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娘子:夫君请留步

第3章 街头偶遇 每周赠币

夏术是官奴,卖身契在府衙里,按说像他这样的半大小子,根本不值几个银子。

但想到夏术一身好本事,整个苏州府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一旦被易清河带走了,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仵作?

想到此,相远柏不免有些肉疼。

只见知府大人嘴角微抽,偏偏他不敢得罪锦衣卫,自然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否则要是易清河在暗中查出点什么来,他这身官袍保不住事小,万一丢了脑袋,可就后悔莫及了。

“五十两影子。”

当作没看见相远柏肉疼的神情,易清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直接交到了相远柏手里,大掌一探,吐出了两个字:

“身契。”

相远柏是个聪明人,知道保不住夏术了,也不啰嗦,直接让赵虎去将夏术的身契给取过来。

等到东西取到手之后,他伸手摸了摸薄薄的一张纸,眼中露出不舍,但还是将纸页交给了易清河。

拿着手中薄薄的身契,易清河鹰眸中划过一丝精光。

回到破屋的在床上挺尸的夏术现在还不知道,今日他明明刻意避过了易清河,却还是免不了被知府大人卖出去的命运。

他趴在地上,伸手用力往炕洞里掏着,摸来摸去,最后掏出一只瓷罐儿。

拍了拍上头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夏术打开红布塞子,数了数里头的散碎银子,一共有三十七两。

要是他今日去了府衙的话,还能再赚五两银子,不过比起碰上易清河落得身死异乡的下场,他宁愿多花点时间攒钱。

只要再攒一年,他就能给自己赎身了。

一遍遍数着炕洞里的银子,夏术数了不下十遍之后,他才把银子重新藏好。

换了一身衣服,往铜盆里倒了水,用胰子搓了好几遍手,确定手上没有那股屎臭味儿之后才进了厨房,在锅里烧了热水,水开后扔了两片蔫巴巴的菜叶子,一把细细的面条。

夏术他爹夏仵作也是替官府办事儿的,虽然同样的贱籍,但因为手艺高超经验丰富,手中攒了不少银两。

偏偏夏仵作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些银子,全都用在寻医问药上了。

补身子的药材一味味贵的很,人参贫苦人家自然是吃不起的,夏术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不少参须,希望能给夏仵作补补气血。

只可惜老人家早就油尽灯枯,吃再多的好物也不能起死回生,大前年人就没了。

夏术重生之时,夏仵作刚刚下葬,父女两个还真是没有缘分。

他并不是夏仵作的亲生孩子,但生恩不及养恩大,夏术被他养到十三岁,自然是念着恩情的。

即使重活了一辈子,夏术仍打算为自己父亲守孝三年。

所以今年过完,他才能出孝,到时候再赎了身,远远的避开易清河,靠自己本事吃饭,赚的银子用来吃香喝辣的才痛快。

不像上辈子那样,跟在易清河身边,很快便被揭露了女儿身,当了那人的小妾。

你以为的千娇百宠情深不寿,只不过是人家逢场作戏罢了。

夏术嘴角勾起一丝讽刺,这个道理,他死了一回才明白。

锅里的面条煮软了,夏术用筷子将面条捞到碗里,用凉水过了一遍,拌上油辣子,加了酱油醋等物,吃的可香。

说来也怪,夏术明明从小长在苏州府,但口味却重的很,无辣不欢,偏偏苏州菜色清淡鲜甜,夏术吃在嘴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夏术看着已经见底的米缸,琢磨着明天去上街买一点米面回来。

仵作是贱籍,得着的银两虽说不少,但夏术还得攒钱赎身,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文花,自然不敢浪费。

前世里给易清河那混账当了四五年的小妾,也算是锦衣玉食养着的,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易清河宠她的时候,绝对不会吝啬,不止在她身上砸下了不少银子,甚至连贡品都见过几回。

被这么娇养着,即使夏术一开始长在市井中,一点规矩都没有,现在吃东西时也十分斯文。

即使此刻吃着汤面,依旧没有半点儿动静。

吃完面洗了碗后,夏术就着灶里剩下的火烧开了热水,倒在桶里好好洗了个澡。

他为了掩饰住自己的秘密,每天即便不出门,也会在自己脸跟脖颈等但凡能露出来的地方涂满黄泥。

涂在身上的黄泥是河边上那块天天让河水冲刷的软泥,混了面粉跟草药汁后,洒在脸上跟皮肤融为一体。

哗啦一道水声,夏术走进木桶中。

一开始用黄泥涂脸的办法还是夏仵作想出来的,说他的脸生的实在是太招眼了,要是不稍微遮掩些,恐怕会惹出麻烦。

即使夏术涂了满脸黄泥,往后背里塞枕头装驼背,最后还不是被易清河给识破了?

人家是堂堂锦衣卫,什么手段没见过,怎么会将她这点小花招放在眼里?

细棉布沾了水,夏术轻轻把脸上的黄泥擦干净,露出原本莹润白皙的皮肤。

等到洗干净后,她草草的擦干头发,便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夏术一大清早就收拾好了,还是那副黑黝黝的模样,提着菜篮子上了街。

苏州府在大业朝也是十分繁华的城市,街上来往行人多得很,人头攒动,说不出的热闹。

夏术很快就买好了不少米面,足足有二十斤,背在背上,更显得夏术瘦小。

额头鼻尖直往外冒汗,现在早就进了六月,苏州府热的难受。

菜篮子里头放了些新鲜的菜肉,夏术空不出手来,被路过的行人狠狠撞了好几下,疼的他直皱眉头。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从小到大没享过福,偏偏一身皮肉娇气的很,只轻轻撞了几下,就又青又紫的,能疼上好几天。

还没等夏术反应过来,后背上的布袋子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他转头一看,入眼先是一片平坦的胸膛,领口处是淡淡的翠竹暗纹,在墨色的衣袍上并不显眼,但做工却十分细致。

缓缓抬眼,对上男人那双幽深不见底彷如深潭般的鹰眸,夏术只觉得浑身发冷。

原本因为天气炎热而涨的发红的小脸儿,立马失了血色,幸好脸上涂了黄泥,才没显得太过明显。

“小心。”

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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