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几分钟,甚是纠结。
心里诸多疑惑。
心一横,举手敲门。
敲了三下,没有半点动静。
秦笙纳闷,还真生气了?
“萧君羡,我知道你在里面。”秦笙再敲,依然没有人,她也就直接拧开门。
厚重的窗帘拉上,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萧君羡?”
又喊了一声,没人应。
房间却酒气熏天。
秦笙摸着黑开灯,却见沙发上露出一双脚,白布盖着,不见头,吓了一跳。
定了定神,秦笙走过去,扯掉白布:“萧君羡,你在搞什么。”
萧君羡躺在沙发上,依然没有动,双眼紧闭,面色绯红,几缕刘海遮住眼睛。
沙发边上都是空酒瓶子。
秦笙意识到不对,伸手探了一下萧君羡额头,滚烫得厉害。
发烧了。
这人真的是,发烧了也闷不吭声的。
“萧君羡,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秦笙试图将人拉起来,萧君羡很沉,刚拉坐起来,被萧君羡一扯,秦笙没站稳,朝后退了一小步,倒是被萧君羡忽然给抱住,压在了沙发上。
秦笙有点恼:“萧君羡,你故意的吧。”
“笙笙。”萧君羡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沉沉地压在秦笙身上,也就不再动了。
若不是碰到他的手臂跟额头都十分烫,秦笙真以为他是故意的。
秦笙泄气,好言哄着:“我在这里,你听话,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胸口,像孩子一样撒娇。
“喂,你三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小孩一样,好意思吗?”
“就不去。”他将她牢牢抱紧:“笙笙,我难受。”
难受个屁。
她现在在被吃豆腐好不好?
秦笙真有点想撂挑子。
出声却很温柔:“好,不去就不去,但是你得先起来,跟我回房间,我去找鞠萍拿酒精给你退烧。”
萧君羡在秦笙身上趴了一会儿,占尽便宜,这才起身,任由着秦笙将他扶回卧房。
将人扶回床上,秦笙难得好脾气地又是给他脱鞋,又是脱衣服。
其实那天喝醉醒后,她看见了垃圾桶里的衣服,也猜到是自己吐了他一身。
秦笙知晓自己喝醉后会有多失态,萧君羡没把她扔出去就算不错。
但一码归一码,萧君羡趁她喝醉给她换衣服,肯定没少占便宜,这点,她自然生气。
给他盖好被子,秦笙去找鞠萍拿了酒精,倒于手心,往萧君羡身上搓,上身搓了个遍,这才又拿了两床被子给他盖上。
发发汗也就好了。
萧君羡不配合,热得直接掀了被子。
“给我听话。”秦笙重新盖上,见他又要掀,使出杀手锏:“你再不老实,我现在就走。”
这下萧君羡老实了。
慢慢地出了汗,萧君羡也清醒了些,在被子里出声:“笙笙,我渴了。”
“毛病。”秦笙一边骂,一边起身朝外走:“给我安分点,我这就给你倒水。”
门一关,萧君羡就从被子里探出一颗头来。
漂亮的丹凤眼里藏着笑意。
这招苦肉计比死缠烂打好用。
也不枉他在冰水里泡了足足四个小时。
秦笙倒了水回来:“喝吧。”
“笙笙,你真好。”
秦笙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夸奖。
有说她很优秀,很能干。
却没有人说她好。
就像没有人像当年的萧君羡说稀罕她一样。
也没人如此直白地说想睡她。
秦笙瞅着萧君羡,抿唇:“我到底哪里好?”
“哪哪都好。”
秦笙:“……”
“在婚前,你认识我吗?”
萧君羡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若说,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你信吗?”
“鬼话连篇。”秦笙自是不信。
他深邃地眸光紧锁着她:“笙笙,你为什么回来?”
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
发现萧君羡的视线愈加灼热,秦笙轻咳了一声:“我做人言而有信,答应你周末住香山,就不会食言。”
他拉着她的手,她往后缩,他再往前拽:“早上的事,我向你道歉。”
秦笙一怔,她觉得,像萧君羡这样的人,是不会道歉的。
而早上,他也没什么错。
“为什么道歉?”
“我惹你生气了。”
秦笙蹙眉:“萧君羡,说真的,你别对我这么好。”
她很不习惯。
特别是在听了叶逸城说萧君羡找了她将近六年。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笑:“笙笙,你又在怕。”
她抬眸,望着他,踌躇地说:“你说得没错,我在怕,怕受伤,怕爱上,也怕辜负,怕欺骗,萧君羡,你让我看不明白,你时而霸道,时而温柔,让人摸不透,我不知是你的一时兴起,还是你永不放手……”
他吻上她,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她,他的心意。
吻,缠绵温柔。
深情缱绻。
是秦笙从未感受过的美好。
她惊愕,沉陷,忘记反应。
在这之前,她不知道原来亲吻是这么美妙,令她大脑缺氧,心也在砰砰直跳,比上次更加强烈。
或许正如他所说,就算两个人睡一觉试试,或许都不排斥。
他满意她的反应,眸中含笑,松开她,食指勾着她的下巴,笑得魅惑众生:“笙笙,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选择我,你一定不会后悔。”
本来气氛很正经严肃。
秦笙一个没忍住笑了:“你萧君羡是滞销货吗,这么卖力推销自己。”
他笑得像狡猾地狐狸:“我还可以更卖力一点。”
见过秦绍德后,本来很郁闷的心情,被萧君羡这么一搅和,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一个吻就令她方寸大乱。
怕是缺男人太久了。
算来,自从怀了孩子之后,那方面的生活就没有,也差不多快六年了。
“你还发着烧,就别给我闹腾,躺好。”她板着脸,大着胆子将他按在床上。
在这之前,她肯定没想过自己敢这么做。
萧君羡亦正亦邪,全凭心情。
他抓着她的手,笑问:“笙笙,跟我试试?”
就在几天前,他也这样问。
秦笙思忖了几秒,说:“只要你能让我的心活了,我就跟你做有名有实的夫妻。”
她已经是他妻子,既然离不了,不妨一试。
她背过身,嘴角扬着一抹笑朝外走。
萧君羡兴奋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声道:“我一定让你心甘情愿跟我睡。”
秦笙:“……”
这人的脑子里就那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