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情深缘浅知奈何
天一亮，沈行之与九歌便起身告别准备出城，奈何端木彧却一直不出现，好在他已经吩咐好了别院的管家，还有王之安，于是沈行之、九歌和段子誉、桑梓也便顺利出了城。
端木彧一直没有出现，但是在九歌的马车驶出青州城的时候，他却出现在城楼，目送着九歌离开。
我们很快就会相见的，阿兮。
出了青州城，再行了几日路程，便到了祁州城与天水山庄的分叉口，于是段子誉与桑梓便向沈行之与九歌挥手告别。
“行之，待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带九歌还有阿唯阿意一起来天水山庄聚聚。”临走前段子誉对沈行之说道。
沈行之答：“好，你们在路上小心为上。”
与段子誉和桑梓分道扬镳之后，沈行之便驾着马车慢慢赶路，九歌在马车里感到有些闷，便走出了马车，同沈行之坐在一处，看着他驾车。
沈行之却是知道九歌有话要说了。
“行之，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沈行之将马车停到树林中，然后便伸手将九歌抱下马车：“若你有话要说，我们便在这树林中边走边说罢。”
两人走在这仲夏的树林中，虽然将近午时，可却十分阴凉，这也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行之，我已经记起了关于慕容兮的一部分记忆。”九歌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沈行之开口，或许这样直接说出反而是一种再好不过的方法了罢。
沈行之其实在青州城时便发现九歌有些异样，只是不敢去猜测而已，现在九歌向他坦白，他反而轻松了几分。
见沈行之没有太大的也异样，九歌接着往下说：“其实在祁州时我便隐约梦到了一部分事情，原先我以为只是梦，因为太过沉迷于说书的故事而导致的，现在想来才发现那只是我失去的记忆梦中再现罢了。”
沈行之没有插话，而是接着听九歌说道：“在见到萧煜，不应该说是端木彧的时候，我便梦见了慕容兮与他的初见，隐约便猜到或许我该是慕容兮，只是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我不敢全然相信。再后来，我记起了慕容兮与你的相遇，慢慢地我便开始相信我就是慕容兮了。在青州城内，我又梦到了慕容兮，这一次是她与吴巡抚的故事，这也是我继续留在青州城内的原因。”
九歌将自己记起的关于慕容兮的部分大致说了一番，只是关于她前世是澹台卿宸的事情，她选择隐瞒。因为她的前一世与沈行之无关，不希望他被牵涉进去。
只是怎么会无关呢？她的前世已经与今生交织在了一起。然而十年之后，她再也不是九歌，也不是慕容兮，抑或是王兮，她只会是澹台卿宸了。
“行之，我知道我是神医谷慕容清的弟子慕容兮，也是当朝王丞相之女王兮，甚至还是南昭文帝端木彧的熙元皇后，不过那都只是过去了，现在我只是你的妻子九歌。但我该怎么办才好？”九歌说着便哽咽。
沈行之安抚地将九歌抱住，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是不是很惶恐？因为那些记忆断断续续，让你看不去分明，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记忆？你害怕过往的人与事纷纷找上你，打破如今安定的生活，又害怕现在的生活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只因为你没有过去完整的记忆？”
九歌眼中还噙着泪水，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沈行之。沈行之怎么明白她心中所想？
沈行之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当初端木彧化名为萧煜与我们同游秦河的时候，他曾跟我讲述他一个朋友的故事，其实那个朋友便是当朝丞相王勉。当年的王勉是南昭最为年轻的丞相，奈何却在办事归来的途中遭政敌埋伏刺杀坠落山崖，随后便被神医谷的慕容茗所救，奈何王勉却已经失忆，忘却前尘往事。而两人也渐生情愫，不久便在山间筑起小屋拜堂成亲，两人度过了一段幸福无忧的日子。”
