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如星,我如月

027 跳一支舞 每周赠币

“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赵安月到家时只不过才六点过一刻,她不知道沈星野最近越来越不耐烦的情绪到底源于何处。心想:反正尽量顺着他就是了。

“哦,公交有点堵。”

“从下个月开始我会给你生活费,日常上下班打车。”

“不,不用的。”赵安月震惊一下,连连摆手,“我乘公交很方便的。”

“少废话,洗手吃饭。”

沈星野冷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转进了餐厅。

赵安月不知进退,只能跟在他身后往前走,谁曾想沈星野突然间定住了脚步!

碰一声,赵安月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咱俩到底谁瞎?”沈星野咬牙切齿。

“对不起!”赵安月稳了稳脚步,赶紧道歉。

“忘了跟你说,沙发上的袋子你拿上去试试。明天穿这个。”

沈星野往右后方一指,赵安月寻声望过去。

那是一只包装精美的手提袋,印花logo是自己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时装品牌。

“你,帮我买了礼服?”

“我对你的品位和动机已经没有半点信任了,免得你再给我丢人现眼。”

玫紫色的单肩吊带式设计,可以把她小巧玲珑的身材衬托的很好。优雅不失俏皮清爽,大方不显做作妖媚。

可是……

“星……”

赵安月鼓了鼓勇气,仰起头道:“星野,我明天可以不去么?”

“你说什么?”

“其实我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我在A大进修本科。这两年都是半工半读,我——”

“你没告诉我又怎样,我也没兴趣知道。”沈星野嗤之以鼻,“不过是野鸡专业野鸡文凭——”

“我明天晚上有很重要的选修课,不想缺勤。所以……”

置男人的讽刺于罔闻,赵安月自顾自说,“晚上我想准备些预习笔记,所以明天的应酬我真的……”

“好啊,”狠狠攥了下拳头,沈星野摸出手机直接按下声控键,“雪琪,明天下午三点过来接我。衣服不用,我帮你准备了。”

赵安月的心疼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旋即清舒一口气,她点点头转身上楼,“那我先去准备功课了,哦,晚饭就不吃了。我不是很饿的。”

沈星野四下茫然地站在原地,站了又十几秒才意识到赵安月这是——又走了?

她不在意自己邀请别的女人去跳舞?也不在意把买给她的礼服送给别人?甚至根本不是在‘欲擒故纵’,而是真正正正地轻松于摆脱了自己的‘纠缠’?

“赵安月!”

沈星野气急败坏地跟上楼,因为动作太大,差点在阶梯上磕了一下。可他没能等到赵安月像狗腿子一样扑出来扶他,最后却等来了吴妈!

“先生!”

“不用你管!”沈星野挡开吴妈,径自甩手闯进书房。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可以敏感地听到赵安月翻书本时认真的沙沙声。

当即一股难以自持的邪火冲上天灵盖,沈星野一把抓起赵安月面前的书,三下五除二撕甩在地!

赵安月愣了有三秒,旋即提高声音叫道:“沈星野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这种女人留在家里当猫当狗养养也就是了,念什么书!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你是还想借我当个跳板,攀附更高的富贵么!”

赵安月气得泪水乱转。她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捡起地上的书页。

气氛僵持,情绪胶着。

簌簌的纸页声杂糅着女人低低的啜泣,听在沈星野的耳朵里,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涟漪。

“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委屈!”

赵安月不说话,只用手尽力平整着撕坏的书页,泪水一滴滴落在上面,挑动沈星野敏感的耳力。

“说话!”

失明以后,他的听觉近乎开挂一样敏锐。

赵安月站起身,把书本收整好,轻轻抱在怀里。

“星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白总监还活着,她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会不会很难过?”

那一刻,沈星野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给咬了一口——

赵安月说的没错,他的修养,他的风度,统统都随着那场大火燃烧殆尽。

如果白珞娅还活着,她也会对今天这个暴戾的,蛮不讲理的自己,嗤之以鼻吧……

感受到身边淅淅索索的响动,抱着书的赵安月从自己身边小心擦过。

沈星野心上猛地一紧,伸手一把将她捉回了怀里——

“你既然上过大学,总参加过一些类似舞会的活动吧?”

沈星野夺下赵安月的书,将它丢在沙发上。

一手揽住赵安月的腰,一手攥住她的手。

“跟我跳一段试试。水平太烂的话,明天就算了。带你去也是丢人。”

说话间,沈星野收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伟岸的身形带着莫名的压迫,几乎要把赵安月整个人融进去!

赵安月只到他肩膀那么高,仰起头,视线正扫在沈星野突兀的喉结上。下巴微微一抬,就撞在男人的第二颗纽扣上!

