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呆在一片乱石丛中,爬起来一看,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呢?”侠看着天空这样问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他自己如此回答。
他从乱石堆中爬起来时,看了一眼天空,天空这时不知为什么变得那么恐怖,竟然挂了一颗好大的眼泪在那儿,见侠看着自己,那颗眼泪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了。
月色宜人。
侠沿着一条小小的土路在月下走着,也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只是这样不断地走着,身边不时传来一阵阵鬼哭,一闻此声音,不知为什么,侠也便不住地想哭泣着了。
天地是如此荒凉。
一阵大风刮来了,不少石头纷纷飞到天空,又不断地落下来了,至于落在什么地方了,却是不知道了。
在此大风之中,乱石丛中那些树木也不断地对着侠大笑着了,似乎在笑着他的无助,也笑着他的没有用,怎么就成了一个笑话呢,怎么就不可以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呢?
这时,他又想起了少女,只是不知少女这时正躺在那个血人的怀里,在不住地狂野地笑着呢。
“你真坏!”少女对着血人这样说。
“男人不坏还是男人吗?”血人看着少女笑了笑。
“但是你也太坏了吧?”少女如此说。
“现在这座客栈是我们的了,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敢说个不字不是?”血人如此说。
“是啊。”少女笑了。
“现在我是你的男人了吧?”血人如此说。
“谁说不是呢?”少女的声音。
“那么,我现在要你和我一起到床上去,这有什么不妥的吗?”血人笑了笑说。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少女回答。
窗外,这时月光真好,不断地从天空洒下来了,洒在石头上,使石头这时似乎不是石头了,却是一块块宝石,这宝石不住地洒下光来,看着这光,少女不断地在心里乐着。
“我是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以为那个侠是个英雄呢,谁知道是个草包,”说到这,少女又笑了笑,“一个人要是和一个草包在一起,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
“那你拿什么谢我呢?”血人如此问着。
“你想要什么呢?”少女说。
“我想要……你懂的。”血人回答。
于是,少女关上了门,但是,血人又把那门开开了,就那么躺在床上,相互不断地大笑着,这大笑声在天地间不断地回荡着,似是天地间最美的一幅画面了。
……
“开门!”
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太大,似乎已没有什么力气大声地叫喊了,可是在这个深夜里听来,却又是这般刺耳,使人不能不听,也不敢不听。
“什么人在外面如此叫嚣,不怕死吗?”血人呆在那个屋子里如此对着门外吼了一声。
这声音也是相当之大的了,闻这声音,一度使少女不住地怕着,却又不能怕。
“还我的女人!”那个声音如此叫着。
当然,在这大叫声中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哭泣,不过不注意的话是听不到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滚!”血人在屋子这样吼了一声,此声吼过之后,门外这时又什么声音也没了。
侠无奈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却不知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只是这样不断地走着。
月色真是令人伤悲啊。
一个人走在这月光之下,侠还真是不太适应,曾经的英雄现在沦落成这样,这叫人不得不伤心落泪。
“我是英雄吗?”侠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回答他的是一阵大大的笑声,他当然不算英雄了,他之所以要冒充英雄,那完全是为了得到少女的芳心啊。
“不表现得像个男子汉,我还能和她睡上这么多年吗?”侠看了一眼那座客栈,在心里大笑了一阵子,觉得自己也不亏,怎么说也与少女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这肌肤之亲不是几天时间,而实在是几年啊。
“我现在是没有脸去见我的那些朋友了,我就这样在这大路之上走着吧,不回去,回去的话,人们不是会笑话我吗?”侠喃喃地说着。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就成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人了呢?”侠在心里对自己说。
正在他这样想着之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走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走到了侠之身边,二话不说,在其脸上就是一刀,不过这一刀下去,并没有砍到侠,只是吓了一下他。
“你这人为什么如此无礼?”侠看着那个人,本来想吼一声,却不知为什么又并没有这样做。
“我现在要你去死,不然的话,你要是找到了自己的同类,那么,我还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吗?”那个蒙面人说。
“你到底是谁?”侠看着那个人如此问着。
“我是谁不要紧,现在我要你去死,这是千真万确的。”蒙面人如此回答。
“来吧。”侠摆开了阵式,看着蒙面人吼了一声。
又一把刀飞过去了,正好砍在侠之身上,血流如注,痛得侠不断地喊着娘,可是在这个时候,又有谁能够同情于他呢?
