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慢慢的睁开眼睛,嘴角似乎在笑,我把他悬在空中的手紧握在手中,耳朵靠近他的唇,却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着,“蓓,对不起,我输了。”
“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突然间,我好想大哭一场,可是看着浑身是伤的周翰,我拼命的忍着,忍着。
我扬起嘴角,“见不见你,那是我的自由,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你们之间的赌约,我这个当事人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所以,你们谁说了都不算。”
这句话,说给周翰听......也说给裴迹听。
“麻烦让让,救护车来了。”
周翰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上了救护车,我要跟着上车的时候,裴迹却拉住了我。
他说:“不要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一丝丝乞求?
很快,我就否定了。
不可一世的裴迹,金光闪闪的裴迹,高贵绝情的裴迹,怎么会流露这样的情感?
我推开他的手,转身上了车,直到关上后车门,我才收回目光。
周翰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昏迷的时候都不曾放开,直到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几个医生一起帮忙,我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
医生们给了我好几个安慰的眼神,就连路过的护士们也用唇形告诉我加油。
我只是带着谢意点了点头,然后等在了家属区。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家属区这个位置的滋味这样不好受。
十七岁的时候,我跟着那群酒肉朋友去吃了我不太能受得了的香辣川菜,还喝了好几倍老白干儿,结果半夜的时候阑尾炎犯了,裴叔叔将我带进医院,模糊间,我看到了他急切的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裴迹的另一面。
手术后我醒来,管家告诉我,裴迹在家属区守了我一整夜,任谁劝他都不离开,就是陪着我。
“嫂子,翰哥他怎么样了?”包扎完伤口的阿朗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坐下,看起来就像是木乃伊。
我示意他看仍旧亮着的手术红灯与“正在手术”的字样。
阿朗叹了一口,可能这口气扯到了伤口,又发出了“嘶”的一声。
“你小心点。”我嘱咐。
“谢谢嫂子关心。”阿朗感激的看着我。
“都说了不是你嫂子,别那样叫我。你叫我裴蓓就行。”
“哦。”阿朗道,“翰哥人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只不过......”
阿郎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看他的略作思考的表情,我问道,“怎么了?”
“裴小姐应该是第一次见翰哥赛车,所以不知道。翰哥在部队的时候,就是部队的军车那也可以当跑车使,退役后,职业赛车队都曾邀请他加入,他......”
我打断阿朗准备的长篇大论,“说重点!”
阿朗轻咳了几声,“也就是说,翰哥的车技那么好,怎么会跑出跑道,还翻了车呢?”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阿朗话中有话,便问道。
“我看翰哥一定是被人逼出跑道的!”阿朗一口气说完,还下意识的看了我几眼。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个人就是裴迹!
“你别胡说,万一是周翰他技不如人,自己没办法跑离跑道呢?”这位裴迹辩解的话,就连我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阿朗果然反驳我,“怎么会!翰哥从来没有这样过,要么就是有人动了翰哥开的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