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看上了花满楼,把君浅当作情敌了。
只要别来招惹到她,君浅眼中划过一道寒光,不然,就休怪她毒手摧花了。
垂着眼眸的上官飞燕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心下有点不安。
君浅离开百花楼后,来到一家合芳斋点心铺,拿了早上来之前订好的点心。
君浅看着如烟如雾的风景,不由得想到琼华派,一想到琼华派就想到玄霄,不知他过得如何了,还有张起灵,生命那么长,有时候长生不老也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一滴雨点滴在君浅脸上,君浅回过神来,看着天空中下起了雨,运起内力施展出凌波微步,一会便到箫府。
因君浅不怎么喜欢人太多,所以偌大的箫府中只有两个人。
是一对夫妻,二人本是被儿子抛弃了,遇到君浅正要找看府的人,君浅见他们人品不错,便把他们留了下来。
平常时候只需要打扫一下府中,一般吃食什么的都不用他们做,君浅都是自己动手或者出去吃。
君浅虽说用轻功赶回来,但是衣衫上还是避免不了被打湿一点。
君浅让于婶给她烧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后,君浅便随便做点吃的,开始了每天的打坐修炼内力。
第二天,花平来告诉君浅花满楼即将远行,来告诉君浅三日后不必去往百花楼给他针灸。
君浅听了花平的话,对花满楼生出一丝不满,明明知道自己的眼睛要针灸加药温养,还到处乱跑,一定是为了那个上官飞燕。
君浅收拾了点东西,给于叔于婶说了一声,便跟着花平来到百花楼。
花满楼对于君浅的到来有些惊讶,之后是愧疚,因为他帮上官飞燕的事,让君浅跟着他们一起奔波,花满楼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君姑娘,对不起,是在下连累姑娘跟着受累了。”花满楼对君浅行了一个歉礼。
君浅看着不听话的病人,叹了口气,谁叫自己看上人家的花呢,君浅对花满楼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也是我该做的。”
君浅现在只想好快医治好花满楼的眼睛,拿到七星海棠后赶紧离开,实在不愿与他们这些麻烦人物牵扯太深。
君浅跟着花满楼与上官飞燕坐上了去往大金鹏王所在地方的马车。
在路途中,上官飞燕说她有点急事,让花满楼等人先去,她随后就到,便离开了。
数日后,终于到了,君浅想着,还是在上个世界好,想去哪儿,直接御剑一会儿就到,哪像现在,坐个马车颠得腰酸背痛的。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破旧的院落,君浅面上不显,心里却道:这是做戏给人看还是怎地?
花满楼与君浅一进客厅,花满楼就看到坐在桌子前的陆小凤,陆小凤看到花满楼,两人相视一笑。
当看到花满楼身边的君浅时,眼神暧昧的看着花满楼,随即开口调笑道:“七童这是美人相伴?”
花满楼脸色微红,恼怒道:“陆小凤,别胡说,别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这是为我医治眼睛的神医,不是你的那什么红颜知己。”
陆小凤也收起了脸上的调笑,认真的看了看君浅。
君浅感觉陆小凤在打量她,抬头望去,秀眉微蹙,“看我作甚?”
陆小凤看着君浅的容貌如此绝色,即使见过诸多美人的他都不由得惊艳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风流浪子的模样,“我听七童说你是给他医治眼睛的神医?怎么样,他的眼睛有救吗?”
君浅把玩着手中的暖玉,“交易而已,而且,你废话很多。”
陆小凤被君浅噎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什么交易?”
君浅收起手中暖玉,瞥了眼陆小凤,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话。
而先前离去的上官丹凤端着波斯红葡萄酒上来,给陆小凤与花满楼满上,又给君浅倒上一杯。
君浅看着酒杯中根本就不是葡萄酒,而是,而是加了颜色的糖水。
丹凤公主先端起自己眼前的那杯喝掉,背着首座上的大金鹏王给陆小凤等人使眼色,“果然是好酒。”
很少有主人会自己再三称赞自己的酒,丹凤公主也绝不是个喜欢炫耀自己的人。
陆小凤正觉得奇怪,忽然发觉他喝下去的并不是酒,只不过是种加了颜色的糖水。
他忽然明白了丹凤公主的意思,却又怕花满楼看不见她的表情。
花满楼却在微笑着,微笑着喝下他的酒,也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丹凤公主突然看向未曾说话的君浅,眼中含泪,面上坚强,语气低落的对君浅道:“姑娘是觉得这酒不好吗?”
