请你们这群废物来的?“他拿起电话,声音很冷。
梁蕾咬了咬唇,她不死心地再次靠近傅书华。
女人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丰满的胸脯几乎要贴上傅书华的胸膛。
然而,傅书华正好在这个时候放下手机,梁蕾的动作扑了个空,反而因为重心不稳,高跟鞋的细跟在地板上旋转了一下,让她差点再次崴到脚。
“啊!”梁蕾惊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
傅书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语气依旧冷淡:“小心点。“
他扶着梁蕾,让她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梁蕾顺势靠在了傅书华的身上,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轻轻地摩挲着傅书华的腰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这一次傅书华没有拒绝。
或许男人只是过于矜持,并不是不喜欢她,梁蕾自我安慰道。
暧昧的气氛越发浓郁。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傅书华的肩头,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滑腻感。
梁蕾下意识地抬起手,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她赫然发现,一根长发,乌黑亮丽,带着自然的卷曲,正缠绕在傅书华的衣领上。
是女人的头发!
难怪傅书华对她如此冷淡!他……
梁蕾眸色一暗,不动声色地将那根头发捻起,藏进口袋。
她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与男人的温存。
医生很快赶到,为梁蕾做了简单的检查,确认只是轻微扭伤后便离开了。
傅书华全程站在一旁,神色冷淡,仿佛事不关己。
医生走后,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傅书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冷冷地瞥了梁蕾一眼,语气淡漠地说:”我还有事。“
梁蕾没有拒绝的时间,傅书华说完,就转身径直走向门口,没有丝毫停留。
看着傅书华离去的背影,梁蕾咬了咬牙。
下一秒,她拨通了电话:“帮我查一下傅书华最近几天的行程,事无巨细,我要全部知道。”
-
回到车上,傅书华再次拨打江钿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遍又一遍,都是同样的结果。
他干脆被拉黑了。
“江钿……”傅书华阴恻恻地叫道,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额角青筋暴起。
冷静片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告诉我,江钿明天拍摄的位置。”
而那时……我还不知道一场危机即将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