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年轻人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躺进坟墓里的土匪的孙子了,便大吃一惊,悄悄逃走了。
旗袍女子见土匪已亡,不好再去做什么了,便跟着大刀男,沿着大街不住走着,风一样不知逝于何处矣。
楚江又回到了厂子里了。
在车间里与洛一起工作着,虽然知道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个鬼,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愤怒,看着洛做出的种种吓人的动作,任冷汗不住地流淌着,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兰又出现了,站在远处不住地喊叫着,欲楚江去她那儿拔钉子,说鞋子上到处都是钉子矣。
楚江只好走到了兰做事的地方,看见兰一个人呆在那儿,低着头,什么也不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这使楚江相当不舒服,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了。
但楚江还是笑了一回,笑出的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却足以把人们逗笑,这不,兰坐在自己那个座位上不住地格格笑着了,而听到这笑声,楚江说什么也不再板着脸了,跟着她们不住地笑起来了。
拔完钉子之后,楚江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人们在下面打牌,不想打牌的他只好拿着一本书看起来了。
人们不住地在下面吼叫着,声音如此之大,以致于使楚江都不可以睡着了,可是,他还是要自己睡下了。
风在门外不住地刮着,风声相当之大,不过,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却如此美,特别是在把兰逗笑之后。
在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是女人的,听起来如此美,甚至是妩媚的,就如三春之风拂在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这个声音不一会儿便走到楚江睡的那张破床之下面了,停了一会儿之后,继续朝里面走去,不久便又走出来了,下楼而去。
楚江跟着那个女人朝楼下去了,在下楼之时碰到了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兰是谁呢。兰站在楼道之一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站在那儿,似乎这个时候的她可以随便楚江怎样做,而楚江却不知为什么不敢对她做什么,看了一眼之后便下楼而去,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住地忧伤着,恨自己之没用,恨自己之没有勇气啊。
“我他妈的这是怎么了嘛?!”楚江站在一片冷风中不住地吼着,吼声如此之大,一度把挂在天上的云都吼下来了。
愤怒的楚江这时把那把刀又拿出来了,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头上砍了几刀,之后,便跑进了附近一家医院,略包扎一阵子之后,便出了医院,又回到那个厂子里了。
楚江用这个办法给自己长记性,做人,尤其是做一个男人,不能太这样没有勇气,做这样一个没有勇气的男人倒不如死了的好。
他带着纱布走进了那个厂子,在车间与洛一起工作着,洛见楚江这个样子,当然是相当开心了。
洛看见那块纱布上浸出血来,不时把自己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在那块纱布上不住地舔着,使楚江相当厌烦,却又不敢说破,这要是说破了,人们又会说他是神经病了。
“你有完没完!”楚江终于吼了一声。
“他妈的,凶什么凶,老子还嫌你血不好吃呢,喷!”洛把口里的血吐出来,好大一口血喷在地上,一瞬间看去,就如发了大洪水一样。
“你他妈嚷嚷什么啊?”管理又走过来了,对着楚江吼着,抽出刀来,欲割下他耳朵上一片肉。
但是,楚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见如此,也出了刀,用那把小刀对着管理,叫他最好不要这样,否则不客气了!
“疯子!”管理对楚江吼了一声。
这样说了一声之后,管理便走开了,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在那个地方,这时依然只有洛与楚江。
兰这时也出现了,站在远处看着楚江,脸色相当之不好看,几乎要哭泣了。
楚江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乃是因为在楼道上与楚江相遇之时,楚江并没有与之说话,而是冷落了人家,这对一个少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楚江是个罪人啊,可惜他自己并不知道,还天天拿着本破书在那儿不住地看着,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喷!
兰无奈地走远了,走到自己的岗位上,又不住地忙碌起来了。
夜里。楚江又走出了那个小小的寝室,一个人沿着大街走到汉河边上,站在一片风中,看着几个星星在水里起舞。
他走着。不知为什么,抬头时发现自己竟然走进了一座乱坟冈子上了,听着风呜呜地叫着,有如人泣。
在这座乱坟冈子上啊,只听见一枚小小的树叶子在空中扫过,风一样不知逝于何处矣。
不过,在这样的夜里闲走,对于楚江这样的不喜欢人多的人来说是相当快乐的,他可以看着满天的星星在天空闪烁,也可以听着河水不住地为自己唱歌。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听见了一个少女倚在一座破败的亭子前一根破败的柱子上,不住地流着泪水,泪水不断地洒在地上,啪啪乱响着矣。听着这样的声音,对于楚江来说是相当不快乐的,一位少女不应该快快乐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而这位少女为什么独自靠在那根破败的柱子上不住地流着泪水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楚江不住地朝上走去了,当走到那位少女身边时,发现那个少女正不住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且欲在那个没人的地方把楚江一把抱住。这对于楚江来说那是相当不好意思的,赶紧退到一边,也不敢说话,也不敢看那位少女了,就这样呆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少女走了几步,走上前来了,那步履,简直比柳树还要柔和,却又不似人的脚步,这使楚江不住地害怕起来,怕自己在这荒山野外真的碰到了什么怪物了。
但是,仔细一看,却见少女的脚是如此漂亮,那份白,那份嫩,简直使楚江走不动路了。
少女还是走到了楚江之身边了,看着楚江,以兰的眼光看着,那眼光是如此清澈,恰似三春之花,又如秋天之月,看得楚江真的不好意思了。
这位少女为什么那么像兰呢?
“你叫什么名字?”楚江问着那位少女。
“我叫兰呀。怎么,你不认得我了?”少女对楚江说。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呢,不怕鬼吗?”楚江问着。
“不怕。”兰说。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楚江问着她。
“哦,我想来这个地方看看,我觉得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会好一些。”兰如此回答。
这时,一阵大风刮来了,刮得满天的风尘起舞着,在这风尘中,渐渐地不见了兰了,也不见了楚江自己。一时,楚江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天哪,我在什么地方呢?”楚江大声在朝天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