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冷哼一声,丝毫不接受岑月递过来的好意,在病房内站了一会,确定岑月不会再整出别的幺蛾子之后才放心的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时,赵意和李炽迎面碰了头。
李炽不认识赵意,看到赵意一身职业装,只当他是查房医生。
但赵意不同。
赵意早已在岑月接近李炽之前将他查了个彻底,和岑月偷窥李炽的结果一样。
赵意也一无所获。
赵意甚至怀疑是岑月在里面使坏,才让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毫无进展。
可瞧见着岑月对待李炽的态度,赵意一时拿不准了。
李炽没和赵意打招呼,他今天来病房是想看岑月是死是活。
李炽和岑月的主刀医生聊过,确定岑月之前做过大型的手术,而且她还对酒精过敏。
昨晚岑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误食了能她过敏的东西。
李炽回想起昨天餐桌上的食物,除了牛肉就是红酒。
岑月一个做过大型手术的人,李炽不相信医生不会叮嘱岑月注意日常饮食。
是什么原因让岑月甘愿冒险也要将对自己造成危险的食物吃下去?
李炽很是困惑,就像岑月对自己长达一年的偷窥一样,关注他,但不打扰他。
这是菩萨心理?
李炽越想越生气,迈着步子走进岑月的病房。
岑月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住这么豪华的病房,多住一天,她的钱包会瘪下去三成。
她没有多余的闲钱花费在住病房上。
李炽走进病房的时候,岑月已经换下了病号服。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皱巴巴的衣服,挂在她干瘪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落魄,与这间病房的豪华格格不入。
岑月有自知之明,不该她享受的,她会果断的舍弃掉。
这是她的生存法则。
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这样提醒自己,不属于自己的,她绝对不能觊觎。
正如她对待李炽一样。
她会讨好,勾住李炽,却在她的内心深处不会觊觎他。
如果李炽真的是无辜的人,她会让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
如此告诫自己后,岑月看到李炽走进病房时内心平静了很多,她不会像从前那样,在她极致脆弱时有个人出现在她眼前,她将那个人视为救命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靠近,哪怕她的心里早已经千疮百孔,她还是不愿放弃,最后是那个人先弃了她。
岑月眼睛弯弯对上李炽深沉的目光,她又恢复了不着调的模样,尽管她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干裂好像是在沙漠里面走出来的路人一样。
她笑着对李炽说:“炽哥哥,谢谢你哟,我好像又死了一次。”
岑月的语气轻飘,很平常的口吻,饶是李炽想装作一个心狠的人,这会也装不下去。
李炽浑身散发着冷意,看出了岑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莫名地,李炽的心里燃起了一团燥火。
李炽:“你单独我的时间了?”
岑月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模样很乖巧:“炽哥哥你想怎么样?”
李炽:“赔偿吧。”
岑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她就算是想答应李炽的提议,但她的实力不允许。
岑月:“炽哥哥我很穷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住的都是学校的勤工俭学宿舍。”
李炽听不得岑月说这些。
岑月每次都会在即将告知他的时候,明里暗里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就是在给自己跑路做准备,她连对他的偷窥和关注都是一个玩乐而已。
李炽的喉咙顿时有些干痒,情绪在渐渐地拔高。
他脑袋一热,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抛到了脑后,走到岑月的面前,托着岑月的下颚,逼得岑月和自己对视。
岑月的眼里清明坦荡,与她对待李炽的行事所为相差甚远。
李炽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力道更重了,逼得岑月不得不扬起头,平静自持的目光里全是李炽隐忍怒气的冷峻模样。
“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李炽反问岑月。
岑月一时哑然,咬着唇,目光怔怔看着李炽,思绪在脑袋里游荡,她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李炽很不满,继续托着岑月的下颚,力度加重之后,冷峻的脸更加冷,看到岑月眼神也在游荡,李炽更加不爽了。
岑月的关注力看似在李炽身上,但他一点也感受不到。
岑月仿佛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李炽很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
岑月的心思有些坏了。
想到这,李炽很生气地凑到岑月的唇边,用力咬了一口。
嘴角顿时沁出了血珠,染红了她苍白干裂的唇。
李炽伸手用力在岑月的唇上抹了一把,晕开了血色,让岑月看起来有了些气色。
岑月吃痛地皱了皱眉,舔了舔唇,有点不解地看着李炽。
“炽哥哥你喜欢玩刺激的?”
她的眼睛在笑,声音在飞扬,视线在移向病房外的那一瞬跌落进了谷底。
好像也就这么回事。
和谁亲,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