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颓然笑了，泪水滑过脸庞，摇摇坠坠的不知落在了哪里，江北慌了，伸手来拭我脸上的泪，我悄然退后两步：
“因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时间教会了我，所有疼痛的过往都会变成习惯。
我习惯了忍受疼痛，也习惯了从此以后说服自己不再爱你。
江北的手落了空，他紧握住手中染血的纱布，试图跟我解释：“南归，五年前我...”
我等他的解释等了五年，等的太久就没那么迫切的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了，我面朝江边张开手臂深呼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
“江北，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我们谁都回不到过去，我之所以同意跟你下楼，是我觉得，是时候了。”
江北不解的看着我：
“什么意思？”
我像他在订婚典礼上那样张开手臂对他说：“江北，抱一抱吧。”
江北愣在原地没有上前，我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
“是时候做个告别了，江北，五年前你欠我一个告别，今天补上，从今往后，你还是你，想抽烟想喝酒想彻夜不休的玩游戏的话，都可以来找我，咱们一起推塔，一起成王，不过我不再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叫南归，我叫安太太。”
松开的那刹那，我看到江北红着眼，眸子里闪着泪光，三十岁的男人，却无助的像个孩子。
我害怕看见男人的泪，所以我站在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冲他笑了笑，挥挥手说：
“江北，我该回去了，安寒还在等我，再见。”
一转身，我的笑容还挂在嘴边，随着泪水一起，变得五味杂陈。
江北在我身后小声问：
“南归，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我们...
还能在一起吗？
还能吗？
泪水肆虐了我的脸，我哑着嗓子背对着他说：
“那年夏天凤凰涨水，很多的回忆都被水冲走了，今年我去看过，虽然凤凰依然美丽，却到底是覆水难收，那些被大水冲刷而去的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江北，你有时间的话，去凤凰看看吧，你会找到答案的。”
说完我走了几步，江北跟在我身后走了几步：
“他对你好吗？”
我点点头：
“好，他对我很好。”
江北的声音有些哆嗦了，又问：
“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
我再次点点头：
“很开心，他比你懂的照顾人，比你体贴比你上进，也比你...有责任心。”
江北哦了一声，我背对着他沉默了很久，他没有再开口，我艰难的迈开步子，他急追上来从背后抓住我的手，怯怯的问我：
“那你...爱上他了吗？”
我依旧没有回头，扬起带着钻戒的手给他看，苦笑着答：“安寒说了，他已经做好了娶我的准备，我也一样，做好了嫁给他的准备。”
江北怅然若失，喃喃说道：
“那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五年来我问过自己成千上万遍，每一遍都是泪水替我作的答，但此刻，我狠狠心摇摇头：
“不爱了，早就不爱了，真的很晚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我逃命的走了好几步，却听到江北在我身后喊：
“可是我还爱你，南归，我还爱你啊，时隔多年，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
我的脚步突然间像灌了铅一样，泪水疯狂的洗刷着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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