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城,高级医院顶层VIP病室。
身着白大褂的丁茗,合上手中的病例,脑海中回响着负责康健的医生李医师的叮咛:“丁医生,厉总若再不积极配合复健,怕是那双腿就会废了。”
丁茗那张白皙俏丽的脸庞上挂上了藏不住的忧虑,她暗暗叹了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男子半倚在床上,一见她,帅气的脸庞立刻扭曲,深邃的眸子里射出冷冽的光芒。
丁茗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平静地开口:“厉衍琛,你这是打算在床上躺一辈子当废人吗?”
这话一出,厉衍琛全身的细胞瞬间绷紧,一把抄起床头的水杯,狠狠地朝丁茗掷去:“滚出去!”
丁茗身形一闪,轻巧避开,几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起来。”
“放手!”男人紧抿的薄唇透露出压抑的怒火,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丁茗紧咬下唇,凝视着厉衍琛那张俊美无俦,令人心神荡漾的脸庞。
她轻启朱唇:“既然你这般抗拒下床复健,那我们做点其他康复运动。”
话音未落,丁茗露出里面那件紧紧包裹着她曼妙身姿的连衣裙。
厉衍琛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眼底深处,嫌恶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你究竟意欲何为?”
“你现在这副模样,终究是因我而起,我亦在尽力弥补。”
丁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们既已结为夫妻,履行夫妻间应尽的义务,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还是说,你宁愿我去找别的男人,给你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丁茗故作轻松地注视着厉衍琛,对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视而不见。
她瞪视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若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给我动起来,我可不想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嫁给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与你成婚三年,却从未体验过夫妻间应有的甜蜜,你还配称作男人吗?”
“不过,看你这副如同死鱼一般的模样,躺了三年,恐怕早已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了吧?”
丁茗故意用言语刺激他,说着平日里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可厉衍琛依旧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深知他心中所系,于是直接出言嘲讽:“自从你出事以来,她可曾来看过你一眼?我可是听说了,她早已将你抛弃,与你那位‘情同手足’的兄弟,过得逍遥快活呢!”
“闭嘴!”厉衍琛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尽管他心中万般不愿承认,但他只是双腿受伤,并非完全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
丁茗冷笑一声:“你若真有本事,就拿出来让我瞧瞧!”
“好,既然你如此渴望,那我就成全你,奉陪到底!”厉衍琛怒吼着。
“啊……”
厉衍琛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第一次?”
丁茗的嘴上不肯服输:“那也比你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强上百倍!”
“烂泥?”厉衍琛怒火冲天道,“你竟敢说我是烂泥?”
丁茗凑到厉衍琛的耳边,用轻蔑至极的语气吐出一个字:“你!”
丁茗勉强的走出病房,双腿还忍不住的颤抖,好不容易扶着墙走到长椅上坐下。
刚才所有装出来的镇定和刻薄,都是为了能让那个男人重新站起来。
不过,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丁茗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李医师,二十分钟后,你带人到顶层来,病人已经可以试着走几步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那头,李医师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丁茗慌忙接话:“等一下啊!病人正在洗澡。我过会还有个手术,先挂了哈。”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K城的高温已经持续了好久,即使太阳下了山,那闷闷的热气还是让丁茗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走到车前,她迅速了进去,把冷气开到最大。
她抬头看向后视镜,里面映出一张苍白却冷艳的脸。
她抬手揉了揉眼下的黑眼圈,连续几天的加班手术,加上跟厉衍琛的那一出,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觉。
从电梯出来,丁茗刚想上手按密码,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一丝嘈杂声。
丁茗摸出包中的水果刀,轻轻推开门。
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
男人慵懒地坐在紫色的地毯上,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着,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液晶电视。
灯光淡淡地照在他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上,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深邃。
男人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向丁茗。
丁茗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的英俊面庞:“给我出去。”
男人开口,声音同样低沉悦耳:“茗儿,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就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爬上我姐姐的床的吗?解释你们两人是假的是意外吗?卢昶宇,你俩的孩子都是我闺蜜流掉的,请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丁茗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美眸淡淡地盯着他。
“你也不能为了报复我,嫁给那个废物啊?”卢昶宇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丁茗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爱他,不准你这样说他。听明白了吗?”
“你爱他?就他那样的废人能给你什么啊?”
“呵,你给不了的一切,他都可以给我!”丁茗嘴硬地挣脱开他的束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茗儿,我最后警告你一句,就算厉衍琛断了腿,他也是全球首富家的大少爷,不是你这种小鱼小虾可以高攀的。你怎么嫁给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幸福。只有我……”
“滚!”丁茗使出全身力气将男人赶出了家门。
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无声地哭泣,只有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她才敢把委屈完全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