当初端木彧对沈行之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便隐约猜到了那人是王勉，后来便派人查探了当年之事，所以如今才能如此详尽地将那段往事告诉九歌。
“王勉出山为慕容兮准备生辰，却被本家派来找他的人发现。那时候的他却是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然而他却舍不得慕容茗。只是听闻他那在京的父亲为他病入膏肓，他不得不回京，于是他便将慕容茗一同带上京城。慕容茗却是不知王勉身份，对于南昭第一丞相并不知晓--那时她刚从神医谷出来便遇上了坠崖失忆的王勉。回到京城之后，王勉渐渐恢复记忆。而慕容茗这才发现他是当朝丞相，已经娶妻生子。”
九歌觉得按照慕容茗的行事作风必定是不会留在京城，与他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的爱。因为这也是神医谷的传统，男子不纳妾，专心为一人，女子不嫁纳妾男，不准丈夫纳妾，而若想娶神医谷女子，终生不得纳妾。所以很多时候，在神医谷大多是师兄妹结为夫妇。
“王勉的妻子是世家闺秀，颇有容忍之量，念慕容茗对王勉有救命之恩，且一直照料王勉，便同意王勉将慕容兮迎为平妻。这在当时便传为一段佳话。然而没有人问慕容茗愿不愿意。”
九歌想，慕容茗必定是不愿意的罢。
“你想的没错，慕容茗确实不愿意。只是王勉却封住了她的武功，将她软禁。但谁也不知道慕容清的师兄，也就是当今天下第一神医慕容清是如何出了神医谷，赶在慕容茗成亲之日将她带走的。”
走得有些累了，九歌便和沈行之在老树根上坐下，偌大的树冠撑起一片阴凉。
沈行之接着说道：“后来慕容兮才发现她怀有身孕了，却因为一直心神不宁而没有发现。只是这时候她却得了一场大病，或许是因为情伤罢，她的身体很快便垮了下来，慕容清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有用。那时候若是放弃那个孩子，慕容兮或许还能活下来，只是她用尽一切也要保住你，于是生下孩子不久后便撒手人寰，在临死前将生下的女婴取名慕容兮，并托付给了慕容清。”
这便是慕容兮的身世了。
九歌听完沈行之的讲述之后，还有些怔忡，或许是她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罢。
“当年的王勉一直找寻不到慕容兮，在成亲堂上几度疯狂。后来他几番前往神医谷，却不得其入，于是也便放弃了。端木彧是在王勉一次酒醉中，知晓了当初他从失忆到慢慢恢复记忆这一路来的心情。我也是从端木彧的口中得知，并揣测你现在的心情，或许与与当年的王勉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说完这个故事后，沈行之长吁了一口气。
但九歌却一直不言不语。
沈行之知道他该给九歌一点时间去想明白，只是九歌这样还是让他担心不已。
良久之后，九歌才开口道：“行之，我想去神医谷一趟。”
沈行之刚想说什么，九歌便说道：“离这里不远，我知道如何进入神医谷。”
沈行之想说的是：“我陪你。”
只是九歌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其实也是知道路的，当初他曾带着慕容兮随慕容清进入到神医谷。慕容清对神医谷的去处并未多隐瞒。
吃了干粮之后，沈行之便载着九歌奔向神医谷的方向。
这一去，所有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有些记忆是无法抹除的，因为身体会记得，就像现在九歌只是想起去往神医谷的入口，进入入口后她便知道下一步往哪里走，也知道如何避免机关与阵法。
过了不久，九歌与沈行之便到了神医谷的谷口。这处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写着“神医谷”三个字。
下了马车，沈行之便同九歌一起进入到了神医谷内。
五年过去，神医谷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农家小院一般的布置。
满院的桃花已经谢了，上面满是绿叶，结出了拇指大小的桃子。树下放置着不少藤椅，还有些许桌椅。不远处是晒药材的地方，竹屉上铺满了药材。在阳光的灼烧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
