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踏歌行

第十八章 载不动许多愁

第十八章载不动许多愁

九歌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是半夜,但她身后却已经是冷汗涔涔。她想唤白雪清霜,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于是便自己起身倒了一杯茶,冷彻脾胃,却也让她安定了下来。

窗外明月高悬,九歌披上外衣便走到了门外,看着圆月,她又想起了沈行之,还有她的阿唯阿意,离开他们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

虽是暮春时节,但夜里也是极凉的,更深露重,九歌也便准备回房,可还没有等她走回房间,后面便有一双手抱住了她,九歌一惊,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即墨非白,于是心下也便安定了几分。

“这么晚怎么独自起身,甚至连鞋也不穿?”即墨非白抱起九歌便踏入房中。

九歌这才发现自己只着中袜,并没有穿鞋子。

“可是做梦了?”

九歌却不想即墨非白担心,她看得出即墨非白对她的好。

看见九歌摇头,即墨非白却是将她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便蹲下身来褪去她的袜子,伸手为她揉脚。她的脚有些冰凉,他便为她捂热。

九歌有些怕痒,可是即墨非白的力度掌握得极好,不一会儿,九歌的脚便暖和了许多。

即墨非白专注着九歌的脚,那样的温柔。

九歌有些恍惚,梦中的即墨非白霸道逼人,而现实中的即墨非白却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她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许多。

即墨非白一直不说话,直到九歌的脚有些发汗,他才说道:“夜深了,睡罢。”

即墨非白转身便欲离开,谁知九歌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小白,今夜你便陪我睡罢。”

即墨非白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却还是说了声:“好。”

虽然他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然而九歌一向浅眠,不习惯即墨非白在身侧,加上时常做梦,于是两人便分房而睡。

即墨非白睡在九歌的旁边,双手搂着九歌,而九歌则将头枕在他的臂弯之中,搂着他的脖子,随后便安然入睡。

即墨非白一笑,这分明是他的卿宸才有的模样。

九歌在下半夜再没有做梦。

苍茫大海之上,破浪号缓缓破浪前行,沈行之站在船头,看着苍茫大海不知在想什么。

月圆之日,沈行之想起了中秋佳节他与九歌,还有沈唯沈意一起赏月猜谜的情景,只是如今他的九歌又在哪里,也同他一起看着这一圆月么?

段子誉叹了一口气,便走到了船头沈行之的身边。

“你在想九歌么?”

沈行之点点头,他看着段子誉说道:“多谢你了,子誉,若非你,我怕也难以支撑下去。”

段子誉摇摇头:“行之,你言重了。夜深了,你也早点罢,再过几日便能到瀛洲了,你可要保重身体才是。”

沈行之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入到了舱室之中。

段子誉却是走到驾驶舱之中接替水之心,他教了他们三人基本的操作,现在也到了换班的时候了。

水之心趴上一旁睡着了,身上不知是谁为他盖上了毛毯,说来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却已经要承受这么多。

段子誉开始掌舵,这晚上是要十分小心的,不然便极有可能撞上暗礁或者是冰山。

听到脚步声,段子誉回过头才发现是桑梓。

“你来了,还没有到交班的时候,你先休息罢,到时候我再叫你。”段子誉说道,桑梓是女儿身,他们对她多有照顾,然而她却“不领情”,依旧每日来接班,或许是好强罢,毕竟她是璇玑阁主。

桑梓并不多言,而是走到段子誉的身边:“无妨,你们无须多照顾我。既然称我为‘桑兄’,那便将我看做男子。男子能做的事情我便能做,无须忌讳我的女儿身或是阁主身份。”

段子誉无可奈何,于是便任由桑梓接过他手上的舵,让她进行掌舵,但他却不敢离开。

海上只听得到海水的声音,也有不安分的鱼在海底歌唱。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段子誉看着桑梓的侧颜说道,他总觉得桑梓似曾相识,尤其是她的泪痣和额间的朱砂让他莫名觉得熟悉,然而让他却想不起来。

“段兄说笑了,你我之间不过初次见面。”桑梓对着段子誉说道,她一笑,她眼角旁的泪痣便格外生动。

段子誉想自己也许是魔怔了罢,但桑梓却像一个秘密一般,一直吸引着他去发现。

“看,那是什么!”桑梓突然开口。

段子誉顺着桑梓手指向的地方,不由得一愣,水之心听到声响便立马起身,看向他们看向的地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沈行之听到声响之后便来到了驾驶舱。

“发生了什么?”

“行之,你看!”

沈行之顺着段子誉手指向的地方,也不由得一愣。

此时天已经微亮,太阳正从海平面升起,也是从这时开始,太阳升起的地方出现了一座宫殿,美轮美奂,比之南昭皇宫也不遑多让。

然而那宫殿是悬浮在了海面上,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是蜃景。“沈行之说道,面色平静。

段子誉、桑梓和水之心一齐看向沈行之。

“古时传说这种幻景是海里的蜃吐气而成的,故而得名。在平静无风的海面有时眼前会突然耸立起亭台楼阁、城郭古堡,或者其他物体的幻影,虚无缥缈,变幻莫测,宛如仙境,这就是海市蜃楼,简称蜃景。”沈行之说道,九歌喜这些山野志怪,他也是无意之中看见了古籍对这些的记载。

“我还以为那便是秋水宫。”段子誉说道,世人将那秋水宫传得神乎其乎,他以为那秋水宫就该是那般模样。

沈行之低头沉思,随即便开口:“你这猜想也是极有可能的,这蜃景约莫是秋水宫那边映射过来的景象。”

“天呐,若果真如此,这秋水宫也太神通广大了罢!”水之心感叹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父亲被关在那里应该也不会遭受太多苦难罢。

桑梓却是不语,看着平静的海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们看那是什么!”桑梓突然开口,手指向前方。

段子誉张大嘴巴:“不会罢?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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