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入了夜,看着手中的白玉,锦衾中的苏子衿心中很是落寂。
朦脓的月光,透过窗棂,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寒意。
到底是为何……锦年居然要杀自己?
那晚给她上药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
她捂着心口,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的疼起来。
忽的,一阵冷风刮来。
一个黑色人影向内室走来。帷幔随风飘扬着。
难道又想杀她?
苏子衿从榻上坐起身,背脊上出了不少汗。现在下床逃跑是不可能的。可榻上又没什么物件防身。
怎么办?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却先开口。
“是我。”
这道声线,苏子衿是记得的。是那个黑衣人。
她喘了口气。
他用火折子,点亮一支蜡烛。把闺房照的微亮。
橘黄色的烛光,把黑衣人的轮廓映得极为柔和。“很久没涂药了?心不疼吗?”
原来……
是她误会了!给她送药的人,根本不是赵锦年。
可,赵锦年怎会有那种玉佩呢?
还有就是……为何黑衣人知道她会时常心痛。
她为何会心痛呢?
难道是因为刺杀赵扶苏那日,上官覃的手下拿剑捅了她的心窝?
“不疼。”苏子衿违心道。毕竟这个男人曾经那么……过分。她可不想像上次一样。
“就算不疼,女孩子身上也不能留疤……不好看。”
无缘无故的关怀,让人头皮发麻。
苏子衿推开床帐。抬头笑看着黑衣人。“这是你的玉佩。”她把东西递给他。
今晚一定要揭开他的真正面目。
黑衣人才伸手,苏子衿便想扯过他的胳膊,在上面留下牙印。
可似乎知道她的心思。黑衣人竟把手收了回去。“你喜欢便送你了。”
苏子衿要被气死。她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手伸向他的脸。
黑衣人一躲,苏子衿扑了空。
脚下是丝绸床单,让人脚一滑,身子向前扑了出去。
黑衣人立即抱住她。
在他怀里,苏子衿的心砰砰一阵乱跳。二人呼吸交错着……
小脸一路烧红到脖颈。脚还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好像不太雅观。
就这样被人打横抱着……还是第一次。苏子衿的双手下意识攀上他的脖子。
“闹够了?”黑衣人的声音很轻。像在训斥小孩。
看着他的眸,苏子衿莫名觉得熟悉。也不怎么惧怕了。“没!”
黑衣人的气息轻撩着额上的碎发,让她浑身一震酥麻。
因为抱着苏子衿,黑衣人的双手都被占着。倒是让她有了可趁之机。
像是魔怔了,她的手缓缓地伸到他面前。
“你真想看?”
苏子衿点头。
他玩笑道:“可我长得很丑。”
“没事的,我也丑。”
在眼神的默许下,苏子衿大胆起来,她终于接触到了面具。
忽的,门外响起脚步声。“小姐……房中怎么了?”
黑衣人立即把人放床榻上。
“没什么……你们回房歇息吧。”
再一转眼,房中只剩下一瓶新的药。黑衣人再一次无影无踪。
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幻像。
……
太子寿宴很快便到了。
作为未来太子妃,她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
害怕皇后娘娘到场,不敢抢了长辈风头。她选了身水蓝色的百褶流云裙配上侧马髻。稍用一支珠钗点缀。
可苏清池的打扮就让人来气了。素衣外单单罩了层嫣色轻纱,发髻也只是很简单的百合髻外加几支银簪。
这是在讽刺苏家对她苛刻,不给她小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