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一个人坐在石城中,听着黄昏之时从城外传来的鬼呼声,一时也害怕,可是,作为一个男子汉的他,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这是一座十分古怪的石城,石城里没人,也没有房子,只是一些断壁残垣,不过,一个人如果想在这个地方躲躲风雨,也是可以做到的。
夜了。
雨不住地下着。
侠一个人呆在这个夜里,听着城外不住传来的鬼呼声,一度相当害怕,可是在这个时候,对他来说,怕已是没有用的了。
侠闲来无事,一个人背着双手,沿着石城走着,想去里面看看,到底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怎么会不住地散出阵阵恶寒之气,一度使之感到相当之寒冷。
侠走着,一个人走着,走了一阵子,发现在自己脚下一个什么物体挡了自己的脚一下,如果不是侠,那么只要这么一下子,就足可以使之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可是,侠何许人也,断不会受到这个物体之阻挡。
侠觉得似乎有什么人抱住了自己的双腿,至于是什么,却又根本就看不清,只觉得一双冰冷之极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腿,在自己一跺脚之后,又放下了。
侠看清了那是个什么,那不是具白骨吗,是一具真正的白骨,就那么横在地上,以十分恐怖的眼光瞅着侠,似乎想在那个地方与之说些话。
“来,抽支烟吧。”白骨似乎如此对侠说了一声,但是,侠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走到前方,在一株枯树之下,这时又出现了一个人了,这个人就那么站在枯树之下,不住地对着侠笑着,这个人在这月光之下是十分看得清楚的,这不是个女人吗,这时为什么会呆在这个地方呢,一个人不害怕吗?像侠这样的男子汉,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尚且害怕,何况是这么个弱女子,断不能不害怕,却又不能把这害怕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害怕会成倍增加的。
那个女子就这样站在侠前方一株枯树之下,什么也不说,也不走,就这样呆在那个地方,看着侠,似乎想与之在那个地方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她是不是打错主意了呢?侠根本就不是这号人。
但是,侠还是走上前去了,欲与之在那个地方说说话,只是说说话而已,又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吧?侠这样想着。
“你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做什么,不怕吗,听说这个地方有很多鬼,你怎么敢一个人呆在这,不怕吗,我都有点怕。”侠对着那个女人说。
那个女人这时似乎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话,仔细一听,又什么也没有听到。这使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觉得自己怕是真的碰上鬼了。
“你不怕吗?”侠问了那个女人这么一声。
“不怕。”女人似乎回了一声,却又似乎是风声。
这时,天色是相当黑的,不要说看清人的脸了,就是看清人的轮廓也是不容易的了。
见这个地方没人,侠甚至生出了一丝占便宜的心思了,想在这个地方与这个女人好上一回,两个人反正也是单身,这有什么呢?
侠边这样想边把自己的手伸出来了,在那个女人手上就是摸了一下子,这一下不要紧,侠似乎感到自己摸在一个物体上。同时,侠发现那个女子这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了,全部掉在地上,却把自己白白的身体露在侠之面前了。
一时之间,侠身体之一部分急剧鼓胀,呼吸也不住地加快了,趁此之机会,也脱去了自己身体上所有的衣服,看着那个女子,脸上挂满了笑容了。
此时,天色极其之黑,不太看得清人,纵使是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侠也一度看不太明白。
雨住了。
月光洒下来了,有这月光,真好。
可是,借着这月光,侠才看清,原来这不是个女人,而只是个髑髅,牙齿相当之长,挂在外面,看之,使侠也不住地害怕着。
“妈呀!”侠几乎吓了一跳。
但是,他还是不怕,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要说这个了,就是真的来个鬼,侠也不会胆怯的。
鬼呼声从城外传来了,传到侠耳朵边时,一度也使之不舒服,却也没有办法,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了,那么也不能顾及怕了。
侠走进了一间屋子,这是间相当破败的屋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具棺材摆放在那儿,不住地散布着恐怖气息,却在这个月夜,在侠看来,又是别有一翻风味也。
在这具棺材之陪伴下,侠坐下来了,边吃着烤羊,边听着门外的风声,在这个时候,这风声对他来说不知为什么竟是这么好听。
侠把大门关上了,怕在这个石城里有歹人出没,侠又搬来了一块石头,靠在大门上,怕万一来了个歹人,还有个大门可以为自己挡挡祸。
夜半。
风在门外呼呼地刮着,一枚树叶掉下来了,不住坠下,在地上发出阵阵相当可怕的声音,闻此声音,胆小之人有可能会疯掉的。
侠奔波了一天,极度疲劳,此时无法入睡,便就这样睁着双眼躺在棺材边,听着风在门外吼叫着。
这时的风,在他听来不知为什么如此荒凉,一度使人产生出一种绝望之情绪,在这大风之面前,人是何其之小!
