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浅挑了挑眉,“命,就算了,我救你是为了银子,所以,给我十万两银子就行。”
苏少英有些尴尬了,此次前来,身上没带多少银两。
苏少英脸色微红,有些羞愧道:“姑娘,我…我暂时没那么多银钱,可否宽限几日?”
君浅点了点头,“可以。”
一阵风从长阁外吹进来,还是带着荷叶的清香,却已吹不散长阁里的血腥气了。
西门吹雪忽然转身,面对着阎铁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的!”
“但我却不知道。”
“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看来又苍老了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陆小凤盯着阎铁珊,“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阎铁珊有些疑惑,“是谁?”
“大金鹏王。”
听见了这名字,阎铁珊看来本已奇特的脸,竟突然变得更诡异可怖,肥胖的身子突然旋陀般的溜溜一转,那阁里突然又闪耀出一片辉煌的珠光。
珠光辉映,几十缕锐风突然暴雨般射了出来,分别击向西门吹雪,花满楼和陆小凤,却避开君浅。
就在这时,珠光中又闪出了一阵剑气,剑气森寒,剑风如吹竹,寒光闪过,剑气与珠光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却有几十粒珍珠从半空中落下来,每一粒都被削成了两半。
但这时阎铁珊的人竟已不见了,陆小凤也已不见了。
君浅退到宫九身旁,小声道:“你说,这阎老板我们救不救?虽说他死了对我们更有利,但是有他在,我们也不用费心打理他名下的东西,岂不一举两得?”
宫九眸光流转,嘴角微勾,脸上露出绝世妖孽般的魅惑,“阿浅决定就好,我听阿浅的。”
看着远处的陆小凤追着阎铁珊去往水阁,君浅也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阎铁珊身体靠在高台上,不停的喘息,就在这片刻间,他仿佛又已衰老了许多。
阎铁珊脸上的肉已松弛,眼皮松松的垂下来,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兴,喘息着,叹着气,看着陆小凤暗然道:“我已经老了…老了…”
陆小凤看着他,也不禁叹息了一声,“你的确已老了。”
阎铁珊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陆小凤,愤怒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来对付一个老人?”
陆小凤就像没看到阎铁珊脸上的愤怒,继续道:“因为这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突又抬起头,大声道:“我欠的债,当然我自己还,但我几时欠过别人什么?”
“也许你没有欠,但严立本呢?”
阎铁珊的脸又一阵扭曲,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奇迹般恢复平静。
然后每个人就会都看到一股鲜血从他胸膛上绽开,就像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
等到鲜血飞溅出后,才能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他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
可是他还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又仿佛有人在拉动着风箱。
霍天青的脸色也已铁青,霍然长身,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叶塘里翻到水阁外的。
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苍白美丽。
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求找你算一算那年旧债的人。”
君浅一个闪身来到阎铁珊身边,折了一段花枝打在阎铁珊伤口处,瞬间止住了伤口处的血。
君浅扔给宫九一个白玉瓶子,示意他把把丹药给阎铁珊服用。
阎铁珊服用丹药后,脸色也不再苍白吓人,宫九伸手把他胸膛的剑拔了出来,阎铁珊顿时昏了过去,宫九让一旁的马行空扶住阎铁珊,又扔了瓶金疮药给他,“敷在伤口上。”
君浅眼神凌厉的看着上官丹凤,“你这是杀人灭口?”
上官丹凤瞳孔有一瞬的紧缩,随即又恢复过来,神色哀伤,贝齿咬着血红色的朱唇,“我没有,我只是见到仇人…一时控制不住。”
君浅正打算说什么,却突然听见西门吹雪冷冷的问上官丹凤,“你也用剑?”
丹凤公主怔了怔,终于点点头。
西门吹雪眼神冰冷的看着上官丹凤,“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话音未落,他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雾里。
这时,昏迷过去的阎铁珊在马行空怀里幽幽醒来,眼含恨意的看着上官丹凤,“你不是嫡系公主,就算要讨债也不该轮到你。”
上官丹凤无一丝慌乱,脸上愤怒不已道:“胡说八道,你是想抵赖不成,所以诬陷我不是嫡系公主,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还我们的宝藏了,对不对?”
阎铁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上官丹凤是为何而来了,白嫩的脸上充满恨意,厉声道:“是不是嫡系公主,咳咳…脱下…鞋子一验便知。”
陆小凤也插嘴道:“阎老板,这就是你不对了,丹凤公主一个女孩子,在这么一帮男人面前脱鞋露脚,对丹凤公主清誉不好。”
君浅挑眉看着陆小凤,“丹凤公主居然有清誉这东西?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如何有清誉这东西?”
在场的众人听君浅这话,都眼神怪异的看着上官丹凤,毕竟上官丹凤现在的年龄不大,而且,还未成亲,竟也非……
上官丹凤听君浅大众之下说她已非处|子之身,顿时恼羞成怒,向君浅攻去,大声道:“我要杀了你。”
君浅衣袖一甩,一股内力打在上官丹凤的胸腔上,‘噗’的一声,上官丹凤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君浅冷冷道:“本公子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杀你本公子怕脏了本公子的手。”
陆小凤从君浅接下西门吹雪的剑,便知道君浅武功高强,但是看着上官丹凤被她轻轻一甩衣袖,便把上官丹凤打成重伤,还是震惊不已。
站在君浅身后的宫九看着上官丹凤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阎铁珊也被君浅露的那一手给震住,他很清楚君浅救他也是为了珠光宝气阁,不过,想到刚刚的生死一线,有什么能有活着重要呢?
“丹凤公主这是不敢证明你是不是嫡系公主吗?”阎铁珊眼神阴狠的看着上官丹凤。
“我…我…陆小凤,我一个女孩子,如果,他们看了我的脚,我…我还怎么嫁人啊。”上官丹凤泪眼婆娑的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对君浅说上官丹凤不是处|子之身还是有些震惊,毕竟,他刚见到上官丹凤的时候,也有些许心动,哪知…
陆小凤虽说红颜知己很多,但是,他从来不碰良家女子,本来他和上官丹凤之间并无男女关系,所以,并不知她已非处|子。
陆小凤轻咳一声,看着君浅问道:“这个为什么证明嫡系要脱鞋?”
君浅没回答陆小凤,倒是阎铁珊有些疲惫道:“因为金鹏王朝的嫡系公主都是六个脚趾,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丹凤公主是不是嫡系公主而已,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在场的人都知道对阎铁珊的用意心知肚明,所以也配合的不点破。
花满楼不想他们为难上官丹凤,“这个,能不能找一个丫鬟来给给丹凤公主看吧,毕竟是女孩子,我们大男人,确实对她影响不好。”
阎铁珊想了想道:“好,不过,可别让她跑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都点了点头,陆小凤对上官丹凤道:“丹凤你去吧,我们相信你。”
上官丹凤低垂着眼皮,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随即跟着那丫鬟进了一旁的屋中。
半柱香的时间,上官丹凤居然还没出来,陆小凤与被马行空扶着的阎铁珊进入屋中,屋内已无上官丹凤的身影,那丫鬟躺在地上。
陆小凤走到那丫鬟身边,蹲下去摸了摸脉象,还有微弱的心跳,陆小凤抬头对阎铁珊道:“她还活着。”
君浅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给丫鬟服下。
丫鬟睁着迷茫的眼睛醒来,看着近在眼前的众人,‘噗通’一声对着阎铁珊跪去,“请主子责罚,奴婢没有看好丹凤公主,让她跑掉了。”
阎铁珊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她是几个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