没有,一个也没有!
“老子不仅要得到你的女人,还要你不得好死!”蒙面人如此说。
“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吧,我还不想死呢。”侠看着那个蒙面人说。
“把你的女人交出来。”那个蒙面人如此对着侠说,“我可是想你女人想疯了的。”
“对不起,我的女人没了。”侠看着那个蒙面人说。
“你女人没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呢,真是气死我了!”蒙面人吼着。
“我求你可怜可怜我,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在这个地方有太多的记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侠看着那个蒙面人说。
“放你走?”蒙面人吼了一声,“放你走了,老子以后找谁要女人?”
“我没有女人了。”侠看着蒙面人如此说。
“你怎么就没女人了呢?”蒙面人相当愤怒,这不,走上前来,在侠之脸上就是一个耳光,扇得侠不断地后退着,之后再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我实在是没女人了,像我这样的人,你不能可怜可怜吗?”侠看着那个蒙面人如此说。
“不行,你的女人不会离开你太久的,过一阵子,说不定她又会想你的,这样吧,你就呆在我的身边,以你为诱饵,把你的女人钓到手了,那时你才可以走,知道吗?”蒙面人如此说。
“不想呆在这了,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就是个伤心的地方,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疯掉。”侠看着那个蒙面人说。
“这样很好呀,你要是疯掉了,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不是?”蒙面人说。
“我不想呆在这!”侠生气了,竟然对着蒙面人大声地喊了一声。
“呵呵,那么美丽的一位女人,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人呢?”蒙面人说。
“是她自己看上我的,这关你什么事,请你不要嘲笑我们的爱情好不好?”侠看着蒙面人说。
“这样吧,你跟我来,请到这个地方与我住在一起,我保证对你不会有伤害,反而可以保护你。”蒙面人说。
于是,侠跟着蒙面人上了山,住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显然可以看见不远处自己曾经呆着的那座客栈,不过这座客栈这时已不是自己的了。
侠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站在那座破败的屋子门前,长久地望着那座客栈,看着少女,看着血人在少女身上不住地抚摸着。这一度使侠几乎活不下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又找了个可以使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觉得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少女好,成全少女,因为只有这样,少女才会活得更好,不像与他呆在一起的日子。
想到这个地方,他又不住地微笑起来了,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圣人,因此,又不住地感到自豪起来了。
但是,他还是不能看着那座客栈,只要一看,一见到血人搂着少女在一片乱草丛中做那事时,他便又不想活下去了。
“不,我不能这样活了,我得去死,只有死了,才可以好受些,不像现在这样呆在这个地方,真是活受罪!”侠如此想着。
边这样想着,他边下了山,沿着小路不断地走着,却不知要走到什么地方去。
没了少女,他真的不想活了。
这不,他又走到了一个湖泊边,站在这个湖泊边上,看着湖水不住地翻滚着,还似乎可以听到湖水里不断地发出阵阵哭泣之声。
“年轻人,不要站在这个湖泊边上,更不要往那儿看去,不然的话,会不得好死的!”
走过侠身边的一位老人如此说,说完这话,便又悄悄地离去了,风一样不知逝于什么地方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呆在这个地方呢?”侠站在湖边如此想着。
“我还非得站在这个地方不可了!”侠说。
其实,他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地方,那当然不是来看什么风景的,也不是来听什么湖水声的,他已把这片湖水当作了自己的坟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