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欲上青天揽明月
莫虚顶上的愈发的多了,而这也意味着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
沈行之一直在别院练武,与段子誉过招。这五年来,他的武艺虽然不至于荒废,但比起其他人来说,终究是少了几分临阵对敌的经验。既然已经有意武林盟主之位,该准备的还是好生准备为好。
九歌一直照顾着沈唯与沈意。沈唯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天都嚷着要出去玩,在这别院呆了几日她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但沈行之却是不许他们踏出别院半步,于是沈唯只好把别院都逛了个遍。至于沈意,九歌知道他有意成为神医之后便开始手把手教沈意一些医理,算是入门了。这样他六岁后进入到神医谷师承慕容清时,学得也不会费力。
沈意知道自己六岁后要去神医谷学医便是十分兴奋,但兴奋之余便有些不舍:“那我与阿唯走后,谁来陪伴你与爹?”
“无事,我会在这三年中给你们再添个弟弟和妹妹。”
“真的吗?”却是沈唯蹦蹦跳跳来到九歌身边。
“自然是真的。”
“那娘亲与爹爹快去睡觉觉,给阿唯阿意添弟弟妹妹!”
九歌扶额:“现在还早,还不是睡觉的时辰。”
沈唯有些失落:“哦。”
“阿唯过来和阿意一起同娘亲学习医理,到时候好去神医谷随师公学习医术。”
“娘亲,我可不可以不要学?”沈唯卖萌,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九歌,“反正有阿意学就好了。阿唯可是要成为一代女相的人!”
九歌无奈,却也不强求,反正到了神医谷会有慕容清教她:“那就等着你六岁后,师公亲自教你罢,到时候可不许哭鼻子。”
“阿唯才不会哭鼻子。”
沈唯说完之后又四处溜达去了,于是九歌便接着教沈意一些基本的医理。好在沈行之给他们打的底子不错,沈意认得许多字,教起来也不甚费力,加上他学得认真,又有几分天分在,所以九歌教的也十分得心应手,想着神医谷真是后继有人了,而十几年之后又有一医术了得。玉树临风的神医再现江湖。
转眼间便到了武林大会,不过这还是第一擂而已,所以沈行之与段子誉便没有去参加,但许盟主却将他们叫去了,留下九歌在别院里陪沈唯沈意。
不过九歌觉得奇怪的却是沈唯这几日极其安分,安分到半天都不见她的踪影,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又按时出现。九歌心想着或许她是找到了好玩的地方,便一直呆在那里也不一定罢。至于沈意,基本的医理教完了之后,九歌便先将一些药书交给他看去了,这几日他看得颇是废寝忘食。这么一来,闲下来的九歌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想起慕容兮的武功,九歌便有些想法了。于是她换上了沈行之平日里练剑穿的衣服,虽然她穿上大了几分,但用绑带束好后也算是合适了。拿起木剑,九歌便开始在院子练剑。虽然隔了四五年,剑法有些生疏,但基本的招数这身体却还是记得的,练了不久,九歌便有些发汗了,准备歇息一番。
“哇,娘亲真厉害!”沈唯出现在九歌三丈之外,边说边拍着小手,一脸崇拜之色。
九歌收剑走到沈唯的身边:“阿唯去做什么了?”
“这是个秘密!”沈唯说完便一骨碌溜走了,九歌抓都抓不住。
九歌看着就这样溜走的沈唯,心下有几分奇怪。这身手灵活得不像个三岁孩子该有的。
接下来的几天,九歌一直练剑,而每次练完剑之后沈唯都会出现,随后溜走。这样几次以后,九歌也就习惯了,见沈唯没有提防,九歌便偷偷跟着沈唯,可每次快跟到的时候就跟丢了,这让九歌很是气馁,如今的她竟是连一小孩子也比不过了吗?
难道是沈行之偷偷教阿唯了?
不可能啊,看阿唯那身手不像是沈行之的路数。而且沈行之若是现在就教阿唯武功,必是会先跟她商量的。
难道阿唯有了奇遇?某一高手看阿唯骨骼清奇,是练功的好底子便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传承一派绝学?
