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迹。
这两个字对于很多人,也可以具体到女人来说,简直就是无可复制的男神般的存在,在他们眼里,这两个字包含了天下所有女人甚至男人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所以,有人尊他裴教授、有人唤他裴总、有人称他裴先生、还有人竟胆敢叫他......honey?!
而我,裴蓓,当然要和这些人不同。
我喜欢叫他——裴叔叔。
在他还没把我捡回去的前十年里,我在孤儿院里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未满月被扔孤儿院、三岁差点遭拐卖、五岁和隔壁家大狗撕扯、六岁被领养七岁被退货、等我长到九岁,孤儿院刚离婚的扫地阿姨就跟我灌输“男人是洪水猛兽”这种极端思想,可那时候,我连男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我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同时,抬起因为和孤儿院隔壁老王家大黄狗打架,肿得厉害的眼睛问她:男人是什么?
动物?
还是和辣条一样......能吃?
直到十岁,遇到他。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阳光明媚。
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眼前边流哈喇子、边抬眼看着我的大黄,碎碎念着,吸气吐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大黄、乖大黄,安静点,等下给你吃鸡屁股......”
“汪......汪......汪......”可是,大黄这样回应我。
好吧,我的掩耳盗铃、自我催眠以失败告终。
我回瞪大黄,可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大黄竟然没有瞪回我,反而带着发情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是我的头顶上方。
我努力憋出泪眼朦胧,转过身去,心里却在搜索着各种逃跑计划。
可是,当我抬起头的那一刻,去你的泪眼朦胧,去你的逃跑计划,整个人都懵了。
阳光洒在他的头顶,乌黑的发色好看的发型,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干净的皮肤,带着浅笑,我脑补了好久才从所学不多的词语中捞出两个字“天使”。
可是,一张嘴却变成了这样。
“辣......辣......辣条?”
于是乎,面前的一张俊脸瞬间变成了屎黄色,我很愧疚。
辣条言简意赅,直入主题,丝毫不给人幻想的机会,他说:“小朋友,把钱包还给我。”
大黄又“汪汪”了两声,我瞪它:过去的交情一笔勾销!
我埋头,抬脚在地上画圈圈,希望以年龄优势击败对手。
可是,我忘了辣条有海拔优势。
辣条大长手一伸,我捂在胸口的钱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得手了。
后来我想,要是我那时知道中华字典里有“非礼”二字,我一定会撕破喉咙的喊。
我紧闭双眼,蜷缩着身体,等待着两脸颊刺痛而响亮的声响,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我大着胆子眯眼看他,却发现他走过去跟车旁的黑衣人说着什么。
他没有打我?
他竟然没有打我?
这不科学啊?!
我因为很多事被很多人打过——偷大黄的粮食被老王打,咬经常趁我睡着扯我头发的李佳言被园长打、被扫地阿姨心情不痛快的时候打......
可是,我偷了他钱包,里面还有那么多张毛爷爷,他竟然没有打我。
我想着,要不跑吧?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可是脚就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动,直到辣条再次走到我面前,蹲下到和我一般高度,俊脸瞬间在我眼前放大无数倍。
“我叫裴迹。”辣条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你愿不愿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