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一座小山上,小熊与汉山正在同一位道士为那个人头做着道场。那个道士依着小熊的意思不住地念叨着什么。不过,念叨了一会儿,道士便又不念了,说打死自己也不肯做如此缺德之事情。
不过,在小熊与汉山恐吓之下,道士不敢违抗,便依着小熊的意思念叨着了。
道士不住地念叨着。
这边楚江呆着的那个小店里不知为什么却走进了一个无头之人,且趴在小熊盛放人头的地方不住地伤心地哭泣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趴在桌子上的人便不动了,怎么推都无济于事,吓得楚江不住地大声地号叫起来了。
一转眼,却又什么也不见,只有一缕风不住地在门外吼叫着。
楚江走出了那个小店,关上了屋门,便沿着大街不住地走着,不一会儿,便走进了那个破败的寝室里了,躺了上去,不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之时,楚江依然走进了车间,却不住地担心着,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更担心有关键技术活自己不会做,那时出了大丑的话,兰会不会笑话自己呢?
楚江怀着这样的想法,悄悄地进了车间,却见自己的伙计,一位叫着洛的汉子却坐在那个凳子上,并没有死去,使楚江相当害怕,以为自己看见鬼了呢?
楚江什么也没有说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不住地担心着,怕洛突然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致自己于死地,那时便不好办了。边这样想着,楚江边不住地想着办法,想离开那个地方,却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再说,这要是一出去了,那么兰如何是好呢?
陈坐在那儿,默默着,不住地低着头,不住地忙着做事情。
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楚江又感觉到他不是洛了,却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了。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楚江想问一声“你是鬼吧?”
不过,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楚江还是不打算这样问人家了,这要是问了,人家还不把自己当作神经病看啊。因此,楚江什么也不说地坐在那个座位上,与洛一起做着事情。
不知为什么,洛的身体与往日一点儿也不一样了,身上不住地生出阵阵寒气,不过,这些寒气却使楚江相当快乐,特别是在别人感到炎热的时候,楚江坐在那个地方却相当之凉快。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令楚江害怕的是到了夜里,一到了夜里,洛在昏黄灯光下看起来竟然成了一座坟墓了,且不住地散布着鬼火在自己身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楚江忍无可忍了,想对管理说,不过,担心这样一说的话,人们便会说自己是个神经病了,从此,不仅兰不会理会自己了,就是一般人比如汉山也不会答理自己了。那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意思呢,那还不如不说呢?
“你好,我叫洛。”洛忽然对楚江说。
“你好,我叫楚江。很高兴见到你。”楚江回答。
但是,洛这样说的时候,楚江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情了。
“这下完了,和一个鬼一起做事,这事还能做成吗?”楚江不住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不过,因为那儿人多,他也倒不怎么害怕,不仅不怕,甚至还能以自己有这样的奇遇而骄傲。
汉山这段日子以来,也不大与楚江来往了,因此,楚江这些日子老是一个呆,没事情的时候,走出去看看大街,听听风不住地啸叫,如此而已。
汉山因为楚江抢走了自己的女人,对楚江恨之入骨,这要是传回家乡去了,那还了得,人们不把自己的牙齿笑掉才怪呢。汉山受不了这份丑,便要想方设法致楚江于死地,只要楚江死了,那么,这事也不存在了。
汉山买通了一位道士,把鬼魂加在洛的身上去了,之后再想办法对付楚江,在楚江身边安插了一个无头鬼,便可以随时摆布楚江,他还能飞了不成?
对于这一切,楚江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要说不知道会这样了,就是做梦也梦不到汉山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现在竟然成了这样了。
汉山好几天没有见楚江了,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他,也许是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吧,不敢见楚江了。也许又不想见楚江,见了会使自己心情相当之不好,那还不如不见呢。
一天夜里,楚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睁开了眼睛,看着一缕光从外面射了进来,柔和地洒在床上,样子如此难看,吵醒了楚江的好梦。
在床下面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在这吵闹之声中,楚江更加无法入睡了,便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却又悄悄地躺下去了,想找回自己刚才那个消逝了的好梦。
不过,找了好久,他仍旧找不着那个梦,便仍旧躺了下来,听着门外不住传来的一阵阵春风的声音。
这时,汉山的一阵大笑从屋子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在那个破败的屋子里不住地回荡着,久久不散,听之,使楚江感到相当厌恶,甚至不想呆在那个地方了。但是,楚江还是呆着。不知为什么汉山这个时候会出现在里面那间寝室,又为什么会不住地大笑呢?
整个寝室的人们似乎都在里面那个女人的寝室里了,只有楚江一个人苍白无力地躺在破败的床上,听着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阵阵车声,心绪相当之悲凉,却又根本没有办法。他只好那么无力地听着,却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而后,在那深深的夜里,似乎又什么也没有听见了。
快乐是她们的,楚江什么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汉山不知为什么从爬上床来了,躺在那个地方不住地窃笑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把躺在一边的楚江都惊跳起来了,差点摔下床去了。
在屋子另外一个地方,一位少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盏电灯之下,借着一缕淡淡的苍白的灯光,悄悄地看着一本英文书。楚江看着这个少年,不知为什么忽然心里有了一阵温暖的感觉,还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算绝对的孤独,还有像自己这样的人默默地坐在一边陪伴着自己。
借着苍白的灯光,楚江看了一眼汉山,发现其脸上全是蛋糕,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样子,就似一位小丑。
一个女人不住地追打着汉山,甚至要爬上床来了,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才不往上爬了,却下了楼,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楚江担心着兰,不知这个十七岁的姑娘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会不会也在这个生日宴会之中呢?对此,楚江是不明白的,也不想明白,他就那么半死不活地睡在那个破败的床上,听着门外不住地传来的一阵阵雨声。
一句话,快乐是她们的,楚江什么也没有。
夜更深了。
下面热闹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汉山躺在楚江身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不住地打起呼噜来了。
不知为什么,楚江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着了,打湿了好大一半枕头,一缕凉意散发开来,浸入了楚江的肉里了,使之不住地在那个地方打起颤来了。
夜好长啊。
楚江好想天早点亮起来啊,可是,一看门外,这时,仍旧只能看到一盏小小的电灯挂在那儿不住地散发出昏黄的无力的光,在这光中,一片乱风吼叫着过去了。
那个少年仍一个人呆在一盏小小的破电灯下不住地看着英文书,对于这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