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裴衍回玉都,妾身想到幽州城外送他一程。”
用完早膳,姜柔噙低眉眼,娇滴滴恳求萧允卿放她出府去见裴衍最后一面。
“本王与你一同前去。”
萧允卿拿过婢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即掷回螺钿合盘内。
言行举止淡然,却明显透着股凌厉气势,令姜柔生出几分不安。
“不过一介旧人,妾身自个去便好。”
气氛变得微妙,姜柔抬起粉腮笑着掩饰。
“裴衍肯成全本王的美意,于情于理本王都该去送送他。”
萧允卿眼底瞧不见一丝笑意,下一瞬已扯过她细腕,微凉指骨穿过她手指缝,俩人掌心紧扣不留一丝缝隙。
姜柔暗暗咬唇,只得顺从他。
幽州城乃后梁与燕楚漠北的边界,此地起战火三年,城墙早已破败不堪,来到城外往前眺望还能见到饿殍遍野的百姓。
城门口站着整装待发的后梁将士,片刻后,只见城门大开,身穿一身银灰色铠甲的裴衍从城内走出来翻身上马。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姜柔忍不住挪动身子上前,恨不得飞奔到裴衍跟前。
即便是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姜柔还是看出他面容变得憔悴许多,整个人散发着颓靡气息。
他将姜柔献给萧允卿,两军停战,后梁不必再担忧燕楚军会进攻。
这场战役明面上是赢了,却让裴衍比输了还难受。
看着曾经在自己面前何等意气风发的裴衍变成如今这副颓败模样,姜柔心软成一滩水,将这段日子来对他生出的埋怨抛至脑后。
“怎么?”
“心疼了?”
奚落声从耳畔传来,姜柔扭过脸,悄然抹去没忍住流下的泪珠。
“他可不会心疼你。”
又一道奚落声传来,刺了下姜柔心口。
城门口的号角声响起,后梁军缓缓启程。
裴衍勒紧战马缰绳,抬眼撞见停留在不远处的马车。
姜柔被萧允卿搂在怀里,她特意戴了他送她的并蒂金莲步摇,双眼蒙着水雾,鼻尖通红,显然是刚哭过。
“裴郎——”
姜柔冲他喊叫,全然不顾他想。
倏忽间,只见她将那支步摇摘下,用力刺向自己脖颈。
“柔儿——”
恐慌袭遍裴衍全身,他显然乱了分寸,策马朝她奔来。
然,那支步摇并未刺穿姜柔脖颈,她看着朝自己驰骋而来的裴衍,便知道自己赌赢了。
而萧允卿的脸色却没那么好看,方才他亦是慌了一瞬,手劲几乎要窜出袖口夺下步摇。
裴衍意识过来时,人已来到他们马车跟前。
知裴衍心里还记挂自己,姜柔面上溢满喜色告诉他:“裴郎,柔儿永远是你的妻。”
她手心握紧那支步摇,那成了她最珍视的东西。
蓦地,步摇突然被人抢走,往轿外随意丢弃。
“不要——”
姜柔大惊失色。
她眼睁睁看着并蒂金莲步摇掉到地上,断成两截。
裴衍立刻跃下马背,拿起被摔断的步摇,抬起身子时,眼前已没了姜柔身影。
萧允卿命人将车帘布放下,即刻策马回城。
“侯爷可瞧清楚了?”
虽丢了步摇,姜柔的目的还是达成了。
“瞧清你那前夫软弱无用,只得眼睁睁看你被本王霸占?”
萧允卿将她搂得很紧,生着粗茧的掌心已在肆意摩挲。
姜柔呼吸灼热,以紧绷的肌肤来抗拒他的凌辱。
“侯爷知道妾身说的是什么,又何必自欺欺人?”
姜柔嗤笑。
“自欺欺人的是夫人。”
萧允卿反笑。
彼时已近午时,漠北城内人来人往,街头两旁传来摊贩热闹的叫卖声。
可萧允卿却不顾四周嘈杂人声,对着姜柔蛮横欺压。
“侯爷此般,难道不怕辱了自个名声?!”
姜柔万万想不到这霸王竟欲在外边行此污秽之事,方才的镇定与嚣张瞬时消失,独剩下惶恐。
萧允卿哼声,手指节裹紧她指缝缓缓靠近,极尽嚣张般同她道:“外面的丫鬟侍卫换了人,谁又知这是沥都府的马车?”
“可恶!”
姜柔眉心骤然拧紧,难怪萧允卿敢这般妄为。
“侯爷若敢乱来,妾身必定会叫喊出声——”
姜柔扭动身子,眼里厉色闪烁。
“无所谓,满漠北城谁人不知你被裴衍献给了本王,若你想让外人亲眼目睹这场艳事,便尽管叫。”
萧允卿眉心怒意聚拢,摩挲的大掌毫不客气落下,瞬间扼住姜柔最柔软处,令她面色涨红得似要滴出血。
“无耻——”
羞耻感从心底窜出,任姜柔再如何扭动也脱离不了萧允卿掌控。
马车一路平缓往前驶,轿内却已是翻江倒海,姜柔不敢叫出声,只得用力咬紧衣袖,方能勉强止住自己快要溢出口的羞耻声。
然而这霸王却毫无怜惜心肠,对着她柔软娇嫩的玉体粗暴进取,几乎要令姜柔咬破衣袖。
“夫人可服气?”
眼见姜柔要支撑不住,萧允卿故意在她耳畔腹诽。
滚烫的气息令姜柔招架不住,她明白这霸王是要让她示弱,唯有将他哄开心他方肯罢休。
“妾身...心服口服...”
姜柔双手紧紧抓住车壁,掌心溢满汗珠,指尖几乎要划破木板。
如此,萧允卿方缓下。
马车回到沥都府外,姜柔被霓裳扶着下了轿辇,看她双腿虚软,霓裳顿时明白发生何事。
一入屋,霓裳立刻吩咐下人下去烧热水。
不多时,姜柔进净室冲洗身子。
瞧见她腿上淤痕,霓裳心里涌上阵心疼。
“小姐,若是姑爷不愿派人来救咱们,您岂不是白白受了侯爷的摧残?”
霓裳又惊又怕。
“他会的。”
想起方才裴衍朝自己奔来的样子,姜柔神色坚定。
那支并蒂金莲步摇,被她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