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一场急雨,浇灭了整个海城的夏火。
唯独浇不灭,那奢华套房里的热浪。
“这么敏感?”
男人嘶哑戏谑的嗓音,伏在沈楠汐耳廓低语,“你老公很少碰你?”
沈楠汐娇媚的五官轻轻皱起。
半阖的视线中,似乎回到那些尘封的时光。
她吞咽下血液里异样的激荡,偏头,回咬住男人下颚。
“慕太太还是这么喜欢咬人?”
昏暗中,男人清俊的眉眼忽明忽暗,指骨强悍有劲。
高大冷厉的身躯,将娇弱的女人紧紧抵在那片落地窗旁。
这一声“慕太太”,是回敬四年前沈楠汐对他的抛弃。
周晏礼,二十八岁。
沈楠汐曾经名正言顺的准未婚夫。
二十四岁那年,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心脏科小医生。
被未来丈母娘嫌弃没有本地户口,住宿舍楼,没钱即没势。
如今倒好,风水轮流转,成了国内外炙手可热的顶尖心脏专家。
不仅如此,一剂难求的【安心】专利配方也在他手里握着。
只是沈楠汐做梦也没想到,她与他久别重逢,只是丈夫的一场交易。
三小时前,郊区外的海天别墅。
“汐汐,幼贞现在真的很需要那药。”
慕倾权跪哄在她的脚边,“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她,白白为我结束掉那么美好的生命。”
沈楠汐眼眶湿红,却无动于衷。
慕幼贞。
那个二十一岁,还能明目张胆当着自家嫂子的面,坐在养哥哥腿上撒娇的“小绿茶”。
在沈楠汐同慕倾权宣布结婚的当天,她故意喝醉开车出门。
“汐汐,我答应你,只要幼贞能顺利活下来,我立马与母亲商量把她送出国。”
慕倾权发了疯似的不断劝说。
回忆抽离。
沈楠汐钻心骨裂的,还在喘息中。
原来那杯递过来的酒,是慕倾权给人做的嫁衣。
察觉怀里的人失神,周晏礼一改疏离作为,手从堆叠起的裙摆下无情抽出。
沈楠汐哼了声。
半阖的视线交汇,男人漆黑的眸底欲望尽散。
“沈楠汐,慕倾权好手段啊,拿你来跟我换药?”周晏礼森冷一嗤。
没了支点的腰肢,不断往下瘫软。
男人见状又一长臂环住,接着,长腿迈开。
面色温红的沈楠汐,被他拎小猫似的拽在手里。
“周晏礼.....”她气音软绵,控诉。
室外的露天游泳上,冰凉的雨水溅开层层涟漪。
周晏礼视线凉薄盯视。
那娇嫩的脸儿,被惊得脆弱不堪。
是的。
沈楠汐自小畏水。
她曾被继母狠狠摁按进浴缸,差点窒息。
这件事,周晏礼知道。
失控的身体,被推进冰凉的池水里,沈楠汐应激揪紧身前男人的衣襟。
“周晏礼,你带我上去。”
她红着杏眸请求,男人罔若无闻。
周围的池水,宛如梦魇里的巨浪接连冲涌着她。
不断扑腾,狼狈且羞愧。
周晏礼对她的恨,就真的那么深。
沈楠汐眼角溢出的泪,被雨水冲刷得无声褪去。
那股息不灭的火,仿佛也在那一刻凝结,开始缓和。
彼时,套房门外。
砰砰砰——
“给我砸门。”
慕倾权一副胸有成竹架势,硬声命令跟随的保镖。
“慕先生,这是我们酒店贵宾的住所,你无权私自闯入。”
酒店经理出手阻拦。
“有人看见我太太醉酒,被带进这房间。”
慕倾权证据凿凿,脚下的鳄鱼皮鞋朝前逼近一步,威胁,“要是她真出了事,你们酒店担得起?”
酒店经理哑声。
就在经理进退两难这刻,房间的门被倏然敞开。
一道矜贵颀长的身影,幽幽没出昏暗的门缝间。
男人气质优越,五官冷清锋利。
不再是几年前,那只单穿白大褂的实习医生。
整个人干练,沉稳,佼佼者的姿态。
“周医生,您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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