九歌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只希望阿唯不要遇上坏人才是。
当晚九歌便将此事告诉了沈行之,沈行之惊讶之余便告诉九歌:“明日我便仔细查看一番,看看究竟是何人。”
九歌这才放下了心。
第二天沈行之便若无其事地跟着趁着沈唯没有注意,偷偷跟着她,这才发现沈唯竟是偷偷钻过她院子里的狗洞溜了出去,这也难怪九歌跟着跟着便突然跟丢了。
跟着沈唯离开了别院,沈行之来到了别院后山的竹林,随后便见沈唯对着空气大喊:“白发叔叔,阿唯已经到了。”
白发叔叔?会是何人?沈行之隐身在了竹林旁的大树之中,见沈唯等了一刻钟之后还没有人出现便准备离开。但他分明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气息,像是故意告诉他那“白发叔叔”就在此处一般。
等沈唯离开后,沈行之才从大树上跳下。随后便看到一人背对着他说道:“你还是这般喜欢藏在树上。”
那人一袭白衣,一头雪发,也难怪沈唯喊他“白发叔叔”了。
“好久不见了,沈行之。”那人转过身来。
沈行之一愣,没想到是他,瞬间便有了几分警觉。
“即墨非白。”
“我既答应了她便会做到。你不必担心。至于阿唯,我与她有缘便教她些东西罢了。”
听到即墨非白这样的解释,沈行之也明白了几分。或许他是在沈唯的身上找到了九歌的影子,所以才会对沈唯如此。
见沈行之不说话,即墨非白便接着道:“此事你莫要告诉她,我不希望她知道。”
沈行之点点头。他是理解即墨非白对九歌的感情的,这种感情就像他面对当初即将进宫的慕容兮一般。所以沈行之能够理解即墨非白的心情,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还是有着几分相似之处的。
不过,即墨非白恰在武林大会之时出现,这颇有几分凑巧。
似乎是看出了沈行之的顾虑,即墨非白解释道:“你与九歌到达祁州不久,我便一直派人汇报你们的情况。她想来武林大会,终究还是危险的,你既有意武林盟主之位,难免对她有所疏忽,我放心不下便来了这里。”
即墨非白看了一眼沈行之:“我无意这里的江湖纷争,只是如果它牵扯上了九歌,我便不介意趟这浑水了。”
若是即墨非白也趟这浑水,这武林形势更是要变幻莫测了罢。
沈行之道:“既然如此,九歌与沈唯沈意便蒙你多加照顾了。”
沈行之知道即墨非白是如何的人,所以才敢将九歌与沈唯沈意托付给他。
有些人,注定是要惺惺相惜的。
从后山竹林回来后,九歌便告诉沈行之沈唯不久前已经回来了,看上去颇有几分闷闷不乐,问沈行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行之便道:“只是一位故人罢了,他见阿唯聪慧有意让她传承他的绝学。”
九歌点点头,这故人必定是沈行之的江湖朋友,因她认识的人着实不多,若是他们认识的人,沈行之必定会跟她说明才是。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前些日子的重复罢了。不过今日却有些特别,因为这已经到了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了。而沈行之自是进入到了这武试最后一赛,而这一次与沈行之比试的是段愉,这一轮胜出之后沈行之方才有机会进入到武林盟的徳试与文试,最后通过的两位有机会经过比试之后一决雌雄,胜者为武林盟主。
子桑焱先前告诉沈行之段愉有意武林盟主之位,于是沈行之便在这几日将段愉的武功路数摸得有几分明白,加上段子誉的指点。即使段愉武功再高强沈行之也还有几分胜算在。
上座的许盟主有些惊讶,他先前明明将比试的名单定了下来,沈行之无论如何都是能进入到这徳试与文试之中的,而这段愉虽不容小觑,但许盟主等人却是有机会让他在徳试与文试中败下阵来,可现今却没有想到竟是沈行之与段愉进行了武试。虽然之前许盟主便预防了这类情况的发生,但此时看来还是防不胜防。
许盟主也是昨日才知道段愉也是朝廷的爪牙。而已经进入到文试与徳试中的几人隐藏颇深,无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已被朝廷收买。
如此也只能寄希望于沈行之了。
沈行之在比武台上对着段愉施了一晚辈之礼,而段愉却是对着他行了一江湖之礼。
台下的人紧张万分,终于一声令下之后,沈行之取出龙泉剑,而段愉取出的是一把长刀,随后两人交战。
台下的人只看到一开始沈行之是有些占上风的,而随着沈行之的步步紧逼,段愉处于下风,但他却一把扔去了长刀,用双手抵抗沈行之的剑。哪知这形势就这般诡异地扭转了--沈行之被段愉的掌法步步紧逼,渐渐处于下风。
旁人是不清楚段愉做了什么,沈行之却是知道他用的这套掌法根本就是段家之学。十分诡异,饶是沈行之走遍天下也未曾看过这样的武功套数。他虽然能抵抗一阵,但这掌法霸道而狠辣,终究是没了几分胜算。
“这是什么掌法,怎生没有见过?”一人在台下嘀咕道。
“可能是他自创的罢。”
“不对,我好像看过,但怎么也记不起来。”另一人苦思冥想。
