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吗?”乞丐对古美人说。
“听见什么了?”古美人心不在焉地说。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响声,似乎是一个人不小心把一座大山给踢倒了,大山垮塌之声一度使古美人尖叫不已。
“什么人在外面?”乞丐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外面什么声音也没,只风在不断地啸叫,一如龙吟,闻之者,纵使是胆大之人也不断地怕将起来了。
乞丐感觉得到,在那个破败的屋子门外,此时若不是站着一个天一样大的人,自己也不会呆在屋子之中感觉到如此害怕,便想拉开屋门,却又不敢走上前去,只好什么也不做地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之中,惶惶不可终日了。
但是,那个本来就已破败的屋门却一下子破开了,一个相当强壮的男人冲进来了,也不与之说什么,坐在古美人睡着的床上,对着乞丐不住地笑着,说自己随时可以为之效劳,那怕是叫其去死,也甚是乐意。
“现在时候不到,明天早上你来找我吧。”乞丐看着那个人说。
“但是,我怕自己会在这个夜里死去啊,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来找你了,请你想个法子,让我如何避免死去吧。”那个男人,也就是孔武有力,如是对乞丐说。
“没事的,你可以看咱家女人,只是外人不可以看,只要你听话就行。”乞丐对着孔武有力说。
“我听话,什么话都听。”孔武有力笑着说。
“真的吗,你只要答应一件事情,那么,你就不会有血光之灾了。”乞丐看着孔武有力说。
“什么事呢?”孔武有力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只要在此时闯进打乞丐屋子里去,当作荒村人们的面对之扇两个耳光就行了。”乞丐看着孔武有力,笑嘻嘻地说。
“这个好办。”孔武有力说。
于是,孔武有力什么也不说,对着乞丐笑了笑,便风一样逝去,其身上那种恐怖的气息也一度散去,不可见了矣。
打乞丐这天夜里,老早就睡在自己床上了,今天在小道之上又打了乞丐,走到荒村人们之中,领了这天的赏钱之后,便回到自己那个东倒西歪看看快要倒下来的屋子之中,坐在一个破败的椅子之上,不住地哼着小曲,看来心情大是不错,甚至欲走到荒村边上寡妇家去喝一壶了。
可是,此时,也不知怎么搞的,天色一度那么不好看。
但是,打乞丐还是走出了屋子,一个人散步在这荒村野外,闻着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的花儿的香味,对打乞丐来说真是太享受了。
他走到了荒村边上寡妇家中了,本来人家已经睡着了,这时,听见了打乞丐的声音之后,又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了,坐在屋子门前,说什么也不准他进来。
“你还是不要来这了吧,这个地方太小了,容不了你这号大人物,你就去别家找些吃食吧。”荒村寡妇笑笑地对着打乞丐说。
“不,老子今天偏要在你家来打些吃食,你怎么,不肯吗?”打乞丐对着荒村寡妇说。
“不是不肯,老娘今天身子骨不太好,不想做那事,还请你见谅啊。”荒村寡妇说。
“不,我今天高兴,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不和你高兴高兴,怎么对得起挂在天上那轮月亮呢。”打乞丐如此对着荒村寡妇说。
“但是,老娘身子实在不好,做不来,而且在这个时候做那事,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晦气不是?”荒村寡妇十分谄媚地对着打乞丐说。
荒村寡妇住在一个破败的茅屋之中,脸色在这月光下看来,虽看不太清楚,一眼看去之时,也是相当端正的,而且水灵灵的,似乎用手轻轻地碰一碰就破了,不如此,又怎么会受到荒村男人们这般的宠爱呢。
听见荒村寡妇说自己身子不好,打乞丐也不便来硬的了,走回来了,又回到自己屋子里,坐在门前那株古老的大树之下,看着天上挂着的一两个星球,这一两个星球这时不知为什么似乎要从天上落下来了,却又并没有真的要落入荒村。
打乞丐兴致极好,坐在月下,沐浴着从不远处一片稻田之中刮过来的风,呼吸着这份清香,脸上的笑容一度盛不下了,大有从脸上流溢出来之势。
“打乞丐,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不是人!”在打乞丐屋子门外,此时响起了这么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别个的,正是乞丐的,本来不想跟着孔武有力来到这个地方,可是在想了想之后,觉得不来不足以向打乞丐表示自己的存在,也不足以使之害怕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
“乞丐兄,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幸会啊,要不要吃点什么呢?”打乞丐看着乞丐,不知为什么一改往日的不友好,竟然对之不断地笑起来了。
“叫爸爸!”乞丐这时也不与之讲什么礼貌了,一上来便是这样说了一声,幸好荒村之人此时没有听到,不然的话,打乞丐的脸将往什么地方搁呢?
