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忱听到敲门声时,正倚在床头把玩手机。
她赤着脚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外——是陆景阳的贴身保镖。
她抿了抿唇,心情down了下来。
又是这样,每次陆景阳心情不好,就会派人来“请”她。
“我换件衣服。”她打开门冷淡地说完,又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转身走向衣柜时,她瞥见手机屏幕上陆鹤鸣那个冷冰冰的“忙”字,不由得冷笑出声。
楼下,陆景阳正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古董座钟的钟摆在寂静的客厅里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符咒。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手镯,那是姜锦忱母亲的物件。
姜锦忱缓步下楼时,正巧看见陆景阳将手镯猛地攥进掌心。
她的脚步不禁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瞬间恢复了完美的表情管理。
“叔叔。”她轻声唤道。
姜锦忱站在楼梯口,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身前,脸上挂着温顺的笑容。
灯光从头顶洒落,在她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恰到好处地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我听说,你昨天跟张嫂要了一盆冰块。”
陆景阳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是的。”她走到他面前,坦然承认。
“要冰块做什么?”陆景阳眼睛紧盯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茶几上的银镯。
姜锦忱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屋子里闷热,开空调又太冷。”
她抬起眼,眼神清澈无辜,“所以我想着用冰块降降温。”
陆景阳突然冷笑一声,拿起手镯对着灯光端详,“是吗?”
银镯在他指间转动,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可是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发烧呢?”
姜锦忱微微偏头,让那银镯在灯光照射下恼人的光斑从眼前移开,“可能是夜里贪凉,踢了被子。”她语气轻软,指尖却不动声色地掐进掌心,“叔叔知道的,我睡相不太好。”
陆景阳面色倏地阴沉下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姜锦忱骨子里是有反抗意识的。
这些年来,她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猫,表面上温顺乖巧,实则利爪从未收起。
她极少与他正面冲突,即便偶尔惹他不快,也总能笑盈盈地找些借口搪塞过去。
就像此刻,她仰着脸的模样如此无辜,可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淬了毒的刀。
“你最近让我很不满。”他声音阴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锦忱眨了眨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叔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声音轻软得像棉花糖,却让陆景阳的眼神更加阴鸷。
“你知道我要让你去参加饭局,”他冷笑一声,“所以故意弄伤自己的手指。”
“把自己搞病,吸引鹤鸣的注意。”
姜锦忱依然保持着那副无辜的表情,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叔叔,手指头受伤是削苹果皮不小心搞的。”
“我生病,是因为踢被子踢的,”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天真得刺眼,“怎么就成我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