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鸣猛地推开她,力道大得让姜锦忱摔在床上。
她的指尖还悬在半空,残留的温度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的指腹。
“医生马上到。”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凿出来的。
姜锦忱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那修长的手指一丝不苟地抚平每一道褶皱,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转眼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少爷。
姜锦忱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故意支起身子,让真丝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泛着病态潮红的肌肤。
“医生?”她歪着头,指甲轻轻划过自己滚烫的锁骨,“叫来做什么?”
指尖在凹陷处打着转,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给我打退烧针么?”
陆鹤鸣系领带的动作骤然一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阴沉的目光锁住姜锦忱,声音压得极低,“姜锦忱,不要再来试探我的底线了。”
姜锦忱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她刚想开口,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陆景阳中气十足的嗓音穿透门板:“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听到门外动静,姜锦忱脸上瞬间扬起坏坏的笑。
真丝睡衣的肩带要掉不掉地挂在臂弯,她故意提高音量:“要不就让他看到吧……”尾音拖得绵长,“一起死算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姜锦忱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挑衅地拽了拽摇摇欲坠的肩带。
“咚——咚——”
敲门声像一记记闷雷,震得人心头发颤。
“锦忱,睡了么?”
陆景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试探的意味。
姜锦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鹤鸣,眼里丝毫没有畏惧。
陆鹤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打开门。
“爸。”他叫了声。
陆景阳明显一怔:“你在家?”
“嗯。”陆鹤鸣不动声色地挡住门缝,将他探究的视线隔绝在外。
“难道您觉得,她会在我的房间?”他冷冷一笑。
陆景阳的眉头微松,想起白天办公室里那场剑拔弩张的对话,缓和了几分:“怎么会?医生来了。”
医生站在陆景阳身后,恭敬地向陆鹤鸣点头致意。
走廊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面上交织成诡异的形状。
“嗯,她烧得厉害,可能已经睡了。”陆鹤鸣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破绽。
“让她把门打开,”嘴上这么说,陆景阳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往陆鹤鸣房门瞟去,“给医生瞧瞧,硬扛可不行。”
“那您继续敲门。”陆鹤鸣语气还是毫无波澜。
陆景阳抬起手准备敲门。
下一秒,姜锦忱打开门,披着件单薄的睡袍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叔叔……”
身子突然一晃,纤细的手腕无力地扶住门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陆鹤鸣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分明记得两分钟前她还躺在他床上。
医生快步上前扶住她,“姜小姐,您这烧得不轻啊。”
姜锦忱虚弱地笑了笑,目光却越过众人,直直看向陆鹤鸣。
那眼神里藏着只有他能读懂的挑衅——看啊,我的戏演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