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不知道刚才跟赵清遥说的话晏承牧都听到了多少，难免有些心虚。
“你刚刚在和她说什么？”晏承牧的声音里情绪难辨。
晏殊阑动了动唇。
还没等他开口，晏承牧就说：“如果你是对她重新回到这里的事情有异议——这是我做的决定，人也是我让人接回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晏殊阑从来不敢挑衅父亲的权威，这个家里就没有不怕晏承牧的人，故而听见晏承牧这话，他再不乐意，也只能勉强笑笑，说：“……没有。”
晏承牧说：“没意见就出去吧。”
晏殊阑瞥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赵清遥一眼，不甘不愿地点头。
在他走出门口的时候，又听见往里边走了两步的父亲不急不缓地交代道：“今天清遥回家，给你姐你妈她们都说一声，早点回来吃饭。”
晏殊阑沉默了一下，说：“好。”
反手关上门，晏承牧迈步走向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赵清遥。
在她一步开外站定，伸手抬起她下巴，果不其然那张小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晏承牧说，“是要离开，还是要留下？”
赵清遥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她怯懦，却也倔强，不愿意轻易放手。
晏承牧明白了她的选择，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有些粗糙的指腹从她娇嫩的脸颊上划过，沾上了微凉的泪水。
他动作暧昧却又透露着漫不经心的凉薄，赵清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晏……晏叔叔。”男人忽然靠近，赵清遥抖着嗓音喊了他一声。她有些惊慌地抬起眼，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赵清遥脸色又白了一分。
这男人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内里。
“好好收拾一下，待会儿下去吃饭。”晏承牧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交代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取出一块洁白柔软的手帕，仔细将指腹间的水迹擦去，然后随手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
晚饭时间的时候，管家来敲门，让赵清遥下去。
赵清遥有些拘谨地理了理身上的新衣服，跟着管家下楼去。
到餐厅的时候，她才知道，所有人都坐好了，就她没到。
餐桌上除了晏承牧父子，还有两个中年美妇，一个妆容艳丽，性格颇为泼辣，是晏殊阑的母亲裴静仪，多年前已经和晏承牧离婚，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住在这里没有搬出去。一个气质恬静，不爱说话，是晏承牧的第二任妻子易灵。
裴静仪身边坐着一个和女孩子，和晏殊阑长得一点不像，却是他的双生姐姐，那是晏海璇。
裴静仪另一边是晏殊阑，晏殊阑身边坐了个相貌娇美的女孩，从赵清遥一出现，就一直在打量她，那目光看起来并无恶意，但也带了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赵清遥不认识那女孩，但是能看见她和晏殊阑举止十分亲密。
心中有了猜测，赵清遥脸色微微白了白。
“怎么现在才来？让这么多人都等着你，是多大脸？”裴静仪说是这个家里最针对赵清遥的存在，赵清遥甫一出现，她就横眉冷目发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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