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还没等沈寒说话，沈昭安就向陶然发问：“陶然，你是怎么杀死的小九？”
陶然闻言眯了眯眼，说道：“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跟小九是朋友，怎么可能杀了她？你们找不到嫌疑人是你们的问题，麻烦不要栽赃陷害别人。”
沈昭安好似没有听见陶然的话，接着问：“作案手法是什么？小九是怎样杀死的林安冉？”
陶然的身体僵了一瞬间，然后反驳说：“小九怎么可能杀死林安冉？她的死亡时间不是比林安冉死亡时间要长吗？”
“林安冉尸检结果与小九尸检结果相互对比来看，小九的确死的要比林安冉早。可是林安冉的死亡时间是错误的，你们用了某种方法将林安冉的死亡日期推后了一段时间。而且，本来小九的尸体在江水中泡了那么长时间，对死亡日期的推断也只能做个大概，并不是十分准确。”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吧。林安冉的死，是因为一味药材。小九她的确是我抛在涵江中的，不过她是自己服药身亡，我只不过是帮她完成她的心愿。至于她为什么要杀死林安冉，这你大概要去问她的心理医生孙少泽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九。”
“药材名是什么？”沈寒皱了皱眉。
“雪上一枝嵩。”陶然笑了笑，“果然啊，小九说的一点也没错，就算你们警察知道了谁是凶手，也不会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了林安冉。”
雪上一枝嵩……沈昭安听到这味药材时不禁皱眉。
“昭安，怎么了？”沈寒有些不解。雪上一枝嵩不是止痛药吗？怎么这时候成了杀人的武器？
“雪上一枝蒿源于云南，是四川民间广为流传和使用的跌打、疗伤的止痛药。对于跌扑肿痛、风湿红肿，特别是各种内外伤疼痛，内服外搽具有立竿见影的奇特疗效。但其毒性很大，用之得当治病，用之失当致命，误服或服用过量可能导致中毒死亡。雪上一枝嵩0.5～2g就能使人中毒身亡。”
“雪上一枝嵩因其毒性剧烈，治疗剂量与中毒剂量相近，已经被国家列为特殊管理药品。你们居然能弄到它，真是不容易。”沈昭安轻笑一声，“小九有什么样的心理疾病？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小九她没有病，没有病。”陶然显得有些激动。
“陶先生，请您冷静下。”沈寒用笔敲了敲桌子。
“小九她没有病。”陶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不过是有反社会人格倾向。”
沈昭安听到这眯了眯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笑。反社会人格倾向啊，那可是可以让一个人站在深渊边缘的一种病，具有反社会人格倾向的人一旦落入深渊，后果将不堪设想。可是小九这种情况还真是奇特，说是落入深渊了吧，她也没有犯下一个又一个案子，不到罪不可赦的地步，可是又没有安安分分的呆在边缘。到那么是那个孙少泽引诱她走向罪恶，永堕黑暗吗？
“小九她跟林安冉在外人眼里是不错的朋友，林安冉也很依赖小九。有一天我接到小九的电话，赶到落座郊外的一栋别墅。那栋别墅在我名下，可实际上是小九的财产。等我赶到那，林安冉已经死了。”
“小九说，她想体验杀人的感觉，所以谋杀了林安冉。小九不喜欢双手沾满鲜血，所以她用了毒。她笑着跟我说，她不过是用了一点点的雪上一枝嵩就很轻松的杀死了一个人。”
“后来……后来，小九过了几天杀死了自己，她很平静的跟我说她刚刚服用了能把人致死的雪上一枝嵩，让我记得把她扔进涵江中。她说，那群没用的警察一定没办法在找到我的尸体后找到所谓的凶手，你将我扔进涵江之后，晚一两天将保存好的林安冉的尸体找个不太隐蔽的地方扔了。”
“她说，她想看看，那群警察在有了沈昭安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等一下，她提到了沈昭安？”沈寒听到这里不禁打断了陶然的话。
“是的。沈昭安，小九想知道，你能给这些警察多大的帮助。你没让小九失望，可是你的表现却并不是多么出色。”陶然的嘴角微翘，眼里满是嘲讽。
“沈寒，通知孙少泽来警局了吗？”沈昭安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头，孙少泽找不到了。”林峰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陶然听到这句话时，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小九为什么会杀死林安冉了。”
“小九会杀死林安冉不过是因为她对孙少泽的服从，就像恐怖分子对自己的领袖一样完全服从。陶然，是你找的心理医生害死了自己爱的人，是你杀死了小九。”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
沈昭安看着陶然一瞬间黯然下去的脸色，神色不明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他留下的东西呢？给我看一下。”沈昭安皱眉看向林峰。
“沈教授，你怎么知道孙少泽留下了东西？”林峰有些惊讶。
“别废话，东西拿来。”
林峰将手里的密封袋递给了沈昭安。沈昭安接过来之后看了看袋子中一张草稿纸上的一行字，陷入了沉默。
“Thegameisabouttobe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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