一条小溪蜿蜒着绕过一座竹屋，竹屋前后遍植桑树与梓树，入目皆是绿色。屋后便是药田了，而屋前看上去尽态极妍的花朵也都是药材。
走进神医谷小院的九歌一直贪婪地看着这一切，这地方让她魂牵梦萦。
哪怕她失忆，但这地方一直在她心里，她知道她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最为难忘的少女时光。
流水声潺潺，蝉鸣虫叫，鸟语啁啾。
不知道慕容清去哪里了。不然这里怎么会没有半分动静？
九歌走进竹屋的主厅，空无一人，其他房间也没有半分动静。
于是九歌便转头对沈行之说道：“师父应该是去幽若谷看炼制药丸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罢，天黑时他也该回来了。”
九歌说完之后便走进厨房，离开神医谷这么久，也不知师父是否还好。不过看厨房这情景，九歌就知道慕容清对饮食还是太过将就了。
九歌动手准备饭菜，她记得在神医谷时，她的厨艺便锻炼得越来越好，隔了五年多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太差罢？
沈行之见九歌进厨房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于是他便为九歌打下手，两人便在厨房静心准备这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慕容清回来的时候便发现小院里有一丝异样，只是闻着这饭菜的香味他便知道是他那徒儿回来了。不过，她这一回来，也便意味着她要找寻被封印了记忆了。
慕容清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餐桌摆放在了院子里，香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慕容清径直走向那桃花树下的餐桌，坐在上座。沈行之将另一盘菜端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上座的慕容清了，不过在慕容清的示意下他并不会直接告诉九歌。
待到一切摆放好的时候，九歌便收拾了自己一番准备去院子里等慕容清，却没有想到她一出厨房便看见桃花树下的慕容清。
“师父！”
九歌立马奔到慕容清的身边，随后便熊抱住慕容清。
“傻丫头，你不是喜欢叫我美大叔吗？”
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慕容清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看上去也只有而立之年，加上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容貌又极为出众，倒也不负“美大叔”称号。
只是九歌记得慕容兮在开口说话时便一直喊他“美大叔”，而那时候慕容清才二十三岁，端的是一枚美男子，而不是美大叔。
九歌也记不起当初慕容兮为何要叫他美大叔了，只是慕容清突然这样说，却让九歌觉得更加的亲切。
三人坐下，随后用饭。
刚尝了几口菜，慕容清便对着沈行之一笑：“行之，你把阿兮照顾的很好。”
九歌不解，沈行之却只是一笑：“我以后只会对她越来越好，还望师父见谅。”
九歌这才反应过来慕容清是在取笑沈行之把她当猪养，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她的厨艺才有所下降。
“师父还在取笑我。”
“好，师父没有取笑你，只是太怀念你从前的手艺了。”
“师父！”
“哈哈。”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晚餐，随后慕容清便继续说道：“你今日来找我，可是为了失忆之事？”
九歌只是笑笑：“哪有，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呀，我的美大叔。”
“别闹，若非你记起了自己是慕容兮，如何找的来神医谷，还记得我这美大叔师父？”
沈行之开口：“师父，九歌来找您确实是为了失忆之事，请您恢复九歌的记忆。”
九歌却道：“也不尽然。有些事情我已经记起，有些事情却是全然忘记，我想知道关于慕容兮的一切，这样，面对过往的人物我也才不至于手足无措。所以即便不恢复所有记忆，我也希望能从师父口中得知当年的一切。”
