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人后年怀素抿了抿苍白的唇,而后伸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摸了摸,很快摸到一个硬物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玉质极好的羊脂玉佩。
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苦笑:“谢承熙,看来这次真的需要你帮忙了。”
她既然记起了上辈子的一切,就绝对不会因为没了清白就任命被一顶小花轿抬进侯府做谢景安的妾。
重蹈覆辙她重生有何意义。
而她一年前恰好曾救过如今的广陵侯谢承熙,对方将这玉佩给她,许诺过会无条件帮她一次。
只是对方并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自己未来侄媳妇。
上辈子她被囚禁在广陵侯府到死,也没有机会靠在靠近广陵侯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叔。
更是没有机会拿着这个玉佩求救了。
年怀素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坚定起来,握紧了这块羊脂玉。
她不会再去做什么妾。
更不会随随便便嫁一个贩夫走卒潦草一生。
她要坐高高在上的广陵侯夫人。
让年岁安和谢景安毕恭毕敬喊她一声“小婶婶!”
第二章
前院景色怡人,假山流水涓涓,那座巨大的人工湖泊在阳光下碧波荡漾。
此时宾客们还在隐隐讨论刚刚年府大小姐落水小产的事情。
今日宴会过去,这件事就会传的上京人人皆知,年府大小姐名声彻底毁的不能再毁了。
年岁安梳了个飞云髻,头上简单的几朵绢花,肌肤皎如明月,塞若桃李。
她一身浅粉色的霓裳裙随着她的走步如同翩跹的蝴蝶格外的讨喜,惹人喜欢。
女子咬了咬朱唇,柳眉微蹙福了福身身:“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不要再议论大小姐未婚先孕的事了,总归景安会抬她进府做妾的。”
“哼,年怀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便是给我做妾我都嫌脏,我的妾也都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
谢景安冷笑一声,他生的剑眉星目龙章凤姿,一袭深蓝色锦袍更衬的高大挺拔。
他厌恶道:“看在岁岁面上我可以收了她给口饭吃,但做妾可以,只能是贱妾不能是贵妾!”
立即就有人附和了。
程皎皎穿着鹅黄色长裙,十分娇俏可爱,但说的话却很恶毒刻薄。
幸灾乐祸:“表姐夫说的不错,表姐你就是心太软太好了,年怀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给个贱气位置都是便宜她了。”
“可不是啊,二小姐和世子真是心好,还想着给那不知廉耻的年大小姐留一条活路,要是我们府上的小姐哪里还能有脸活。”
“就是啊,二小姐虽然只是大夫人收养来的义女,但规矩礼教可比年府真正的大小姐好多了……”
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年岁安面上轻蹙眉头一片忧心,可微微低垂下的脸上唇角却是微微翘了起来。
虽然都只是妾,但是贵妾和贱妾可是天壤之别,前者算是半个主子不能随意的打骂。
后者跟卖身的奴才没任何区别,就算被打死了官府都不回管,姐做了贱妾一辈子都只能是贱妾。
生的子女也只能是奴才。
年怀素今后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只能任由她拿捏蹂躏,心底一阵的畅快。
面上依然假惺惺担忧:“大家快别说了,我只不过是母亲收养的养女罢了,如果不是大小姐做下错事,这份婚约我是没想过的。”
“呵,脸皮真是厚,你们就这么擅作主张替我决定了,做妾我不同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所有人都诧异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去。
年怀素此时身上还穿着落水的衣服没有一点收拾,上面还带着因为小产染红的血迹,浑身都湿漉漉的狼狈极了。
她就这么面色淡淡,顶着所有人的眼神缓缓走了过来神态悠然。
有了上辈子多活十多年的记忆。
一些外在的眼光她早就不在意了。
谢景安看到那紧贴在女子青涩身段上的湿衣服顿时皱起了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恼怒道:“年怀素,还不赶紧回去,你看看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不够丢人现眼的!”
程皎皎更是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她的脸骂:“年怀素,你竟然还有脸出来,未婚先孕你个不要脸的小荡妇……”
啪——
年怀素直接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用力到掌心发麻,眼神冰冷。
“程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女儿,小小年纪还未出阁张口闭口荡妇,看来你对此深有体会啊,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