台下的人莫衷一是。
段子誉看着台上比武的沈行之与段愉,眼中的伤痛却是不言而喻,一位是生死之交,另一位却是至亲之人,无论哪一方落败他都不愿看到。
但让他心痛并不只是因为这一原因,更为重要的是他发现他父亲段愉使用的招数与当年段情的出自同一套路,两人的掌法在某些招数上存在较大差别,但还是看得出一脉相承。
段子誉越来越不愿意相信子桑焱曾经给他看到的证据--这证据他终究还是没有给沈行之看,因为他怕子桑焱的证据是一个圈套,让他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且依沈行之那样的性子,若这证据是真的,那无论自己如何求情,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段子誉知道自己还是有私心的。只是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段愉的武功还是会被人看出端倪,然后通过这一端倪查探到整个事件,挖掘出真相。
沈行之艰难地抵抗着段愉的步步紧逼,几次他都险些被段愉的掌法击中,若是承受了这一掌,只怕他的命也能去了半条。看现在的样子,段愉是要置他于死地了。他简直就像是杀红了眼的魔头。
许盟主在观战台上心急如焚,他也看出来沈行之十有八九是要败下阵来的。而且比武虽然说是点到为止,但造成死伤的却也不少,看这形势,这段愉真是对沈行之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不是说沈行之与天水山庄的交情甚好?唉,可惜段愉已经是朝廷的走狗,天大的交情也化为泡影了。但愿沈行之能逃过一劫。
许盟主想着便摇了摇头,这武林呐,也不知会走向何方。
九歌终于还是一个人偷偷流出了别院,今日沈行之进行这武试的最后一场,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出去看看的。刚到莫虚顶的比武之处,九歌遥遥地便看见高台之上沈行之正与段愉进行着比试,只是这局势极不利于沈行之,也难怪这气氛如此凝重。
九歌挤不到人群之中,她有些费力地飞上了一棵树上,还没有等坐定,便发现有人偷偷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她刚想喊,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
九歌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渐渐将侧脸靠近她:“我无意冒犯你,只是不想出现引起麻烦罢了。”
见九歌平静下来,那人便把手都放下,然后对九歌说道:“没想到你同我一样也看上了这歪脖子树。”
九歌没想到自己还能遇上上官然,她的惊讶半天都没有收回来。
“没想到这一张脸还是这么惹事。”上官然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上面具或是蒙上面纱了,不过这样可就不是他上官然的作风了。
九歌明白他为何不敢出现了。一来这脸太过招摇,二来要是被人发现身份,知道这东楚之人也来凑这南昭武林的热闹,而且还是皇室,那么这麻烦可是大了。
九歌如今不是慕容兮,也无意与他套近乎,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比武台上的沈行之,心急如焚。
上官然看着九歌的神情便有些好奇了:“怎么,你爱慕那位沈公子?”
九歌想,上官然的嘴还是像六年前那么惹人嫌。
见九歌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便继续道:“现在看来这沈公子必败无疑了。”
“那可未必。”
“哦?”
“反正他一定会赢。”九歌就是相信沈行之一定会赢。
“你可真是自信。”
台上的沈行之苦笑,这一番恐怕是真要辜负武林同胞的期望了。
就当众人以为沈行之败势已定的时候,哪知段愉却突然定住了,突然便抱住了自己的头,在比武台上打滚,并发出痛苦而挣扎的喊叫。然后众人便见他突然伸手准备扼住沈行之的脖子,而沈行之却是立马反手一剑抵在段愉的心口,但段愉却是不管不顾要扼住沈行之。
沈行之已经发现段愉的异样,他这样却是走火入魔的前奏了。
趁着段愉因头痛欲裂而愣住的片刻,沈行之一脚将段愉踢飞在了比武台上,随后便用双手制住了他。
台下之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目瞪口呆。但许盟主却是突然鼓掌大叫:“好!”
“这一场比试,沈行之获胜。”
台下热烈欢呼,大声恭贺,毕竟这一场比试是难得的精彩,而且几番局势的陡转直下让人直呼过瘾。
沈行之却是不敢懈怠半分,段愉已经走火入魔,他怕他制不住他。而台下的段子誉早在看见段愉行为有异时便冷汗直冒,他知道段愉这是走火入魔了。在段愉被沈行之制住后,段子誉立马奔到比武台上同沈行之一起制住段愉。
“爹,是我,我是誉儿!你醒醒!”