夜好静,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之声,也可以在这个静夜里好好地想想心事,这对侠来说未尝不是个好事情。
但是,他听见棺材里有呻吟之声,不知什么人这时呆在那里面,艰于呼吸,正在呻唤呢。
侠凑到棺材边,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发现在这口棺材里不可能有人,那么为什么会听见有人呻吟呢?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侠这样想着,可是在这个夜里,他又怎么可能听错?
侠这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不要说出去了,就是想转动一下眼珠子也相当困难,不可能做到,更不要说爬起来了。
他就这样睁开着眼睛,躺在那个棺材边,不知为什么自己动不了了,这是不是鬼魂在作怪?
对于这个问题,他来不及想太多,反正自己不能从地上爬起来了,这对他来说几乎是快要疯掉了。他想起自己身边还有把刀,何不把那把刀拿来,有了这把刀了,那么,便不会怕什么了。
但是,侠动不了身。
这时,他看见从棺材里爬出来一个人了,此人不住地爬着,边爬边咳嗽着,带着满身的血污,每咳一声便会喷一阵子血,这血喷在侠之身上,使之相当之不舒服,却也无奈,只好自认倒霉吧。
那个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凑到了侠之身边,看看侠,笑了笑,露出了满口黄牙,而且这牙齿还不住地散发出阵阵臭味,一度使侠不住地在那个地方呕吐着了。
这是个极为丑陋的老太婆,一看见侠,便凑上前来了,忙着脱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欲与侠在那个地方做点儿什么事情,这使侠不依,自己不能与这么丑的人做这事,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还怎么做人?
那个极其丑陋的老太婆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又抱住了侠,极其轻薄地在其脸上亲吻一阵子,使侠相当恶心,却也不敢说什么,怕这个丑恶的老太婆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事,杀了他,在这个地方也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怎么样,舒不舒服啊?”老太婆爬在侠之身上了,不住地趴在其肚皮上做着丑陋的动作,这更是使侠几乎不想活了。
“你这个人怎么会如此无耻呢?”侠看着那个老太婆说。
“现在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了,我老太婆好多年找男人,可是没有男人要我,现在好了,你送上门来了,到嘴边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的,哈哈!”老太婆笑着说。
“救命!”侠想喊,可是又不敢,怕万一那个贼来了,那就更不好了。
“后生家,怎么样,舒不舒服啊?”老太婆看着侠说。
“你走开啊,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没法做人了。”侠看着老太婆说。
“做你个头啊,现在舒服就行了,管得了那么多?”老太婆说。
“我要杀了你!”侠看着老太婆说。
“杀呀,有本事就杀呀,可惜你现在动不了,所以不要说什么杀了,就躺在这个地方吧,这样舒服还不好吗?”老太婆流着口水说。
侠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子,终于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本来想在老太婆头上拍一砖头,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做不值得,还会因此而给自己找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不打她了,风一样跑掉了。
“不要跑,老身爱你,不要跑嘛。”老太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看着侠的背影如此疯了似的说着。
但是,侠什么也不说,战战兢兢地逃出了那座石城,一个人呆在沙漠之中,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不禁长长地出了口气。
“我是不是完了,从此之后怎么对少女说,少女还会要我吗?”侠一个人对着月说着这话,几度哭泣,可是,对于他这哭泣,月是不会怜悯的。
“我不活了。”侠叫了一声。
但是,一想起少女,他又不能说不活了这话了,他还得活着,不为别的,就为了杀掉那个欺负了少女的男人,那个可恶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