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我开口坑了他数声后，应渊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最后捂着耳朵四处打量，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可是难得有人自动要求我唱个小调，我更是唱得卖力。
他应该是在听过我哼小曲后最为淡定的人，换做阿奣跟白泽，早已经自己劈晕了自己。
好不容易一曲完毕，应渊松了口气，脸色有些僵硬：“我听说你练了大概有十余年，就练得这个水平？”
“这水平已经不错了。”我点点头，“最少你听完了一曲都没自毁神元。”
“这曲子叫什么？”应渊又说，“我完全听不出来。”
“芣苢。”这可是在阿奣找来的情歌一千首中精挑细选的。“我改动了下歌词，你说我厉害不厉害，有才不有才？”
衡辛说，九歌师父好歹也算是个有身份的神仙，又是个讲究的；这棵神族单了几十万年的老梧桐的婚娶事可不是简单的婚娶，要娶的自然也是要有身份的神。
可偏偏我且算得上不学无术的落拓的神女，就算飞升上神，与九歌师父仍然有一截距离。
先天不足只好后天补足，因此他便团了整个沼泽地的众师兄弟，让白泽阿奣来监督我学些什么六艺，比如说琴棋书画舞个小曲儿。且鱼琞又拿我跟无忧比了比，比得众人皆鄙视我了。我想着反正无聊，便随他们折腾，打算先从阿奣收集来的情歌以前首开始练练，好引开他们原本在应渊身上的注意力。
不过我觉得这情歌的情我压根唱不出来，便做了些改动。
阿奣在听过我改动过的词后说，人家唱是撩情郎，换我一唱，是教人吐得无欲。
后来，白泽听了数日，亦觉得这门技艺我学成这样，于九歌师父会是危难，便转了让我去学学其他，比如书法。我练着练着也算略有所成，比起凡间忽悠人的那些炼金术士，捉妖道士画的符咒还好看。
除了看不清我写的是什么，倒是没什么问题。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应渊嘴角一抽，“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才是原句。”
“可是我觉得采呀采呀采芣苢，采呀采呀采得来。采呀采呀采芣苢，一片一片摘下来。”我又细细哼起来，“很顺口呢！”
应渊身子抖了一抖，半响指着我说：“你啊，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不管怎样，最后应渊还是随着我的意，来了天宫。
我虽在天宫边上的神界住过一段时日，但父神并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自讨没趣，那时就鲜少踏入天宫，因此到如今都不太熟悉天宫的路，便随在应渊后面，也不至于在天宫里迷了路，顺顺妥妥到了金阙殿。历年，蟠桃宴都在这处举办的。
这些年来神族越发讲究，这蟠桃宴自然是择了吉时才开始的，我跟应渊晃晃悠悠，故意晚了些时候才到，彼时大部分的神仙已经登完了那台阶入了大殿。
“你其实没必要走这一端的。”应渊陪我踏上阶梯，淡淡说了句，“虽然一直有这个讲究，不过你就当你自己不懂这规矩，直接飞上去也没什么。”
“等会儿或许要吃许多蟠桃，动一动好吸收。”我目光随着前方的流云转了一圈，随口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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