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昔拿起勺子,轻搅杯中的咖啡,苦涩甘醇的香气在鼻尖飘荡,氤氲了元昔的双眸。
“当时易迟派人看着我打胎,我看能跑就跑了。”元昔说的很平静,但了解她的夏瑶却知道,此刻元昔的心定如刀绞。
那件事夏瑶现在想起来都气愤,想想当年,元昔一腔孤勇,义无反顾的喜欢易迟。
元昔是那种通透果敢的女孩子,喜欢了就去追。
追不上也没关系,易迟喜欢她的身体,那也没关系。元昔是那样自信,自信易迟一定会爱上她。
夏瑶眼睁睁的看着元昔去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却又无能为力。她无法让易迟爱上元昔,更无法让固执的元昔改变想法。
后来那个孩子的到来还真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捅破了元昔所有的幻想。
夏瑶还记得拿到报告单那天,一向冷静的元昔竟然开始紧张了,也是在她们的咖啡厅,在这个座位上。
元昔看着那张单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肚子,“天哪,瑶瑶,我这里有个小怪物,有另一个生命。”
夏瑶没有元昔那么兴奋,她是忧虑的,替元昔忧虑。
“瑶瑶,你说易迟喜不喜欢小孩啊!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从来不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元昔其实不傻,她聪明绝顶,只不过在爱情里的女人智商都先归零了。
元昔那时候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瑶瑶,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易迟那人有洁癖,谁碰过的东西他都不碰,可是……”
元昔不在往下说,她也觉得自己可笑,这些能说明什么呢?
夏瑶轻轻叹了一口气,打算给过于兴奋的元昔泼冷水,“如果易迟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元昔倒也无所谓,似乎根本没指望易迟一样,“他不要我就自己养,反正我们之前说好的,随缘聚随缘散嘛。”
可是现实比元昔想象的还糟糕,易迟逼着元昔,一定要她打掉孩子。
无论元昔怎么恳求保证,元昔甚至许诺带着孩子出国,易迟却依旧冷酷的残忍。
元昔抱着夏瑶哭了一场之后,固执更甚,说什么也不肯打掉孩子。
“这是我的,他易迟算老几,他说打掉就打掉啊!”元昔的刚强是骨子里带出来的。
后来没几天元昔就跑了,从此杳无音讯。
易迟像疯了一样,先在云城找,后来在全国找。
不过始终没有找到元昔,最疯狂的那段时间,易迟天天派人监视着夏瑶,看夏瑶和元昔有没有往来。
最后还是安墨看不下去了,指着易迟鼻子骂:“你逼着人家打胎,人家跑了你监视夏瑶算怎么回事。”
“还有,易迟无论你在外面怎么玩,你都不能对不起安家,对不起安绘。”安墨的话,易迟终究是听的。
因为他对不起安家,对不起安绘。
易迟虽然平静了,但从未放弃寻找。
也许是爱元昔,也许是想逼着元昔打掉孩子。
三年未见,她觉得元昔变了很多,眸色更沉,魅力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