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春色

第5章 还回来

最后照顾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顾淼淼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江堰白看着她骤变的脸色,唇边的笑意愈发森然玩味。

他缓缓俯身,一点点贴近她的脸颊,滚烫的呼吸似要灼伤她的耳廓。

“怎么?现在的上位者换了,你就接受不了了?”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顾淼淼下意识后仰,脊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床头。

她抬起颤抖的手,用力抵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

“我当时……”

她嗓音干涩,艰难地解释。

“我当时是情非得已。”

江堰白却像是听到了更好笑的笑话,不屑地嗤笑一声。

那只刚刚扯松领带的手,不安分地游移到她的颈侧。

粗粝的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低下头,薄唇贴上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厮磨,温热的气息混杂着冰冷的字眼,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诛心。

“狡辩!”

“不是……”

顾淼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更进一步的动作打断。

话音未落。

江堰白手臂骤然发力,将她整个人拽倒在病床上。

不等她反应,狂暴而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

带着惩罚的意味,碾磨着她的唇瓣。

屈辱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咸涩滚烫。

她紧咬着下唇,默默承受着他暴风骤雨般的掠夺。

高烧未退的身体本就虚弱不堪,一番折腾之下,意识渐渐模糊。

混沌中,她仿佛回到了孤儿院。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旧衣衫的少年,眼底的光芒清澈如溪。

江堰白。

若非顾家那个老变态日夜窥伺,让她如履薄冰,她又怎会对他做出那些看似残忍的事。

每一次将他打伤,她都心如刀割,再偷偷送去最好的伤药,只盼他能快些好起来。

为什么他不肯听她解释一句?哪怕只有一句。

身体骤然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将她从混沌中惊醒。

她忽地睁开眼,对上男人近在咫尺,布满情欲的眸子,羞愤瞬间席卷。

她下意识地,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

“从我身上滚下去!”

声音嘶哑,却淬着冰。

江堰白的动作,因这一巴掌而停滞片刻,眸色瞬间沉得骇人。

他大手狠狠扼住她纤细的脖颈。

力道之大,让她快要窒息。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凶狠的侵占,一声压抑的闷哼自他喉间溢出,片刻后,他才缓缓直起身。

顾淼淼蜷缩在床角,衣衫凌乱不堪。

她死死瞪着他,眼底燃烧着滔天怒火。

江堰白却仿佛什么都未发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微皱的衬衫,动作优雅,神情淡漠。

“砰砰——”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堰白哥哥,你在里面吗?”

是林青娇滴滴的声音。

顾淼淼心头一凛。

眼看江堰白迈开长腿,径直走向门口。

她慌忙拉过一旁的薄被,紧紧裹住自己狼狈的身体。

门被打开。

林青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娉婷袅袅地走进来。

她一眼便察觉到病房内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息,目光落在顾淼淼红肿的眼眶和苍白的脸上。

林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她故作关切地掩唇。

“大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堰白哥哥又为了我,凶你了呀?你别往心里去,堰白哥哥就是太在乎我了。”

林青的话音刚落,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江堰白站在床前,身形高大冷峻,西装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骨分明的手臂。他低头看着顾淼淼,眼神像刀刃一样锋利。

林青咬着唇角,手指紧攥保温桶,她垂下眼帘,一副委屈的模样。

“堰白哥哥,大小姐不愿意道歉就算了,我真的没关系,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不能因为我让大小姐难过”

她声音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地偷瞄江堰白一眼。

江堰白冷哼一声,薄唇勾起讽刺弧度,转身盯向顾淼淼,那双黑眸深不可测。

“还以为自己还是顾家大小姐?想怎么折辱别人就怎么折辱?今天这事,你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他语气森冷,没有半分余地。

顾淼淼靠坐在床头,被子裹得死紧。脸色苍白如纸,却偏生带着几分倔强。

她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任何人。

“我没错。我不道歉”

每个字都像冰渣子扎进人的耳朵里。

林青听见这话,肩膀轻轻发抖,两滴泪珠挂在睫毛上。

“别逼她了,要是再提,她肯定还会打人的……”

林青故作柔弱,可那双垂着的眸子,却闪烁狡黠的光芒。

江堰白眉头拧成死结,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脑门。

他忽地伸手抓住顾淼淼纤细的手腕,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对准林青递过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往日她怎么对你的,你都还回来!”

力道之大,让顾淼淼险些摔倒在地。

只能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沿稳住身体,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那双漂亮的杏眸燃烧着愤恨。

林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她捏紧衣角,小声抽泣:“我……我不敢……”

虚伪至极。

这女人最擅长扮猪吃虎。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在背后却比谁都狠毒。

江堰白松开手,把顾淼淼甩回病床,他转而看向林青,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许多,下巴微扬。

“别怕。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敢对你怎样了。这些年辛苦你,每次受伤都偷偷送药给我,我都记得很清楚”

说完,他伸手替林青理顺鬓边碎发,还特意避开那只刚才拉过顾淼淼的右手,好像嫌弃沾染了肮脏东西似的。

屋内气氛骤然变化——一边是狼狈凄惨却依旧高傲冷淡的人。

一边是娇俏柔弱的小宠物,还有那个居高临下随时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大魔王。

顾淼淼喉咙干涩,一句话也懒得解释,更不会认错。

窗外雨势渐歇,有风吹进来,将消毒水味道搅散不少。但病房里的压抑感,却越来越浓烈,如同牢笼一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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