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少女

第九十八章 夜半之苍凉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少女父亲如此问着少女,眼里不住地喷着凶光,似乎要打死少女在那个地方。

“我是跟着一个人来到此地的,现在在一家工厂上班,赚些生活费,如此而已。”少女对父亲说。

“那你为什么又不呆在工厂里了呢,在工厂上班多好啊,太阳晒不着,风雨打不到的。”父亲对少女说。

“不,不,那个地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少女对父亲说。

少女边这样说边拉着父亲,沿着一条小路不住地走着了,走进了一座林子里,便把自己所受之罪过一五一十地对父亲说了。

父亲坐在少女之身边,想了半天,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只是那么不住地想着,到后来,拍了拍脑门,便拉住了少女的手,不住地走着了。

父女俩又走进了那座帐蓬里了。

小伙子这时也凑上来了,想看看少女,走不到两步,便摔在地上,好久都爬不起来。

“怎么,他的腿还没好?”少女如此问着父亲。

“是啊,自从你逃出来之时,他们家也败了,他的父母也相继离世,这时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父亲对少女说。

听见这话,少女不住地擦着泪水,此时几乎想扑到那个瘸子之身边了,却又并没有真的这么干。

“小子,来给老子擦擦背。”少女父亲如此对那个小伙子说,边说边笑了那么一声,之后便躺在床上不住地想着什么事情了。

“不,我不!”小伙子忽然如此对少女父亲说。

“你不?”少女父亲吼了一声,“那好,你就不吧。”

说完这话,少女父亲便躺在床上不住地打着劓声了,这声音对小伙子来说是相当不堪的,以为吵着了自己,便在心里悄悄地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小伙子认定少女就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和自己并没有感情,不过,在这个自己一分钱也没有的时候,还讲什么感情呢,能在夜里有个人睡在一起就不错了。

第二天,天尚未亮,少女父亲便与那个小伙子一起上了山,伐木去了。

少女父亲对于小伙子之不听话,开始怀恨在心了,与小伙子一起做起事情来,几度欲在那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悄地把小伙子扔掉了。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

一天,少女父亲又与小伙子一起上山了。小伙子由于腿脚不太方便,扛不动太粗大的木头,使少女父亲一度相当之恼火,几乎想弄死那个瘸子了。可是,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少女父亲又不敢了,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便又默默地干起活来了。

这次,少女父亲要小伙子扛一个足有上千斤重的木头,这对小伙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又不敢说个不字,只好硬着头皮把那根粗大的圆木扛上了自己的肩头了。

在回去之时,小伙子碰上了狼群,而扛着这东西想跑掉的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小伙子本身腿脚就不太方便,加上扛着重物,更不可能跑得快了。

小伙子跑到了一个峡谷深处了,扛得实在是太累了,便坐在山谷中,想喘口气,之后再走出这个地方,把木头送到目的地去。

可是,一坐下来,小伙子便似乎听见不知多少狼在不住地嗥叫着,一听到这声音,小伙子当然是想跑了。

“不行,这要是跑了的话,少了这根木头,回去不好交差,说不定那个老家伙会要了我的命的。”小伙子如此对自己说。

但是,此时之狼群已不住地冲上来了,再不跑的话,一定会死在那个地方的。

小伙子扛着木头不住地跑着了,跑了不多远,便看见一只巨狼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一头老狼,眼光相当之苍凉,这眼光一度洒在小伙子的脸上,使之不住地害怕着,却在害怕之同时又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慨。

小伙子肩上还扛着那根木头,这根木头不住地压着小伙子,真的使之不能喘口气了,也走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对着老狼说着好话,求其不要对自己下手,自己还有女人要养呢。

说完这话,小伙子不断地对着老狼磕着响头,头碰在地上不住地流出血来了。

看见小伙子如此模样,老狼不忍心对小伙子做什么了,眼睛也不住地闪烁着泪花,泪花洒下来了,洒在地上,竟似血。

老狼看了一眼小伙子,便朝天嗥叫一声,之后,便又不住地沿着一条小小的峡谷走去了,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当小伙子一瘸一拐地走进那座帐蓬之时,发现在那个帐蓬里,少女与自己的父亲正在吃饭。

“来吃饭。”少女如此对瘸子说。

“滚!”少女父亲却吼了一声。

小伙子只好离开了那个地方,不过,听着四面八方的狼嗥声,又根本不敢走出去,只好就那么睡在那个帐蓬之外面,靠住了那个帐蓬睡下了。

夜了。

风不住地吼着。

在此风吼声中,不远处一座山不断地摇晃着,大有倒塌下来之势,摇晃了一阵子,又并没有真的倒下来。

这是一个相当黑的夜晚。

在这个夜里,小伙子一个人躺在那个帐蓬之门口,不住地看着挂在天空的一两个星星,长长地怅叹着,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也许,老天叫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给人们笑话的吧?”小伙子这样想着。

如此想了一阵子,小伙子便靠住了那个破败的帐蓬睡着了,在梦中梦到了自己的父母,也梦到了自己曾经过的那些个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醒来之后,陪伴自己的依然只有不住地凄凄地刮着的风,以及在这风中不知从什么方向飘来的狼的嗥叫声。

对于这样的嗥叫声,小伙子已然不那么怕了,至少不像当初刚来这个地方那么害怕了。至于为何会这样,小伙子自己也不知道了。

正在如此胡思乱想之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出现在小伙子面前,看得小伙子不住地颤抖着,尚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感觉一个什么东西插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不,插入了自己那条瘸腿里了。

血流如注。

之后,小伙子看见两个人跨过了自己的身体,沿着风飘的方向不住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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