慕容清开始正色：“你的身体确实不能负荷这么多记忆，所以我会为你讲述当年之事，至于我不知道的事情便只有靠你自己想起来。我想，你已经能大概拼凑出当年之事的面貌了。”
九歌点点头，沈行之对于慕容兮的过往也不尽了解，所以他也认真听慕容清讲述。从慕容清的讲述中，沈行之也大概知道了九歌作为慕容兮的过去。
当年慕容茗将慕容兮托付给慕容清之后，慕容清便在神医谷内安心照顾慕容兮，奈何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会照顾一个奶娃娃，于是这神医谷便一直鸡飞狗跳，好在慕容清也渐渐熟练起来了，所以这日子却也还过得去。
过了不久，慕容清就带回了一位五岁的小男孩，正是慕容湛。后来他便成了慕容兮的师兄，而再后来就是慕容湛一直照顾慕容兮了。两个人自小的感情就不一般。
随着两人的渐渐长大，慕容清也有意撮合他们。毕竟神医谷的传统便是师兄妹结为夫妻，将这神医谷传承下去。只是神医谷这一脉到了慕容清与慕容茗时便愈发单薄了，而慕容清与慕容茗也没有结为夫妻，或许也是慕容清的私心罢，他希望慕容湛与慕容清结为夫妇。
于是在慕容兮及笄这一日，他便将加了合欢散的桃花酿交给了慕容兮，告诉她这是埋藏了十五年的女儿红，也是他送给慕容兮的及笄之礼。随后慕容清便偷偷溜出了神医谷，留下慕容兮与慕容湛二人在神医谷。
待到慕容清回到神医谷时，慕容湛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慕容兮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一脸懵懂而且现场也没有酒后乱性的凌乱与狼藉，只不过他问了慕容兮他们两人有没有喝着桃花酿时，慕容兮却告诉他自己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奈何这合欢散高明到让人不知道中了合欢散，事后也无任何异样，诊断不出分毫，所以慕容清也不知道他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
后来，慕容清便按照慕容茗的遗嘱，将她的遗物交给了慕容兮，让她北上京城寻父。但慕容清却没有告诉慕容兮王勉的身份，只让慕容兮去京城拿着信物去京城天字九号当铺，这样便能找到她的父亲。于是慕容兮便拿着信物去京城寻父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慕容清却是不知了。
七个月后，慕容清接到慕容兮的来信，于是他立马来到京城，这才发现慕容兮已经成为了当朝丞相王勉的嫡女，并将成为当朝皇后，只是慕容兮七个月的身孕还是惊到了慕容清。
慕容兮告诉慕容清她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原先以为是沈行之的孩子，于是派人拿着玉佩去天水山庄找沈行之。但沈行之却告诉她，他们在客栈那一次并没有夫妻之实，所以这孩子并不是他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的话，那这孩子应该是六个月才对，但沈行之却还是留在了慕容兮的身边。
只是王勉为了让弥补慕容兮，甘愿辅佐端木彧，只要端木彧在即位以后立慕容兮为后。慕容兮原不想入宫为后，于是便拒绝了。王勉于是让其嫡长女入宫为后，但端木彧却发现慕容兮便是当初救他的女子，于是便下旨立慕容兮，也就是王兮为后。慕容兮本欲逃走，奈何王勉以及王府众人以死相逼，所以慕容兮只得答应。在那时候慕容兮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于是她让王勉与端木彧给她七个月的时间再准备进宫一事。而端木彧与王勉忙着肃清其余势力，便也允了慕容兮的要求。
慕容兮便是在沈行之还有段子誉的帮助下，才能在京郊别院，避开一切眼线安然养胎。
但为了安全起见，慕容兮便让慕容清来为其接生。直到知道这一切之后，慕容清才知道那一晚慕容清与慕容湛确实有了肌肤之亲，也便知道了这孩子就是慕容湛的骨肉。
从慕容清的口中，慕容兮知道她怀的孩子便是慕容湛的骨肉，而这更加坚定了她生下孩子的信心。
但孩子还是早产了一个月，而孩子一生下来慕容兮便看也不看就交给了慕容清，让其带回神医谷，若慕容湛愿意认下这孩子便认下，若是不愿因这孩子阻了他的雄途伟业，便让这孩子随慕容清便好。
为了安全起见，慕容清便即刻将这取名为慕容恒的孩子带回了神医谷。而慕容清回到神医谷不久，便从外面打探到端木彧立慕容兮为后，六宫无妃，荣宠一时的消息，于是他也就安心地照顾着慕容恒。
