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昔墨镜下的眼睛漠然的望着眼前的中年女人。
她还是像她幼年记忆那样，一张敷满浓重脂粉的尖酸脸庞，也同幼时一样，从心底里厌恶瞧不起这个女人。
她凉凉开口，“当年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的？”
她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像是一块块石头砸在单芳的心头，每一块都有千斤。
单芳握紧拳头，有些不敢去看坐在她对面的元昔。
这个女孩还像多年前那样，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是身上的气场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惧。
单芳还记得，她八岁那年刚来，浑身上下都是公主的脾气。单芳也会打她，可是怎么都打不服，每次挨打后，她都会用那种毒蝎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她现在墨镜下面，是不是还是那种眼神。
可是一想到那个可观的数目，单芳的心又定了几分。
元昔冷笑，也不多说，摘下墨镜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轻轻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衣领，重重一带，单芳就被提了起来。
动作太快，单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背上剧痛。是元昔把她扔向了一边的墙壁。
元昔抬腿，长腿直接抬到单芳脖颈处，将单芳卡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单老师，我最近脾气不好，如果您再不配合，可能会有失礼之处。”她声音平静。
看着单芳瑟缩的样子，元昔突然想到那个美国教练的话，“昔，不要想着什么绅士，有用的手段才是最讨喜的。”
那美国大叔拗口的中国话，折磨了元昔很久，不过总算有点有道理的。
今天她没让顾大哥一起来，就是怕他的善心坏事。
元昔不缺钱，但是对于单芳这种人，拿钱砸她都嫌多余。揍一顿正好，解气！
单芳偷看了一眼元昔毒蝎子一样的目光，咬咬牙，罢了罢了，那些钱她不要了，“当年……”
她躲避着元昔目光，缓缓讲起当年的事情。
元昔从手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背倚着厕所门慢慢蹲下。艳色红唇吐出烟圈，说不出的诱惑。
元昔轻轻舒出一口气，脑中有些混乱。那些零碎的片段慢慢拼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版图。
有个小女孩进来上厕所，看到她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明明很怕她，却有压制不住好奇心，偷瞄了她一眼又一眼。元昔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铃铃铃，”电话刺耳的铃声惊扰到了元昔片刻的闲情。
“小昔，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顾清晏温柔的声音。
电话真是神奇的发明，明明相隔很远，却能传递温暖。
明知道他看不见，元昔还是笑了笑，“单芳不难对付，已经松口了。”
顾清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有担心道：“小昔，你还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早就知道事情，不过就是验证一下而已。”元昔声音里透漏着压抑不住的烦躁。
顾清晏听出来了，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元源的幼儿园找好了，不过这臭小子似乎有点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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