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山叫住了楚江,一把拉住了,说什么也不准他回去,边说边把楚江拉到那个破败的寝室里去了。
这时,在那个寝室里一片混乱,不时传来女子尖叫之声,听着这声音,不少男人不住笑着,包括汉山。
楚江没笑。
睡了一夜,楚江便又要走出那个破败的寝室,欲去外面找事情做了,却见那个破厂之门口挂着一个招牌,上写如下几个字:此厂招工,工资面议。
楚江正愁没事做,见有招工之信息,便凑了过去,见招工之条件与自己相去不远,便走进去了,与管理说了起来。这时,汉山也站在楚江之身边,不住为之说着好话,听此好话,管理便答应下来了。
楚江走进了那个厂门口,上了楼,坐在一台正在运转着的机器边,不住忙碌着了。
在这个楼上,有不少人也似楚江一样地忙碌着,剪布的剪布,搬运东西的也不少,却不见少女,只有一位中年妇女不住对大家说着话。
“大家快点做,做完了,老娘请你们吃夜宵,如何?”中年妇女如此大声地说着,说完之后不住大笑,笑声在那个小小的楼屋里不住回荡,听得那些男子不好意思起来了。
“老师母,吃夜宵是什么意思啊?”一位刚刚从乡村里走出来的少年这样问着那个中年妇女。
“哈哈,不明白就算了。”中年妇女诡异地回应着那个面红了的少年。
“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少年问。
“不明白算了。”中年妇女笑着说。
听着这话,楚江心里不快乐起来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便几乎想离开那个地方了,却在这个夜色中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的好。
“还是呆在这个地方吧,还能去什么地方呢?”楚江如此对自己轻声说。
楚江边这样想着边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的夜色正浓,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车声,车声过后,在这个城市几乎又只剩下风不住地响着的声音了。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不知为什么又站在楚江的身边了,个子不高也不矮,脸色黑黑的,两座大山相当大,走起路来不住乱颤,看得楚江不免也有一点儿那个了。不过,楚江还是闭上了眼睛,又看向了窗外,似乎正看见一个少女站在什么地方不住看着自己呢。
“你这个做得不那么好,你看,你把这个鞋料都弄坏了。”丰满妇女对楚江说着,边说边把自己的身子往楚江身上靠,使楚江感受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一点儿温度,心里极度害怕,便慌乱地把自己的身体从那个地方移开了。
见楚江这个样儿,丰满妇女脸色不大好了,几乎生气了,却低着头沿着小小的过道走到另外一个地方,与一个油嘴滑舌的后生说笑去了。见丰满妇女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楚江心里高兴了一点儿了,又看了一眼窗外,见夜色依旧浓,便感到一阵凄凉了。
一阵风不住从外面刮进来,刮在楚江的脸上,使他不好受,感觉到一阵寒冷,不过,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不住忙碌着的人们,便又不感觉到冷了。
楚江低着头不住忙碌着,对于人们的说笑几乎充耳不闻,只是坐在那儿不住忙着自己的事儿,而可笑的是,他这个事儿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儿。
这时,汉山也沿着楼梯走上来了,走到了楚江之身边,先笑了一阵子,而后,便帮着楚江做起事来了。
楚江之愿意做这个事,这对汉山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家乡,楚江可是有钱人。今天之所以如此,那完全是因为想在这个城市里闯出一个名堂出来,不愿意靠着父母过日子,不然的话,依楚江的家境,纵使什么也不做也依然有饭吃,有钱花。但是,楚江不喜欢花父亲的钱,这样的话,不仅别人看不起楚江,就是楚江自己也看不起。
楚江也不喜欢上学。
于是,他来到了这座小城。但是,楚江一进入这个小城,便开始后悔了,甚至怀疑自己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是不是不该放弃学业?这个问题他是呆在一座破桥之下想过很久的,思来想去,楚江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走的这条路没错,那为什么不走下去呢?楚江这样思考了一阵子,便认为自己实在没错,盖上破败的被子,便躺下来了。
半夜之时,一个什么人把楚江从梦中叫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才知这不是个自己认识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也可以叫自己吗?对于这个问题,楚江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不过,不用适应了,那个男人把一把刀架在楚江的脖子上了……
“你想干什么?”楚江问着那个拿刀的男子,脸不住流着汗,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交出钱来,一分也不能少,不然的话……”拿刀者努力把刀在楚江脖子上摁了摁,使楚江似乎感觉到流血了。
“没钱啊。”楚江无奈地对那个男子说。
“他妈的,真没用,怎么挣不到钱,挣不到钱还打什么鸟工?”那个人边说边在楚江的身上踢了两脚。
楚江还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屈辱,这如何能忍,便站了起来了,双眼圆睁,怒目而视,使那个人更来劲了。
“他妈的,找死啊,”持刀男边说边凑了过来,“敢这样看着爷爷?!”
