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兰,楚江又觉得她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这东西挡在她们之间,生生把她们分开了。
下班之后,楚江又进了那个破败的寝室,独自躺在床上,闻着风飘进来的阵阵桃花香味,不胜快乐,却又不住长长怅叹起来,似乎生活中尚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对此,他自己也不清楚,却看见在那个破败的寝室之后面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声音,闻此声音,楚江知道自己少了什么了。
几个男人正在与那个少女打情骂俏,这对那个少女来说是个灾难,这不,她不住地躲着那些男人们,可是那些男人们就是不走,不仅不走,还变本加厉地对那个少女动手动脚起来了。少女没有办法,只好哭丧着脸,看着那些男人们,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却看见在自己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愤怒地看着那些男人们,随时准备与之血战,于是更加害怕了,悄悄地出了那个破败的寝室,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楚江站在那个破败的寝室里,以刀一样犀利的目光瞅着那些男人们,准备与之开战,以保护那个弱小的少女,楚江不知道自己如此做到底对还是不对,不过,本能告诉了他,要他这样做了。那么,他只管做好了。
少女走开了。
那些男人们又扑到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床上,有的抚摸着她的肩,有的不住敲打着其背,态度相当之猥亵,以致于使站在屋子这边的楚江不忍心看了,却又不得不看。
其中一个格外大胆,见那个妇女并没有拒绝,干脆扑进了其怀里了,使那个妇女不住迸发出大笑之声。见如此,楚江只好离开了那个地方,又躺在自己的床上了,眼不见心不烦的,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子。却见那些男人们又对兰打起了主意了,纷纷凑到她的身边去了,不知想对她做什么,这使楚江相当不快乐了,对着那些男人们恶狠狠地瞪了几眼之后,那些男人们纷纷走开了,下楼而去了。
这时,兰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看着那些男人们,兰极力躲避着,对此,楚江稍感安慰。
为什么这样呢?楚江自己不敢去爱人家,而又不准别人爱她,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呀。不过,对于这样的问题,楚江不想去想,也不会去想,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了。
恍恍惚惚中,他又来到了一个到处是鬼的地方了。
那些鬼们拿着自己的头不住地大笑着,甚至有拿着自己的头当夜壶的,不住地对着自己的头撒着尿呢,撒完了尿,又把那尿喝下了。
一条恶狼跟着那个喝自己尿的鬼,想吃掉那鬼手里的那颗人头,尽管这颗人头是那个鬼的,但是那头狼就是想那颗头,这对于鬼来说也是无奈的,就像楚江一样的无奈。
一个鬼大笑着,把一座山都笑垮了,倒下来了,压住了不少鬼,使他们不住地哭泣着了。哭泣之声如此之大,又把那座大山哭起来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了。
大风不住刮着,在这大风之中,不住飘来一阵阵血的气味,闻此气味,纵使是树木也不住地呕吐起来了。
在这个混沌天地之间,一位少女一个人不住地走着,不知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就是这样不断地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还会走多久。
这位少女对楚江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她不就是兰吗,为啥一个人走在这个鬼地方呢?
兰看着楚江,却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人不住地走着,朝着一座破败的门走去,在那座门边正燃着大火,这大火不住地烧着那扇铁门,以致于快要把那铁门烧化了。
在那扇铁门之后面是一座看不到底的悬崖,悬崖之下是无尽的大火,那些大火不住地呼啸着,发出的声音有如刀光,闻之者莫不胆寒,纵使是在六月炎炎热天里。
兰沮丧地朝着那扇铁门走去了,渐渐地近了,欲钻进了那扇铁门了,这对楚江来说是不好的,这一进去,那还有人吗?连骨头都没了不是?
“兰,回来!”楚江喊了一声。
“你是谁?”兰回过头来看了楚江一眼,根本就不认识他,骂了一句话之后,又不住地朝前走去了。
“回来!”楚江的声音还没有随风飘完,兰却已进了那座铁门,一眨眼便不知逝于什么地方矣。
……
“妈呀!”楚江大吼了一声,发现自己眼前并没有什么火,也没有人,只有一个孤独的自己躺在那个破败的床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车声。
“上班去了。”谁这样嚷了一声。
楚江也便随着那位工人下了楼,进了车间,与洛一起不住地忙碌起来了。
此时,兰正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断地忙碌着,不时看一眼楚江,发现楚江在看自己时又把头低下了。
对于兰如此美丽的眼光,楚江受之那是觉得自己不配,在楚江的眼里,兰不是什么人,而是天仙。对于天仙,楚江不敢得罪,也不敢不得罪。
楚江看了兰一眼,便又把自己的眼光收起来了,低下头,专心做着自己的工作了。
而这时,明又走到兰之身边去了,趴在其工作的地方,不住地与之说着什么话,看着这个,楚江又欲至那个地方,与那些人拚命了。
这时,老板不知为什么悄悄地出现在楚江之身后,用脚踩住了他的头,问为什么不住地看着那边那个少女。
楚江呆在老板之脚下,不住地喘着气,说自己没有看,只是看那个地方的鞋子而已。听见此说,老板踩楚江的脚用力稍小了些,不过,一会儿之后又加大了力度,几乎把楚江的头踩扁了。
“他妈的,不好了,那个少女可是我亲戚的意中人喽,你他妈再敢打什么坏主意的话,小心老子把你头踩破了。”老板丢下这话,便放了楚江,要其继续不住地忙碌。
楚江从地上爬起来了,看了老板一眼,啐了一下子,便又走到自己的那个工作岗位上,不住地忙碌着了。
“没办法,为了兰,纵使死了也愿意,何况只是踩老子一脚呢。”楚江心里如此想。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了。
楚江被老板踩了一脚之后,依旧不敢说什么,却也不怕,摸摸自己的头,想想韩信,便又不那么感到痛苦了。
一天中午,楚江又爬上自己的床,睡在那儿,听着风在门外不住地刮着,心里相当快乐,可是这快乐只维持了一下子。
因为这个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朝兰睡的那个地方爬去,在兰睡的那个地方挂着一个破败的帐子,帐子在风中不住地响着,声音相当之悲凉,似秋天乱风中不住响着的一枚破败的树叶。这树叶在秋风中唯一的下场只能悄悄地死去,再无其他选择矣。
兰就这样睡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似乎永远不会醒来了,见兰如此,楚江心里相当之不是滋味,却又不知自己能为之做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