只是段愉却一直睚眦欲裂,满眼通红,面目狰狞。
台下的人却是反应过来,这段愉怕是走火入魔了,只怕回天乏术。
“对了,找九歌!行之,找九歌!”段子誉突然对着沈行之大喊。
段子誉立马抱起段愉,同沈行之奔向别院的方向,周遭之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只是沈行之没有想到九歌就在他的眼前。
“九歌,你快救救我爹!”
九歌忙让段子誉将段愉抱到不远处客栈,随后便直接进了一间房。
段子誉刚把段愉放到床上,却没有想到自己被一掌击中,撞落在了房门。沈行之与九歌连忙将他扶起,九歌把了一下段子誉的脉,面色有些凝重,但她立刻从怀中取出回生丹喂到段子誉的嘴里。
沈行之扶起段子誉之后便看向张牙舞爪的段愉,九歌见状也不含糊,立马将段子誉搀扶着走出了房间。
“行之,你务必万分小心!”
九歌正准备将段子誉搀扶到另一房间,迎面便走来了上官然。
“原来你叫九歌。”
“快过来帮忙啊,还愣着干什么!”
上官然却是没想到九歌直接这样命令他,但也还是乖乖帮着九歌将昏迷的段子誉一起搀扶到了客栈的另一间房。
“你去吩咐小二将一盆热水打上来。”上官然照九歌说的办。
九歌将段子誉的衣衫解开,发现他的胸口有一个硕大的掌印,不禁皱眉。随后她便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取出,对着段子誉头顶扎去。
上官然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被扎得满头,满胸口都是针的段子誉,不过也不再是吓死人的青灰色脸色了。
“怎么打个水还要这么久。”
上官然将水盆放下,随后还贴心地将毛巾拧干递给九歌。听到这话之后他有些不乐意了:“我的姑奶奶哎,那掌柜还有小二看我们这阵仗人都吓死了,哪敢上来呀,还不是我亲自去打水的。”
九歌也知道自己是有些无理了,现在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上官然为他做到这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不起,刚刚我说话有些冲,还有,谢谢你。”
“没事,没事,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罢了。”
九歌将热毛巾倒上清风露敷在了段子誉的胸口,随后便再查看了段子誉的眼睑,见差不多了,也便准备离开。却看见上官然一脸打量之色:“没想到你还有这神医谷的清风露。”
“你还挺识货啊。”
“看你那针法,却是出自神医谷,你与那神医谷的慕容清是什么关系?”
九歌哪管那么多,她现在要去看看沈行之如何了。
“喂,你干嘛拦我!”九歌看着拦住她的上官然有些愤愤,天知道她现在该有多着急。
“你现在去找沈行之简直是去送死!刚刚你也看到了沈行之废了多大功夫才制住段愉,而现在的段愉简直就是杀人狂魔了,你去了之后沈行之都自顾不暇了,遑论是你。”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去找人帮忙。”
沈行之在客栈的房间里与段愉进行打斗,现在的段愉比之比武时的他武功却是又精进了三四层,这简直是一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发,按照段愉这样的打法,段愉胜了之后也是元气大伤,少不得折十几年的阳寿。沈行之在比武之时虽然没有直接受到段愉的攻击受伤,但那些凌厉狠毒的掌风还是让他的身体有所创伤,现在这么一打斗还真是渐渐有些难以招架了。
眼看着段愉掌掌逼近,沈行之步步后退,正准备翻身从楼上跃下时,却没有想到身后有人将他托住,并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给他。他回头一看,不由得惊讶道:“是你!”
来人正是即墨非白,他将沈行之扶到一旁,随后便运风成剑直击段愉,段愉看着即墨非白诡异的剑法,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招架,便欲离开,但即墨非白哪给他这样的机会,只见即墨非白从身上取出一根细绳,便见那细绳自己缠绕上了段愉,段愉使劲却挣脱不开,越来越紧。
即墨非白走到段愉的身边,对着段愉便点了睡穴,抽出了细绳,于是这段愉便安静了下来。
即墨非白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便走到沈行之的身边,看样子是想为沈行之疗伤。沈行之刚想道谢,却听到门外传来九歌的声音。
“行之!”
即墨非白听到这声音,便对沈行之说道:“好好照顾好她。”
然后沈行之便见即墨非白轻身一跃,消失在了他眼前。
“行之,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九歌连忙奔到沈行之的身边,然后将他搀扶着走到门口,沈行之这才发现许盟主带着一众掌门正欲进门。而他们看见昏倒在地的段愉之后便知道是沈行之将他制服了,许盟主便让人将段愉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这一次多亏了沈公子。”许盟主向行之道谢。
沈行之摇摇头,九歌连忙对许盟主说:“许盟主,行之受了重伤,必须马上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