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余璐事不关己的语气,程拾是那么想笑,且更加不相信自己嫁给裴宁知只是个巧合了。
听着余璐温声温气地交代了几句回去要注意安全,程拾嗤之以鼻。
这种不服气,可偏偏得憋着的感觉,很难受。
直到裴宁知错开程拾,她依旧站着没动,脑袋埋得很低,双眼死死地盯着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裴宁知半靠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儿,挑了挑眉,下一秒,他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起初他的确只是想提醒她走,可落上去的一瞬间,他又不想挪开了,手感意外的不错。
程拾一惊,猛地转过头,发现他已经把衣服穿整齐,连领带都系得十分正。
她咬了咬牙,不满道。
“裴宁知,穿着高级西装做这种事儿,你不觉得羞耻吗?”
他轻笑不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片刻,程拾也没注意到顾时律什么时候醒了,他就这么硬生生地横在了他们中间,暗暗地将程拾往后一拽,回头便训斥道。
“要闹就回家闹,像什么样子!”
程拾本就一肚子委屈,又莫名其妙地被凶了一句,想反驳,可对上顾时律的视线后,她立马就认怂抿紧了唇。他面色阴沉,目光不善,那感觉就像她再多说一个字,他能掐死她一般。
他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她?
程拾摇了摇头,心底嘲笑自己总爱想太多。
余璐在边上不痛不痒地劝了一句,他们便并肩离开了。顾时律的步伐有些虚浮,好似还很痛苦地低咳了几声,只是声音太小,程拾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大半个身子都支在余璐身上,而余璐的手透过他的外套,环紧了他的腰,显得格外亲密。
程拾的目光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挪开步子,就刚刚,她差一点就唤住了顾时律,也差一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哭着让他别跟余璐走,好在酒精没有夺去她所有的理智。
一直到离开盛世豪门,坐上车,她都没说半个字。
“生气了?”
裴宁知斜着身子贴近了她,顺带别正了她的脸,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程拾微微蹙眉,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有。”
“别笑了,丑。”
裴宁知莫名地有些不爽,缓缓收紧指尖的力道,捏了捏她的下巴,问。
“羡慕顾哥和表姐感情好?其实你多讨好我一些,指不定我也能那样宠你。”
程拾眸光微闪,吸了吸鼻子,拒绝道。
“你还是别宠我了,我对婚姻本就不报任何期待,我现在只想发财。”
她说得倒是十分洒脱,裴宁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神慢慢就变了。
“不期待,你哭什么?”
此刻程拾才回过神,她看着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裴宁知的手背上,晕开了一圈圈小圆点。
她僵硬地抬起手臂,一顿乱擦,鼻头被她揉得红红的,顿了顿,她扫开了他的手,侧身按上了车窗,回。
“风太大,沙子进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