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江帝云的疯狂,却令他暴躁怒吼:“不是说了谁也不能打扰,滚。”
“帝云。”
林暖端着杯热牛奶,被江帝云的怒吼吓了一跳,委屈的站在书房门口。
看清是林暖,江帝云捏了捏眉骨,压下胸腔里的怒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林暖走了进去,善解人意:“见你两天没有休息了,特意给你热了杯牛奶,这对睡眠有好处。”
盯着乳白的牛奶,江帝云有片刻失神,以前秦笙也总是会在睡前给他热一杯牛奶。
“以后这种事你就让佣人去做,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我喜欢为你做任何事。”林暖声音温柔,试探性地问:“帝云,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秦笙的事?”
一想到秦笙,林暖心里就恨得牙痒痒,明明已经死了,却依然能影响江帝云的情绪。
江帝云目光沉沉,辨不出喜怒:“没有,她罪有应得,别胡思乱想,早点回房休息。”
“帝云,我……”
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江帝云滑了屏幕接通,那边还没有人说话之前,先传来的是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林暖并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更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江帝云脸色骤变,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时间的气息在血液里吞吐。
五年后。
‘死而复生’的秦笙正从机场出来。
她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浅蓝色的衬衫,白色的休闲长裤,脚上一双白色的水晶高跟鞋,一头栗色的卷发披在双肩,清纯与妩媚共存。
一名帅气的男人远远地看见她,笑着上前给以拥抱:“欢迎回家。”
秦笙摘下墨镜,笑如春风拂面:“叶逸城,你可真是越来越帅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能得秦女王一声夸奖,小的三生有幸。”叶逸城绅士般的接过秦笙手里的行礼:“上车吧,晚上大家伙给你接风。”
车上,秦笙看着这个阔别了五年的城市,心里生出百种滋味。
秦笙问:“房子都准备好了吗?”
“你交代的事情,我哪里有不给办妥的,这是钥匙,按着你的要求,房子就与江帝云的住处隔着一条马路。”叶逸城将钥匙给秦笙,还是多嘴问了句:“真不打算回秦家?”
秦笙沉默了几秒:“暂时不回去了。”
叶逸城担心道:“现在的江帝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江帝云,你一个人,确定能行?”
秦笙一笑:“我说你这人,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跟个女人一样唠叨了。”
“我这是怕你又吃亏。”
秦笙看向车窗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也已经不是五年前的秦笙。”
车子最后驶进别墅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叶逸城鞍前马后,帮着秦笙将一切都安排妥帖。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秦笙站在阳台上呼吸着这个城市的空气,却瞥见前面草地上有一名小男孩在踢足球。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也这么大了。
秦笙不知觉间走了过去,小男孩长得很漂亮,粉雕玉琢,额头上渗着细汗。
球忽然滚到秦笙的脚边,秦笙弯腰捡起,小男孩跑了过来,仰着小脑袋,明明长得如此可爱,却十分傲慢无礼:“把球给我。”
秦笙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正要把球给他,一个女人急急地跑过来,神色忧心:“小少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跟张姨回去,待会太太回来,又要生气了。”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小男孩骄横,从秦笙手里抢过球就跑另一边玩去了,女人急忙忙地追上去,担忧道:“小少爷,你跑慢点。”
等一大一小的人走了,耳边响起叶逸城的声音:“那是江帝云的儿子,江湛。”
江帝云的儿子?
他和林暖的儿子?
江帝云与林暖五年前就已经结婚,这事她早已经知道。
细想,刚才那小男孩还真有几分像江帝云,几分像林暖。
秦笙的记忆一瞬间被拉回到五年前,儿子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
江帝云残忍不救她的孩子,不就是为了跟她离婚,娶林暖吗?
那一幕仿佛昨日,秦笙一辈子不会忘。
“我回屋倒时差,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秦笙很快收拾好情绪,迈腿朝屋里走。
叶逸城哭笑不得:“我这为你鞍前马后,一口水都没喝上一杯就赶人,过河拆桥,还真是你秦女王能干得出的事,记得晚上的接风宴,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
“好了,我知道了。”秦笙比了一个手势,将门关上。
秦笙刚躺下没一会儿,忽然听到楼下有窸窣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哐当的声音,像是什么打碎了。
叶逸城已经走了,这屋里还能有谁来?
大白天,总不能闹鬼。
她立马披上衣服下楼,却见江帝云的儿子,江湛,正一脸无措害怕的抱着足球站在一个打碎的花瓶面前。
这孩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又是怎么进来的?
江湛听到秦笙的脚步声,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故作镇定,狡辩:“不、不是我打碎的,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秦笙不知道江帝云怎么会教出如此骄横的儿子,是因为这是他跟林暖的,所以格外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