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后的长侯烈风头有些痛。
只以为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但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太记得了，听到四海说了之后，却是心头一惊。
连忙下床前往蟾宫。
看到长侯烈风，姒晗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她，不知如何面对长侯烈风。
“昨夜……”寝宫内，长侯烈风第一回想要开口解释。
“王上不用说了……”姒晗看出他的为难，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朝着长侯烈风福身道，“臣妾本就不应妄想……”
现在的她，不能继续心软了，她只要支撑到四个月后就好。
见她蒙生了退意，长侯烈风心头恍惚又看见了那个恪守本分的甄瑶。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使了个神色，周遭的人都退下。
长侯烈风缓步上前，姒晗下意识的退步，却被长侯烈风拽住了手腕，放在心口，“孤的心中有鱼儿……”
“孤昨日只是因为……”长侯烈风张口想解释，却被抬头的姒晗打断。
“昨日是王上与甄王后大婚的日子，鱼儿已经知道了……”
姒晗眼神认真，口吻中蔓延着一抹苦涩，“王上对甄王后用情至深，至今无法释怀甄王后的离开，这些……鱼儿都理解……”
长侯烈风眸色一沉，用情至深这四个字却是莫名的刺耳。
甄瑶是他抓不住的一缕沙，可是现在的姒晗却货真价实的在他面前。
一瞬间，长侯烈风突然就有了一个惊人的念头。
他紧紧抓住姒晗的手，“鱼儿，你可愿听我说……”
姒晗怔住，有些惊讶的看着长侯烈风。
为甄瑶时，她从未与长侯烈风交过心，说过体己话，那时候的她，甚至不如上芜醍醐会讨好他。
可是现在……
“我与甄瑶的相识，是在浮罗山下……”一字一句，皆是诉说着他们的过往。
姒晗听得很认真，长侯烈风所说完全是当年情景。
一直到，长侯烈风眸光一冷，压低了声音，口吻中带着恨意，“信武侯有如此貌美的女儿却将她藏起来，而暗中让她与太傅之子交好，暗藏祸心……”
“被孤发现之后，又教导她干涉孤的政策大权，想左右朝政独揽大权……”
看着长侯烈风脸上戾气越深，姒晗不停的否认。
不，不是的。
长侯烈风低下头看着姒晗，眼底是一种疯狂寻找答案的痴狂，沙哑着声音问她，“鱼儿为何摇头？”
姒晗微怔，一时无言。
她想解释，可她不能说。
只能认真的看着长侯烈风，许久之后缓缓道，“爱一个人，是会变的。”
长侯烈风的眸色骤然一深。
她抚上长侯烈风的面颊，“阿父常对鱼儿说，部落里不是他一个人，要想部落强大起来，是需要他的维持，那个时候的阿父就不能做自己……”
“鱼儿能肆意地讨王上欢心，不顾忌形象做鱼儿自己，那是因为，鱼儿只是一个宠妃，只是一个妾……可是王后不一样……”
“大峪是王上的国家，大峪的子民就是王上的子民，若作为深爱王上的王后，那便要分担王上的责任，和王上一起替王上一同倾听大峪百姓的心声，就必须约束自己，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
姒晗说得极为认真，长侯烈风仿佛就是看到了甄瑶在向他解释，她并非不爱他，只是因为所处之位迫不得已。
但，那只是一瞬的，长侯烈风随即皱眉，“可是，她背叛了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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