后来，慕容湛突然来神医谷找慕容兮。慕容清这才明白慕容兮说“不愿这孩子阻了他的雄途伟业”的话外之意。
慕容湛是北庭淑妃之子。当年淑妃一家因被奸人诬陷私通外敌而满门抄斩，不久淑妃被皇后陷害与侍卫私通，鱼目混珠，将野种冒充皇子。后来淑妃被皇上赐死，慕容湛也险些被害死，所幸被宫人偷龙转凤带到了宫外。为了让慕容湛脱离被追杀的危险，便让慕容湛扮作小乞丐被慕容清捡回了神医谷。
在神医谷期间，慕容湛多次与当初他外租家保存下来的势力联系，并将这股势力发展壮大。在慕容兮及笄后的第二天，侍卫便将酒后乱性的慕容湛带回了北庭，并将这现场收拾了一番，如此才有慕容清看到的模样，而这些也是慕容湛登基之后才知道的。
慕容湛回到北庭之后便开始为其外祖伸冤，后来他外祖家沉冤得雪，解除了卖国通敌的污名，而当年淑妃的冤案也得以真相大白。皇后与太子的势力被铲除，而北庭皇帝为了弥补慕容湛，安抚武将，便将皇位传给了慕容湛，于是慕容湛便成为了北庭世宗。
慕容湛知道慕容兮及笄之日发生的事情之后便赶回了神医谷，而他也想将自己深埋的感情全部告诉慕容兮，并将立慕容兮为贵妃--他必须立此次功臣之女为皇后，但他一直难以启齿告诉慕容兮，所以便拖到了如今。
然而慕容清告诉他慕容恒是他儿子，而慕容兮已经成为南昭文帝端木彧的皇后时，慕容湛悔不当初，但他却将慕容恒带回了北庭，并立为太子。只是后来他也一直没有立后，那功臣之女也只是封了贵妃。慕容清知道他在等慕容兮，只是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慕容清再次见到慕容兮已是在一年以后。
在这一年中南昭皇宫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慕容兮生下一男婴，随即便被立为太子，再比如端木彧打破誓言，大肆封妃，再比如，慕容兮病重，端木彧张贴皇榜为慕容兮求遍天下名医。
但慕容清却是接到慕容兮的信之后才赶到京城，准备揭下皇榜的，可惜他晚了一步，却是沈行之先行揭了皇榜。于是他后来便与沈行之一起进宫为慕容兮看病。
后来慕容清才知道，慕容兮却是中毒了，只是这毒并不深，是慕容兮故意为之。后来慕容兮告诉慕容清与沈行之，她想假死出宫，逃离这皇宫，而她需要他们的帮忙。
后来慕容清便按照慕容兮的要求，让其假死，端木彧却是不信，但无论是御医还是江湖郎中、民间大夫的诊断都是慕容兮中毒而亡，于是端木彧便只能讲慕容兮风光大葬。
端木彧想要让一众参与此次医治的大夫殉葬，所幸慕容兮留下的书信让众人得以赦免。
随后沈行之在慕容兮入葬皇陵之后，通过江湖力量将慕容兮盗了出来，并换上了一具与慕容兮类似且中毒而亡的女尸。约莫过了一日，慕容兮便醒来了。
于是慕容兮便随慕容清回了神医谷，可沈行之却也跟来。于是慕容清也便知道沈行之对慕容兮有情，不然谁会为慕容兮甘冒如此杀头乃至诛九族的大罪？
后来，慕容清发现慕容兮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才发现是因为其记忆负荷过重的缘故，只不过他却不知道慕容兮的记忆为何会过载。为了让慕容兮活命，只有封印慕容兮的部分记忆。
慕容兮对此却是求而不得，并且慕容兮为了要重新开始一种的新的生活，请求慕容清为其刮骨换皮，改换容颜音貌。于是在沈行之浑厚内力的支持之下，慕容清便为慕容兮施针，进行记忆封印之术。
只是在施针过程之中，终究还是发生了一丝意外，慕容兮过往的记忆被全部封印。封印记忆之后，慕容清便按照慕容兮提供的画像为慕容兮改换了容颜音貌。而名字慕容兮也在先前取好了，就叫九歌。
一切都完成之后，慕容兮还须昏睡一个月。从假死出宫，封印记忆，刮骨换皮，到如今昏睡不醒，一直都是沈行之在照顾慕容兮。于是慕容清十分感动，便想着把慕容兮交给沈行之。
沈行之自是向慕容清万般许诺，感谢，然后便将昏睡的慕容兮带回了江南祁州，并重新设计了他们的初遇--落樱坡上，沈行之与众侠士以剑论道，随后慕容兮便从前年樱花树下落入沈行之的怀中，由此成全了江南祁州的一段佳话。
前尘往事俱忘的慕容兮便成为了天下第一公子沈行之的夫人九歌，两人成亲，而九歌于一年后生下一对龙凤胎，长子取名沈意，次女名沈唯。
这便是当年故事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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