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人

第005章:夜探齐府(修) 每周赠币

青苗给齐静言擦药,药酒一往上倒,疼着她缩回了手:“放哪吧?别擦了这伤迟早会好的。”

“可落下疤怎么办?小姐不能不重视啊。”

“哪有什么伤是不会落疤的,哪有什么人,一辈子到头不挂点彩的。”说着指向屋外“行了,你去瞧瞧那几个,有谁不服气就打发了,别缩在这院里碍我的眼。”

青苗应下,齐静言看她背影良久,突然叫住她:“以前可不见你对我这般忠心的?”

青苗没有回头:“哦这个呀,我倒是想对小姐忠心的,可是忠心不当饭吃,谁都不及翠翠忠心。可小姐你没保住她,翠翠的惨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我只想着能保住命的同时,帮小姐避一次大祸,就算全了这主仆的情分了。”

“你倒是想得通透,为什么帮我?”

“独角戏难唱又不好看,大小姐这睁眼说瞎话本领涨了,我要是在不站队,跪在外面的就是我了。”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上了。

也对,有什么忠心可言,人要有审时夺度的眼力劲就不错了,再依仗的人,也帮不了扶不上树的死猫。

依如青苗所说,上辈子她确实帮了她一次,同她说了一句话,就全了她心里的不甘与退路。

“老爷这多年过的并不好,总也念着你,后悔当初赶走了你,你要过的不顺心,就回来吧。”

所以,她这一次才敢赌一把,她赌赢了。

她忘不了,仅有一次的回乡,老父亲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追着她的马车:“小元宵啊,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爹啊。”

那时她过得不好,也知道那是最后一面便没有应。于是,后来那几年经常梦到父亲追着马车喊她,当时哪怕骗他也是好的,为什么不回应呢。

次日,齐静言当着赵姨娘的面进入库房,专拣那贵的,姨娘舍不得摆的拿,将屋子自里到外换了个遍。家具摆设变了,陌生又明亮像是告别了过往,能迎接这崭新的一切了。

只是夜幕来临的太快,人一闲下来,往事就开始肆虐。对于林昭杏的死,她还是接受不了,那个孩子乖巧懂事,她就不该托付给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青苗放下粥,又拿起了药瓶:“小姐你一天都没吃了,就这么没胃口?那不吃饭,总得上点药吧。”

“别管我了,下去歇着吧。让我一个人静会儿。”齐静言蹲坐在凳子上环着膝盖,下巴磕在膝盖骨上小声啜泣。

只觉有人拿起桌上的东西又放下,扯着她手腕:“又伤到哪了,我看。”

齐静言身子一僵:“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林世珺食指抵着她的唇,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嘘,小点儿声。我是不怕让老丈人瞧见,正好消了他退婚的念头,可你想着另嫁吗,别折在这事上。”

齐静言咬着唇恶狠狠的瞪着他,不知该继续装傻,还是和他撕破脸问个究竟。

“真想着另嫁呢?”

林世珺使蛮力拉起她收回去的胳膊,疼的她直咧嘴,看到胳膊上一道肿长的划痕,拿起桌上的药酒,一股脑的洒上去:“没用,成天就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这么大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不长脑子长点经验也行啊,实在不行你长点胸。”

“嘶——疼疼疼,你不能轻点儿?”

“疼啊?原来你也知道疼。”

对于齐静言上药的不配合,也不是一天俩天了,林世珺有招应对。一个回身将她夹在胳膊肘下,只夹她脑袋和一条胳膊,她站不起来蹲不下,撅着屁股顺着他走,然后他就怎么疼怎么来。

齐静言疼的厉害,逮着他的胸口的凸起就是一个狠咬。

林世珺早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的皮骨,任她怎么咬也不撒手,有条不紊的消毒上药,拿布条缠好。

这才揉着胸口:“老子这点肉迟早得让你给咬掉了。”

齐静言看着包扎好的伤口,颓然的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林世珺你不是人,他才十岁呀。”

“原来你也知道他才十岁,你明明知道我十岁父母双亡,日子过的有多难熬,你怎么能忍心丢下他就死了呢。”

齐静言隔着一片汪洋看着他,模糊的脸庞,勾起无数回忆。“不是还有你吗?不是还有你吗?我不是让你照料他吗?”

林世珺捏着她的胳膊,捞起她来:“说得轻巧,那谁来照顾我?既然你都交给我了,这种结果不应该喜闻乐见吗?你哭什么?”

不待她挣扎,他负气将她丢开。齐静言摔坐在地上,紧攥着胸口的衣襟,来缓解那锥心之痛。

林世珺居高临下的讥诮道:“不是不肯认我吗,这么快就认了。”

齐静言抬头看着他轻蔑的笑,悔不当初……她怎么会把孩子交给这种人呢。

她看见罗汉床上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拿起来就向他冲过去,大有以命搏命的鲁勇:“你还我儿子!”

他握住她的手腕,大力一甩将她按在架子床上:“还?好啊,我们现在就生。你儿子盛平二十四年生人还没出生。我要是今天努力点,没准你明年就能见上人了。”

“你松开!”

他的大掌四处游走着揉捏着:“怎么不生了?不要儿子了?”

齐静言看着爱慕多年的人,她不能相信,难道那些过往都是假象?

“不对…你骗我的,我死了所以我重活了。你也重活了,你也死了对不对?你根本没有时间杀那孩子,对不对?”

“杀一个人需要多久呢?就像这把剪刀往这边移一寸,用力一戳就够了。”

齐静言被他握着双手,往上一戳,扎到肉的感觉,吓的她赶忙松开了剪刀,剪刀“当”的掉在地上。

林世珺得意:“你看你根本就舍不得杀我。”

“你……怎么死的?我听说你封了安荣侯,好威风的大官不做清福不享,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世珺翻身坐起:“因为我恨你不能,恨到寝食难安,恨到不能往生。所以就过来了,我始终不明白,你于我也没有多情深,我于你也没有多爱重。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凭什么你一死,我就负你良多了?”

齐静言瞠目结舌眼泪直落:“你有完没完……前世你就一直在计较,我与你的爱谁多谁少。既然你百般不耐,不如我们一拍两散各奔前程,彼此放过不好吗?”

“一拍两散?你想的到美,我恨一日难消,你就一日难逃。”

“林世珺你拍着你良心说,你恨我?你也有脸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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