“你来啊!”楚江吼了一声,那座桥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一把刀不知为什么从桥顶上掉下来了,正好掉在楚江眼前,便把那把长刀拿了起来了,握在自己的手里,边这样握着边看着那个持刀男,问他想怎么样。
“他妈的,你有病啊?”持刀男见楚江不要命了,便骂了一句,之后,便走开了,走不了几步,便不见了,却不知为什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楚江拿住了那把刀,不住看着,见上面还留着血迹,便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了,放下刀,换了个地方,又睡去了。
……
“在想什么呢?”汉山问着楚江。
“没想什么呀,只是偶尔想起了以前的事。”
于是,两个年轻人又一阵大笑。
这时,那个丰满的妇女又走到了楚江的身边,不过,这时的她却没有了起初时那个意思了,对楚江说话也相当客气,似乎怕着什么人。但是,这个丰满的妇女怕着谁呢?
又做了一会儿事,楚江便听到一阵铃声,下班时间到了,楚江站了起来,在工作台上整理了一会儿,便沿着楼梯走下去了。
他们走出了那个车间,走到外面,沿着大街不住走着,走到了一个小店里了。
见汉山与楚江又出现了,站在里面的一个汉子不住大笑着,这个汉子便是小熊,却不知原来那个老板到哪儿去了。
“原来那个老板到什么地方去了?”楚江充满好奇地问着汉山。
但是,汉山却没有回答,给了楚江一个白得刺眼的眼光,看着这眼光,楚江似乎看到了死亡。于是,楚江不敢问了,恭恭敬敬地坐在那个座位上,低下了头,什么也不说了。
这时,小熊却与汉山聊上了,边聊边拿出酒来,与之坐在一起不住喝了起来了。
“老弟,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想求你个事,你不会不答应吧?”小熊对汉山说。
“老兄有言,但说不妨!”汉山也相当之慷慨。
“我想去打一个人,这个人他妈的偷看了老子的女人了,不打一顿,老子出不了气,今天晚上也不会睡好。”小熊对汉山说,边说边在玫瑰花身上摸了那么一把。
“谁,老兄但说不妨,小弟我万死不辞!”汉山对小熊说。
“你跟我来。”小熊说。
于是,汉山跟着小熊走出了那个小店,风一样不住往前走着了。
他们走到小店对面那个铺子门前便不走了,站住了,不住看着那个小店里的女主人,使那个女主人相当不好意思,甚至还不住对着小熊啐着。
“呵,敢啐老子?!”小熊对那个漂亮的女主人说,“你看你,把老子的脸都啐脏了,你看着办吧。”
小熊边这样说边坐在那个女主人之店门前了,说什么也不肯动,说自己的脸被啐脏了,非要那个倒霉的女主人吞下自己脸上的口水不可。
汉山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也不劝,却不时握了握拳头,拳头不住发出脆响,在深夜听来更是如此。
这时,一个男人从小店走出来了,见小熊站在自己店子外面如此放肆,便大吼一声,说什么也要与之来个你死我活。不过,他之这个不理智的行为被自己的妻子劝住了。
“滚!”那个男子对着小熊吼了一声,便关上了门,欲不再与之相见,却又不得不天天与之相见,便躲在里面不知是在流泪还是在想着什么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