这么近距离的位置,这么暧昧的相对,赵安月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要知道,哪怕两人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沈星野对她的极致厌恶都表现在——除了某个部位外,其他的身体接触,都越少越好。

他从不吻她,从不碰她,睡她跟睡个没生命的姓爱工具没有任何区别。

悠扬的华尔兹乐曲从沈星野的手机里传出来,赵安月攥得手心都出汗了,越是紧张越是无法控制脚下的步伐——

“你的手再往下一点。”沈星野哼了一声,“看来你之前的舞伴,个子并没有很高?”

“我……”

赵安月没办法告诉沈星野,在学校进修的她恨不能一分钟掰开八瓣使唤,哪里有心思去参加活动?

这点‘实战经验’还是刚才下班那会儿,祁斯文把她带到一家舞蹈教室,包了半小时的场地,手把手教她练的。

他让她的伤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不用受力,不用压迫,就这样带着她——

以至于赵安月出于习惯,这会儿还是不受控制地,总想往沈星野的脚背上踩!

“嘶——”

男人第N次皱眉后,终于忍不住道:“你是有多笨!”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

“不行!”沈星野冷冷道,“跳个舞而已,总不会有读书难。”

“可我明天——”

“先陪我去舞会,如果没什么事,就提前离开再去学校上课。又不是高考,难道迟到一会儿也不行?再废话我对你不客气!”

“哦……”

沈星野就这样抱着赵安月,一曲结束后,还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能感受到臂弯里的女人久久不息的战栗,她的紧张和恐惧在那一刻竟让他有种久违的驾驭快意。

“行了,一点小事都张皇成这样,果然等不了大雅之堂。”

沈星野终于放开了赵安月,径自离开去冲凉。

只是他不知道,赵安月并不完全是因为紧张和生疏,而是太痛了。

半小时过后,她的脊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流落在地板上的血浆,几乎能映照出她惨白的脸……

“太太,这……”

吴妈扶起几乎站立不稳的赵安月,脸上的表情呈现了夸张的惊恐。

“嘘。”赵安月摇摇头,“别给先生知道。把血擦擦干净,等下万一滑倒他就麻烦了……”

第二天是周末,赵安月醒来时发现都快中午了。破天荒地的,沈星野竟然也没叫她起来服侍,由着她昏昏沉沉地睡到这个时间。

吴妈说,先生在书房,让她起来的话赶紧洗个澡收拾一下,下午早点出发。

“知道了,”赵安月揉了揉沉甸甸的头,总觉得这会儿脑袋有点不像自己的。

左脚的麻木让她心里讪讪的,掀开纱布一看——

唉,终究还是难逃感染后的发烧。

为了去不去舞会的事,昨天已经跟沈星野弄得很紧张了。

一人妥协一步的方案,在这场高低落差明显的婚姻关系里,已经算是男人很大的让步了。

赵安月不敢多事,只咬了咬牙,吞下了两片消炎药。

她把纱布拆开,用剪刀擦了酒精,咬着痛,剪开脓包……

这个过程可想而知的疼,但不这样做,她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血水和组织液沿着毛巾一点点渗透下去,赵安月抓着床沿,极力凝神才能不让自己一阵阵发黑的视线夺去意识。

就连床头的手机响,她都无暇顾及。

“你怎么不接电话?”

隔壁书房的沈星野走过来:“不接就按掉,吵死。”

“啊?”赵安月疼得说不出话,此时一手捏着伤脚,一手攥着毛巾,只瞄了一眼放置在两米远的手机,却无力去够拿。

就见沈星野起步上前,拿起了赵安月的手机,在侧键上一按——

免提扬声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话语。

“是赵安月小姐吧?我是星尚百货公司的楼层经理,我姓李。你还记得你上周五的下午,来我们店里买过一双高跟鞋么?当时是我们的疏忽,让您受伤实在过意不去。所以事后我们专门调查了一下,想弄清楚事故发生的原因。但是,经监控录像调看,发现在您试穿鞋子之前,跟您同行的那位年轻小姐曾有一个往鞋子里放东西的小动作。放大的画面显示,那是一块透明的物件。我们怀疑是她的故意行为,导致您的左脚被玻璃割伤。所以赵小姐,我们不是在推卸责任。但既然有这样的证据出现,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也许是一起蓄意伤害案件,而不是我们商场失职。所以您看一下,是不是要我们协助您报案呢?当然,当时我们出于人道主义,并没有跟您收这双鞋子的款。但如果最后查明真相真的不是我们的责任,还希望赵小姐能够过来结算一下。”

“对,对不起……”赵安月松开毛巾,赶紧抓过电话,“是我朋友跟我开玩笑的,我尽快把钱支付给你们。”

啪得一声挂断手机,赵安月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掐住了。

仰起脸,她看到沈星野凝着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用空洞和难以置信的淡光,来回扫着她!

君子猫 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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