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很想触碰她，却又不敢随便落在她身上，他看着她艳丽的脸庞，很想亲吻她，却又不敢更进一步。
反而是她拉起了他的手，把雨伞放在他手中：“别感冒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然后，她站在他身旁，望着前面开过来的一辆豪车，招了招手。
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门开，走下来的人是石瑞德。
钟歆瑶走到石瑞德的伞下，被他修长的手臂揽过肩头，头也不回地进入娱乐城。
上了电梯，钟歆瑶帮石瑞德收起雨伞，石瑞德问：“那个男人还追着你不放吗？”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石瑞德好笑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规矩的男人，眼睛里写满了欲望，却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下。”
“你也很规矩啊！”
“但是我可以搂你，抱你。”
“他很老实。”
“在我看来，老实的同义词是……”石瑞德的口味有点讽刺意味。
钟歆瑶点住他的嘴，不许他说齐展榕的坏话。
招待过几波客人后，已是后半夜，今晚她喝了好多酒，头重脚轻，还在卫生间吐了半天，但是，约她的客人排到了凌晨两点，订好要她今晚陪通宵，虽然身体不舒服，硬着头皮也要上。
趁客人没到的间隙，钟歆瑶下楼去透透风，站在娱乐城二楼的金色旋转大厅，在厅台的扶手处点燃一根烟深吸，看着楼下，微微发呆。
旋转大厅的棚顶有一颗从不停止转动的大型魔力球，常年释放黑色的光亮，倒映着大厅各个方位每一分每一秒的所有画面。
钟歆瑶望着一个个女孩子来来回回接客和送客，或者直接被客人带出去开房，强颜欢笑的样子，就像望着自己。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有很多女孩最初是因为生活所迫来到这里，到最后把自己迷失了，干这行的女孩钱来得快，却消磨意志，很多姑娘赚了不少钱也不想再转行，因为已经吃不苦了，让她们离开这出去打工，做一份低薪的平凡工作他们是不愿意的。而她们的钱也总是攒不下，来得容易挥霍的也容易。这里不仅消耗男人的财富，更消耗女人的青春。
忽然，她看到叶芷蕾醉醺醺地和几个男人闹哄哄地从一楼电梯出来，她已经醉的路都走不动了，被那些男人又亲又摸地拉到门口，还做出很多猥琐的举动，他们趁她酒醉无力的空档对她摸胸还恶心地把手伸进裙子里乱摸一通，叶芷蕾还有一丝意识，娇嗔地推搡他们，不停地拉扯自己的裙子，但依然笑兮兮地，因为得罪不起。
那些男人身上有纹身，混混的样子，都不是善茬。
他们有强行拉叶芷蕾出去过夜的意思，但叶芷蕾不愿意，最后被他们甩了好几巴掌，骂骂嘈嘈地让她出去陪睡。
重重的耳光让叶芷蕾酒醒一半，慌慌张张地恳求他们放过她。
虽然叶芷蕾和钟歆瑶一向不合，但看着这一幕，钟歆瑶觉得很不舒服。不论她为人怎么样，她也是一个一直坚守最后底线的小姐，她也是娱乐城的头牌，很多男人想睡她，她都没给，想必在坚持的过程中也经历过很多痛苦和困难。
那些男人开始羞辱她，而且威胁她，让钟歆瑶最诧异的是，叶芷蕾战战兢兢地求饶过后，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几叠厚厚的钞票交给了他们，被嫖了一晚还反过去给他们钱。
然后那些人总算被打发走了，她揉揉自己的脸，整理好衣服，回了电梯。
钟歆瑶把拧灭，扔进垃圾桶，立刻走到电梯看下按钮，很快，电梯门开了，她高傲地走了进去，凝视着叶芷蕾，叶芷蕾有一丝不安，不知道刚刚在楼下的一幕有没有被她看见。钟歆瑶不想她难堪，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快，叶芷蕾变回一张冷漠脸，狠狠瞪她一眼。
她们在同一楼层出门，钟歆瑶迈出门口的时候她还故意绊她一下，害她差点跌倒，钟歆瑶回头瞥她一眼，鄙视地走开。
叶芷蕾奋力扭动着腰肢，仿佛在证明自己精力充沛，在她面前，就连精气神都不愿输几分。
有一群大老板从一个包间里出来了，安静的走廊顿时乱哄哄一片，钟歆瑶和叶芷蕾同时迎了上去，这次，钟歆瑶故意踢了一脚她细细的鞋跟，绊了她一下，叶芷蕾以一个不雅的姿势摔了个跟头，惹得那几个人哈哈大笑。
钟歆瑶趁机走到前面，先声夺人：“这不是余老板和陈老板吗，今晚在这儿玩这么久，怎么都没跟人家打个招呼呀？”说话间，瞟了瞟他们叫的那几个女孩子，几个女孩手里都拿着刚刚被分发的一叠小费，至少上千块。
为首的大老板见到钟歆瑶，立刻推开怀里正搂着的小妞儿，过来搂她，拉她的手：“你的时间给别人占满了，我们都排不上了！你最近可把我们冷落了！”
“那你们点我呀，我可不像某人，看人下菜碟，哪位大老板性格好，她就怠慢哪位老板！我可不像她那么势利眼，专挑些股神啊，金融大鳄啊巴结个没完没了，谁点我，我都公平起见，按照预约时间排序，先来者得！”叶芷蕾气愤地站起身，把裙子往下扯了扯，低胸装的领口又下移一截，看得人心花怒放，她用力挤到钟歆瑶和老板中间，用手在人家胸前画圈，还拉过对方的胳膊圈在自己身上，故意让男人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胸脯，撒娇道：“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新厌旧了，讨厌！”
钟歆瑶不屑像她那样，便笑盈盈地走开了。
“站住！”叶芷蕾在后面大叫，“你刚才绊我，让我摔跤，就这么走了？”
“出电梯的时候，是你先绊我的。”
叶芷蕾追过来，拦住她：“我没绊倒你，但是你把我绊倒了，你用的力气比我大！故意让我在客人面前出丑！”
“你喝多了，已经站不稳了，怪我做什么？”
叶芷蕾扬起手，要甩她耳光，钟歆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推回那老板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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