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舒橙狼狈撑在洗手台上。
连续催吐了好几下,胃里空空如也,翻涌的恶心难受让她脸白如纸,程雪鸢看她这样也不好受,“橙子,要我说之前那些事早该跟程槿柔说清楚,她现在这么对你……”
“你以为我没解释吗?”舒橙无力道。
他们三个从小关系就好,江槿柔和周景言订婚前夕,还邀请舒橙来家里喝酒庆祝,然而酒多坏事,当晚周景言醉醺醺地走错房间,跟她发生了关系。
舒橙永远都记得那天,浑身酸痛的她被惊怒交加的好友江槿柔扯下床,“你们在干什么?舒橙!亏我还把你当做好闺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恨你,我恨你们!!”
而周景言则是沉默的站在床边,良久:
“事已至此,我必须得对阿橙负责。”
“槿柔,我们……退婚吧。”
订婚宴继续,女主人却换了人。
舒橙不仅一夜之间失了清白,还被最好的朋友记恨。
程雪鸢知道她难做,想到临走前江槿柔阴狠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江槿柔完完全全把你当仇人,张氏集团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星澜不缺盟友,就怕江家……呕!”
舒橙吐得厉害又不肯去医院,程雪鸢只得匆匆开车去给她买药。
等人彻底离开,舒橙才蜷缩着身子依靠墙角。
胃里依旧火烧火燎,刚想伸手揉一揉缓解,手机铃声骤响。
看到备注,舒橙虚弱的眉眼间冷了一瞬。
她不接,电话就一直打。
很有耐心,一个接着一个。
空荡的洗手间充斥着铃声,诡异的压迫感爬上舒橙的脊背,让她有种江鹤宸就在跟前的感觉。
好在几分钟过去,手机终于停止震动。
舒橙随便翻了翻,发现江鹤宸一条短信都没有,她扯了扯嘴角,酒意渲染的双眸微微泛红,迷蒙闪烁着荧光。
这算什么?
打电话警告她不许跟他的宝贝妹妹作对?
失落,愤怒甚至委屈涌上心头,她眼前发晕,看东西都带上重影,摇摇晃晃地起身准备再洗把脸清醒一下,余光冷不丁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舒橙浑身一颤,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便直直扑了过去。
“景,景言哥!”
“是你吗?一定是你吧!”
她死死抱住对方,丝毫没注意周围霎时凝固的空气,以及对方僵直的身子,只含糊不清地哭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事!”
“太好了,你没死,景言哥你没死……”
那件事之后,她几乎没再跟周景言私下往来过,甚至无法自抑地对男人产生怨怼,可所有情绪在得知对方车祸身亡的消息后烟消云散。
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眼泪还未擦干,舒橙便摇摇晃晃地胡乱摸索,想要翻过男人的身体,“这三年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音信全无?还有那场车祸,到底是……”
声音戛然而止。
舒橙泪蒙蒙的双眼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周景言。
却是今早被她调戏的男保镖。
保镖低垂着眉眼,很规矩地挣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弯着腰:
“舒小姐。”
“怎么是你?”舒橙混沌的大脑又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