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娘子:夫君请留步

第1章 夏术 每周赠币

夜色深了,夏术把盆里的热水倒进木桶里,调好水温,等到水微烫时开始一件件解开身上的衣裳。

少年皮肤黝黑,粗眉小脸儿,一双大眼儿又亮又圆,五官长得很是端正。

只可惜个子矮了些。

人又瘦小,驼着背,看起来跟只小鸡崽儿似的,攥着领口就能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眼睛在房里扫了扫,夏术不放心的再度走到门前推了推。

确定门栓已经锁上,这才忙不迭的把后背的枕头给抽出来,腰杆挺直,开始脱身上的衣裳。

灰褐色短打脱了之后,露出里头雪白的里衣。

按理说像夏术这种死了爹娘又没人照看的小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色了,哪曾想这里衣跟年初新落的雪似的,脖颈后连点泥污都没有。

她脖子跟脸蛋一样,黑的跟煤球似的。

但等到他脱了里衣后,露出的膀子却比凝脂还要莹润。

少年的身子并没有赤裸,而是被一条长而宽的棉布条围在胸前,一圈又一圈的束着,胸前一片平坦,没有半点起伏。

迫不及待的伸手将一层层裹胸布解开,更加白皙柔软之处总算见了天光。

柔软之物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伸手稍微一碰,夏术就疼的眼眶发红。

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她这人贱命一条,以前跟野狗乞丐抢过食儿,却养了一身细皮嫩肉,平时被磨破了皮都疼的直掉眼泪,这身子比苏州府里的千金小姐来的还要娇贵。

小姐的身子奴才的命。

夏术摇头自嘲,伸手揉了揉胸口,她浑身连二两肉都没有,小胳膊小腿儿细的跟竹竿似的。

胸口处却峰峦起伏,即使用棉布捆个几层,细看之下还能发现那处鼓鼓囊囊的。

夏术今年年初才开始用裹胸布,以前她那里根本没长过,即使十四那年来了葵水,她依旧跟假小子没什么差别,岂料今年那对软肉就跟吹了气儿,长得飞快,就算被裹布绑着,形状依旧好看,像是倒扣的竹笋似的,尖尖软软。

沾湿棉布在脸跟脖子上擦了擦,她脸上的黄泥被擦得一干二净,露出了白皙柔嫩的小脸儿,嘴唇嫣红似沾了露水的花瓣,皮肤嫩的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好像一捏就能出水。

洗干净身子后,夏术直接睡了,等到第二天,她穿戴整齐,正往脸上抹泥呢,外头传来踹门声。

“夏术!快点,衙门里有贵人来了!”

“来了来了!”

夏术在屋里应了一声,伸手沾了一些黏糊糊的泥浆,把脸上脖子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肉都涂满了黄泥。

他眼睛盯着镜子,确定没有一丝错处之后才推开屋门。

心疼的看着门口那扇已经快坚持不住的木门,被人踹的噗噗往下掉灰,发出痛苦的吱嘎声。

这房子本就老旧,要是门再坏了,夏术根本没钱换一扇大门。

大门一开,穿着靛蓝色衙役服制的赵虎就冲了进来。

他一把拉住夏术的胳膊,男人手又粗又黑,掐着夏术的小细胳膊,就像拎着只鸡崽儿似的,攒劲儿的往外冲,嘴里骂骂咧咧的:

“告诉你快点快点,你一个大男人在屋里磨叽个屁!”

夏术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抬头看着赵虎。

这人鼻直口方,一双眼睛跟铜铃似的,瞪起来能把小孩吓哭,不过夏术跟赵虎打了多年交道,知道这是个厚道的老实人,一边把手抽出来,一边问:

“谁来了呀?值得赵捕头放下身段亲自过来请我?”

赵虎面沉如水,神色说不出的凝重,皱眉道:

“还不是因为于家那个不成器的少爷溺死在恭桶里,于家是皇商,上头一直盯着呢,这派了锦衣卫的千户大人来查案,咱们这些小喽啰哪担待的起。”

听到‘于少爷’三个字,夏术一愣,前世里她就是在给于少爷验尸时遇上的易清河,这辈子要是再去府衙,不是还躲不开那个男人?

