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饮鸩止渴

第10章、四年

永远感激他!?

侯爵那年二十五岁,自认也经历过不少女人了。有说永远爱他的,也更有说永远恨他的,还有永远忘不了他的。可是,却真的没有人说过:永远感激他的!

感激?一个怪异的字眼。若在别人别境,他大概会忍不住笑着调侃:感激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可是,面对这个可能真的已经一无所有的女孩子,他却无法说出那样的话。

她一无所有,唯有感激。

故,侯爵再没对她说出一个字,痛快的让她离开。也痛快的让自己离开。

那个女人不需要他的出现!

而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睡了兄弟的女人已经不该,若再纠缠下去,他日让齐磊知道了,算是什么?

他痛快的回到了北京,却在半个月后,接到了王医生的电话:“侯少啊,那个你让我看过病的女孩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他们科的主任大概是想占她便宜,结果让她一脚就从椅子上踹下来了。医院要处理她呢!好可怜的孩子,有那样一个妈拖累着,连大学都没法上,只能上个护校。好不容易才找到份工作。要是真砸了,这圈子就这么小,她以后可怎么办?”

为此,侯爵赶到了南京。

没有先见陈婷,而是直接找到了她们医院。王医生引见,很快侯爵就见到了他们院长。事情自然解决掉了!她被调到了另外一个科室去。而且,那个科室的主任竟然一见她的面就说了:“你以后要是想请假就直接来和我说。想调什么班也直接说。奖金什么的不用你操心,别人有的你肯定会有。”

一句话,听懵了曲婉。

她都已经做好被辞退的准备了,怎会想到事情会如此风回路转?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不是一定肯随便承情的女孩子,于是便跑去问院长问原由?结果,第二天早上,才七点,就按响了侯爵酒店房间的门铃。

进屋二话不说,反手就脱衣服。

侯爵没有阻止她。

可是,她脱到一半,却是紧紧的捏住领口再脱不下去:“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曲婉,或许,我该叫你陈婷?”

她一听这话,象是怕极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的抖。

侯爵眼中发刺,身体却仍然是放懒一般的靠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杯里,是鲜红的霞多丽。艳丽的色彩,一如本该也如此艳丽的少女青春。若没有那件事,他会把她送到齐磊的手上。那小子,他总该有法子保护好他的女人才是。可是,不行了!不管为什么,他在里面插了一脚。虽然是不知情,但他也好,这个女孩子也好,都已经不能回头。

所以:“做我的女人。”

“曲婉,你应该很清楚。象你这样的生活方式,坚持不了多久。而没有我在后面替你运作,这件事也足以让你在南京再也找不到一家象样的医院雇佣你。一个护校的学生,再优秀也不可能和一个业界有名的主任医生对抗。不管为什么,你已经惹上他了。那个老家伙,他既然敢摸你第一次,就肯定敢整你第二次。而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他绝对不敢动的靠山。”

他的分析很冷血!更现实!

他以为她会气得哭出来,大骂世间不公。却没成想: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虽然,可能是因为屈辱的关系,眼眶里满是泪。可是,她管住它们了,没有叫那些不争气的东西掉出来一滴。

然后,无数次的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之后,问他:“你结婚了么?”

“没有。”

“有女朋友么?”

侯爵眉毛一挑,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呵呵,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女孩子的脸色,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象在沉思,又象是估量计算。十五分钟后,她给了他答案:“可以。但总要有一个期限吧?”

“期限?怎么?还没做我的女人,就已经想如何逃跑了?”侯爵想笑。却没成想,这个女孩子却也笑了出来:“您看上我,不就看上我这点与众不同么?”

她在嘲讽,他听得出来,却不介意,反而兴味:“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看上你了。我要过的女人里,你是唯一一个把我给的钱烧了的女人。所以,我对你印象深刻。”

假台词,并狗血。可她却接受了:“那就说说时效吧。”

她已经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里,学大人一样作派似的翘起了腿,靠着沙发,想装潇洒世故。可是,却装得一点也不象。反惹得侯爵失笑:“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期限呢?婉婉,你应该明白,现在是我要你,而不是,你选择我。”

这话,足够让一个略有自尊心的女孩子难堪了。可是,这个曲婉却是再一次刷新了侯爵对她的认知。她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甚至连脸红一下,尴尬一下,难堪一下的表情都没有。她、再坦然不过的接受了这样的话。并深吸一口气:“那起码可以让我提几点小要求。”

“说说看。”

“第一,不要让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不要脸可以,我不能让我妈也不要脸。”

“可以。”

“第二……”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红润,却让他未及看清却已经褪去:“安全措施必须有。你要是不愿意,我吃药也可以。但是,我不负责额外的业务。”她话说得,极其婉转。额外的业务?饶是侯爵游尽红尘,也转了好几下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放心好了,我也不会闹出什么来让自己麻烦。”

“那就好。我没有别的要求了。”

痛快罢手!引得侯爵眼深。一场出卖自由和自己的交易,她仅有的要求如此干涩。

她不是齐磊妈妈说的那种人!

可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和她订立了契约,一转年,便是四年。

他亲眼看着她,搬进了他给她备好的屋宅。亲眼看着她,一次次被她那个疯掉的母亲辱骂责打得遍体鳞伤却仍然咬牙坚持着,亲近她看着她陪伴她。亲眼看着她抱着一本本厚如城墙的心理分析书在灯下研读。亲眼看着她和她妈妈的主治医生研究分析病情,然后,一点点的将那个本来已经完全疯了的母亲,拉回了神智。

当她妈妈终于认出她的那天,她终于哭了。放声大哭!象是要把一生一世的委屈全部哭给这个世界上唯一她最爱的人那样一般的,放声大哭!

而他能做的,则是转头奔赴他自己的战场。

然后,告诉她:我以后会来得少了,你想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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