君浅面色无常,语气平淡,“我不喜饮酒,也未曾饮过,怎知是不是好酒?”
上官丹凤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尽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给上官丹凤解了围,“君姑娘是大夫,不能饮酒。”
“这样啊,抱歉。”上官丹凤随即对君浅轻声道了一声抱歉。
君浅倒是没为难她,轻轻道了声:“嗯。”
第二天,陆小凤与花满楼要去找大智大通询问有什么法子,能让西门吹雪出门帮他。
君浅也跟着他们去,本来花满楼不想君浅跟着他们劳累的,可是君浅更不想看到上官丹凤那个女人。
这时他们已走到阴凉的屋檐下,对面正有一个和尚垂着头,规规矩矩的走过来。
尚长得倒也是方面大耳,很有福相,身上穿的却又破又脏,脚上一双草鞋更已几乎烂通了底。
君浅不认识这和尚,陆小凤迎了上去,“老实和尚,你好!”
老实和尚抬头看见了他,也笑了,“你最近有没有变得老实些?”
陆小凤笑道:“等你不老实的时候,我就会老实了。”
老实和尚一听陆小凤这话,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陆小凤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老实和尚苦着脸,讷讷道:“我…我刚做过一件不太老实的事。”
他本来不想说的,却又不能不说,因为他是个老实和尚。
所以陆小凤更觉得奇怪,更要问下去,“你也会做不老实的事?”
老实和尚道:“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
陆小风觉得更有趣了,压低声音,“你做了什么事?”
老实和尚的脸似已有点发红,嗫嚅着道:“我刚去找过欧阳。”
陆小凤疑惑道:“欧阳是谁?”
老实和尚看着他,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竟好像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又好像对陆小凤无知很同情,摇着头,“你怎么会连欧阳都不知道?”
陆小凤想了想,还是对这个什么欧阳没印象,“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老实和尚悄悄道:“因为欧阳就是欧阳情。”
陆小凤问道:“欧阳情又是何许人也?”
老实和尚的脸更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她是个…是个很出名的…妓&女。”
陆小凤被老实和尚的话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陆小凤做梦也想不到,这老实和尚也会去找妓女。
陆小凤心里虽然觉得又惊奇,又好笑,脸上却偏偏不动声色,反而淡淡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这种事本来就很平常的。”
老实和尚反而吃了一惊,忍不住道:“这种事还很平常?”
陆小凤正色道:“和尚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小老婆,一个个身强力壮的,若连妓&女都不能找,你叫他们怎么办?难道去找尼姑?”
老实和尚被陆小凤的话说来愣住了。
陆小凤接着道:“何况,高僧和名妓不但是妙对,而且本来就有种很密切的关系。”
老实和尚忍不住问道:“什么关系?”
陆小凤道:“高僧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名妓却是做一天钟,撞一天和尚…这种关系难道还不够密切么?”话还没有说完,他自己已忍不住笑得弯了腰。
君浅本是和花满楼并肩而行,听见陆小凤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小凤听到笑声,转身看到君浅一脸笑意,花满楼则满脸通红,陆小凤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实和尚却已气得发了呆,呆呆的怔了半天,才叹息着,喃喃道:“我佛慈悲,为什么叫我昨天晚上遇见孙老爷,今天早上又遇见陆小凤。”
陆小凤急忙问道:“你遇见孙老爷了?在哪儿?我正要找他呢。”
老实和尚没理会陆小凤,嘴里念道:“阿弥陀佛,看来坏事真是万万做不得的,我真该死,菩萨应该罚我爬回去。”
话音未落便趴在地上爬走了,陆小凤也只有看着他苦笑,全没有半点别的法子。
花满楼忍不住走过来,问道:“他真的在爬?”
陆小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人若说要爬十里,就绝不会只爬九里半的,因为他是个老实和尚。”
花满楼闻言,不再说什么,反而问道:“孙老爷是何许人也?”
提起孙老爷,陆小凤的兴致又高了,道:“这孙老爷的全名应该是龟孙子大老爷。”
花满楼道:“你为何要找他?”
陆小凤叹了口气,“要找大智大通就得先找到孙老爷,除了孙老爷,谁也不知道大智大通在哪儿。”
陆小凤叫花满楼与君浅在这里等他,他去去就来。
一个时辰后,陆小凤带着一个小老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