想到男人冰冷俊美的脸,夏术小脸儿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身子都轻颤着。

幸亏刚刚把手从赵虎手里抽出来,否则指尖冰凉,肯定会被发现不妥之处。

赵虎瞪着一双虎目,略有些担心的问:

“夏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夏术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于少爷的尸体,这于少爷又不是傻子,上茅房还能溺死在恭桶里,他不会叫唤啊,嘴都被屎给唬住了?还是于家那些下人都是吃干饭的,能放任主子溺死?”

夏术嗤了一声,显然很清楚于少爷的死有蹊跷。

他上辈子也是个仵作,给于少爷验尸后,就被易清河给买下来了,对于少爷这桩案子心里十分清楚。

知道于少爷是因为魄门里被放入一条小蛇,才会活活被咬断了肠子。

“谁知道于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身上没有伤口,也不知是怎么死的。”

夏术两手捂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哀叫连连:

“我肚子疼的厉害,想去茅房,肯定是昨晚吃坏了肚子!”

赵虎慌了神,他扶着夏术,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知府大人让他把夏术带到府衙里,看夏术这模样,恐怕今日是去不了府衙了,但知府大人那里该如何交待啊?

夏术不忍赵虎为难,道:

“你说于少爷身上没有伤口,便仔细查看他那话儿跟魄门两处,许是体表无伤,体内有伤也说不定。”

“哎!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先去茅房吧。”

赵虎风风火火的丢下这一句,就赶紧往府衙的方向跑,前去复命了。

他很快赶到了府衙外,因为赵虎是捕头,门口衙役是他手下的小子,一见着赵虎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根本不敢拦人,直接将他放了进去。

一进后堂,赵虎就看见了知府大人,相远柏相大人仍如往常一般儒雅端方,笑眯眯的看着赵虎,却没有见到夏术。

相远柏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问:

“夏术呢?怎么没来?”

赵虎硬着头皮替好友解释:

“他闹肚子里,上吐下泻实在是来不了,生怕冲撞了两位大人。”

听到这话,相远柏心头觉得有些蹊跷,不过夏术那孩子平时是个乖巧的,相远柏也没多想。

但他身旁的男人却不同。

这男人即使坐着,依旧能看出他身形有多高大,整个人就好像一匹孤狼似的,眼神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凛冽,面容冷峻,不带一丝笑意。

赵虎对上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连人家的脸都没看清,就赶紧低下头。

暗骂自己没出息,赵虎没想到这位京里来的锦衣卫竟有如此气势,看来京官与地方官员还真是不同。

“小的见过易大人。”

赵虎弯着腰冲着易清河行礼,眼观鼻鼻观心,眼神根本不敢乱瞄。

易清河略微点了点头,脸上一片冷色。

在大业朝,仵作跟奴才没什么差别,都是贱籍。

相远柏皱了皱眉,道:

“夏术身体不好,今日怕不能验尸了。”

赵虎摇头,道:

“那厮在上茅房前,跟小的说过,于少爷即使体表无伤,却可能是体内有伤,相大人,您先让小的去察看察看,若是真不行的话,再等夏术回来可好?”

听了这话,相远柏目光温和的点了点头,能早日解决于少爷这桩案子,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否则案子迟迟未决,锦衣卫这尊大人恐怕就送不走喽!

相远柏转头看着易清河,伸手摸了摸下巴处修剪得宜的美髯,问:

“易千户是否随本官移步停尸房?”

易清河微微颔首,肃容起身。

这一站起来,赵虎觉得整间房都暗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身长八尺多,身子骨十分结实健壮,眼角下一道细细的伤疤,比周围黝黑的肤色白些,看起来应该是早年受的伤。

锦衣卫的人一个个都是疯子,这位千户大人想必还是疯的厉害的,否则哪里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坐上这个位置?

赵虎暗暗打量着易清河,男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感知极其敏锐,即使没有回头,依旧知道那个捕头在盯着他看。

欢城 说:

开新文啦,希望妹纸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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