“乞丐兄不要欺人太甚,为什么出口伤人,老夫又未曾得罪过足下,足下何以如此待老夫,莫非老夫有什么不到之处,若果真如此,还请乞丐兄海涵为是。”打乞丐之所以这样说话,当然不是怕着乞丐了,而是畏惧着站在乞丐身边那个足有山一样大的孔武有力。
孔武有力看了一眼打乞丐,也不说什么,更不知道上前去与之说说话,而是站在一边不住地催促着,说自己手痒了,不打人的话,那便要活不下去了。
“不急不急。”乞丐走到孔武有力身边,悄悄地对之说了这么一声。
“好吧。”孔武有力说了这一声之后,又走到一边,依然沉默地站在一株古树边上,一下子将之从大地深处扯出来,之后又栽进了泥土深处。
那是一株上万年的古树,在孔武有力手中,似乎成了一株小草了,不断地从大地深处扯出来,又不断地插进大地深处。
如此几下之后,古树在长叹一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颓然倒下在冷风之中,就此死去了矣。
“爸爸!”打乞丐这时也没有办法了,再不示弱,只怕要挨揍了,便当着孔武有力的面如此叫了一声。
“哈哈哈!”听到这话,孔武有力也不断地大笑起来了,“你比乞丐年纪还要大些吧,此时如何反倒叫起他爸爸来了呢?”
“你这人真是太没有自尊了,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气死我了。”孔武有力吼了一声。
他之这一吼,不知为何,大地之上,坟墓之中的尸体悉数吓得飞出来了,似乎不敢呆在坟墓之中,全飞到天空,过了好一阵子,才又从天上落回到自己原来的“家”里。
在这些尸体之中,也有乞丐的祖宗,此时看见自己祖宗飞在天空,便对着孔武有力吼了一声,如何可以把自己的祖宗吓出来了呢?
“你混仗!”乞丐看着孔武有力吼了一声,“怎么可以把老子祖宗吓出来了,你这人,真是没教养!”
“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吧。”孔武有力这时趴在乞丐身边,一副任他打骂之样子。
“算了,你还是呆在一边去玩去吧,自此之后,说话要小声点,不要再把我的祖宗吓出来就是了。”乞丐看着孔武有力说。
“谨遵您的吩咐,再也不敢了。”孔武有力说。
“这样就好,下不为倒啊。”乞丐说。
“爸爸!”打乞丐此时也走上前来了,看着乞丐不断地笑着,“你山上那丘田,我也不要了,连我自己的也送你,你看如何?”
“不行,今天老子非要当作荒村人们的面扇你两个耳光,你看这行不行?”乞丐看着打乞丐如此说。
“你是不是做得过份了呢,要当作荒村人们的面打我,这叫老夫以后如何做人呢,这样的话,这个荒村的人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老夫了,纵使是小孩子也可以在老夫头上撒尿了?”打乞丐显然不干了,便如此对着乞丐说了一声。
“不服是吧?”乞丐也不说什么了,对着孔武有力招了招手,自己走到一边,边吸着烟边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这笑容是没人能够看到的。
孔武有力走上前来了,看着打乞丐,吼了一声,这一声吼之后,荒村的人们纷纷从自己屋子里走出来了,走到打乞丐屋子门前,不住地瞅着,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见这么多人来了,打乞丐不住地对着孔武有力说着好话,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打自己,不然的话,自己断不会放过他的。
“老子打的就是你!”孔武有力吼了一声之后,也不管这一吼会使尘土飞起来多高,也不管这会使多少人的耳朵聋掉,只管吼着,吼声过后,便走到打乞丐面前,看着他,却又不敢把拳头真的打下去,当作众人之面打了这个人,只怕这人会记仇的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孔武有力吼了一声,伴着这声吼,拳头落在打乞丐身上,之后什么也不说地离开了,伴随着石头从天上落下来的巨大的响声。
“好啊,乞丐,你竟然叫人当作荒村人们的面打老夫,老夫断不会就这么算了!”打乞丐说,脸上满是泪水,甚至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