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水晶般透明

天空是不会伤心的地方

我的手指尖从键盘上传来一阵的灼热感,像是电流一样击中了我的心脏,我转头看见放在后面的衣服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了过来,衣服上像还有温度一股温温的热意缠绕着我的指尖。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上高中的时候高年级的学生对其他班下战书,相约一起去球场上一见高低,体会那种在赛场上的*,热的泪热的汗缓缓流过他们的背脊青春的脸庞就是热血的证明。那时侯夏宇就会兴冲冲的从他们年级的那幢楼里跑到我们班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我说。“周影,我们要打球赛,你一定要来。”

电话里传来的是夏宇轻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喂。”

电话里静默一片时不时有滋滋的声音,像烤熟的肉发出来的诱惑的声音。许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干哑了,清了清嗓子才说。“是我。宋天瑶。”

“是你啊。”他的声音一下子都欢快起来了,我在电话这边都可以感觉到他此时一定是不加掩饰的笑。“我们才分开没多久啊,你就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想我了。”

“想得美。”我对他的厚脸皮是叹为直观。“马上去瑶欣茶楼。”

路上的车永远都是那么多,来来往往的看的我的头疼。两边的建筑各具特征,很很多逛街的女孩在街上走来走去,年轻漂亮,消磨着自己的青春,人来人往大都乐意投入此间。他们穿着时尚在烈日下恣意傲然探索发现属于自己的猎物,高傲的似女皇。梧桐树上投下来许多的光芒,散着刺眼的亮光。

有光有青春就是最好的时光了。

才发现,苍城是如此的漂亮。

光斑不断的落在我的脸上。暖暖的阳光在我的脸上跳跃,我听见了熟悉的音乐。陈小春的《独家记忆》。正好是“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这一句。听的让人心里泛起微恙。

第一次听还是在夏宇上大二时,我刚好是高三快要考试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一颗球就砸了过来,我硬是没躲开咋的我晕头转向的眼前真的是冒出了小星星,那也是我第一次眼前冒金星。半天也没缓过来捂着头像是要倒了一样。我只觉得有人扶住了我眯着眼睛看却是他戏谑的笑,跟电视剧里那些坏人的奸邪的笑有的一比。还一边说。“见到我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我是真的头晕。”我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那天一直都感觉身上没力气。头晕眼花的,连上课也没听,交卷子的时候把数学交成了英语。

他摸了我的头就骂我,“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真是的。”背着我就往医务室跑,半梦半醒间额头上都是凉凉的,压着我体内的那股热气舒服极了。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哪,反正不是医务室那个小小破破的屋子里。身上是软软的还是没有力气,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劲才坐了起来,眼前一黑,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看见屋里的摆设和窗外的建筑估计是学校附近的小旅馆才放下心来,视线一落刚好落在了手机上,是夏宇的那部手机。我听见门口处的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揭开被子下了床拿起手机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我还没敲门夏宇的头就从里面探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上哎呀呀直叫,“周影,你想干什么啊。是不是想看我裸体趁机想拍几张留念啊。我知道我的身材比你好你也不用这样啊,我这个人的观念还是很保守的。”

“滚吧你。”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倒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夏宇出来不知道多久了反正我醒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是干干的,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和谁发短信。我醒来的时候头上全是汗水,头还是晕晕的,但是身上有了力气好了不少。他放下手机拉了我一把扶我起来,抛开我额头上湿湿的头发。“先去洗个澡,我带你去吃饭。”

浴室里面的镜子上蒙了层薄薄的水汽,我打开水龙头在手心里接了水泼在镜子上,力度之大,泼的我的衣服上都有水渍。镜子里不再模糊一片,我看见了我自己,脸色惨淡,那副凄惨的模样我都认不出是我自己。

我出去的时候夏宇在窗边吸烟,他的身后是苍城的万家灯火,璀璨似夜空里的星星。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很轻缓的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头,有股蓝烟袅袅升起。空气里有很浓的烟味,缸里有凌乱的烟头,一看就知道吸了不少。

侯佳佳说,男生都认为吸烟是排忧解难的良药。不知道夏宇到底有什么忧虑藏在心里。

他把我按在窗前的那把大椅子上拿着我手里的毛巾轻轻的极不熟练的擦拭我的头发。空气里静的出奇,但不尴尬,就像这是很自然的。

我打破沉静问身后的夏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的手停了下来,蹲到我面前。“你忘了,现在是五月底了,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他一改往常的玩味,抬起头看着我,眼睛深邃不见底.“周小乐,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高兴。”

“你高兴什么。”

周小乐是我的小名。当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答应过我的,要考到A市的。”他说。“都两年了,终于快要来了。以后我就可以常常看见你了。”

他抱着我,我闻见他身上的烟草气息,有股吸引人的香味。像是迷香让人深深的陷进去不可自拔。让人垂涎三尺舍不得放手,我想告诉大家,偷偷的,就是那个时候的周影就爱上了夏宇,即使很多人说青涩之恋有花无果,只是不成熟不理智的想法,在大家的眼里不过是一场最后早已预料到的分手结局下场我也要告诉大家我喜欢他。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每一个动作,喜欢他做的每一件事,想念他的脸庞,想念他的拥抱。好像只要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他摸了摸我的头,手指冰凉,“还好,烧退了一些。”然后拿了水和药来给我。“把药喝了,医生说你是压力过大了,高三复习太紧你又不注意休息和作息引起的感冒。”

他看着我把药吃完,然后心满意足像疼爱小孩子一样摸摸我的头,“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你刚刚发烧生病需要补充体力。”

“不行,我的回学校,老师发现的话我就糗了。”我摇头。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今晚陪我行不行。”他继续说。“我帮你用医生开的证明请了假了。”

我们去稀饭庄吃饭,完了之后去河边散步,就和路边其他的小情侣一样走走停停,拉拉小手。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死都不答应自己和他在一起,也许就像侯佳佳说的,恋爱啊,还是朦胧时最好。

我们回旅馆的时候时间还早,就和夏宇一起去楼下的超市里买了啤酒,一起坐在阳台上面喝酒。夏天的星星都闪闪亮亮的,又多又明亮,像是人的眼。夜风和畅,吹的我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刺激,很新鲜。是从未体验过的美。我拉开拉罐白色的泡沫翻涌出来,滴在我的手上随着风带走水份皮肤上尽是凉凉的。

我和他干杯,说。“祝周影凯旋而归。”

他也和我干杯,仰起头喝酒,酒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大声说。“祝周小乐凯旋而归。”说完就笑嘻嘻的看着我,对着苍城的某处大喊。“我喜欢周小乐。”

那晚他的眼睛明亮的也和夜空里的星星一样。我在想,那晚会有那些人听见他说的那句“我喜欢周小乐”了。还是他被谁藏了起来,刻在了自己的记忆力,心里。

他说。“周小乐,等你高考结束了,你就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我当时笑着也没说话,只是侧着头看着他。他的头慢慢的贴近我,我凭感觉的拱起身子向后移去,直到触碰到了硬硬的还留有夕阳余温的墙壁上才用手倚起了自己的身体,怕自己从阳台上掉下去。墙上似乎是有青苔微微的沁湿了我的背,我无处可避才抬头就见眼前的黑影向我覆过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嘴唇也是很柔软的,也是很炙热的。炙热的就像是日中的太阳。也像是融化的糖黏在了一起。我沉溺在里面如溺在水里无法脱身。这时我听见耳机里刚好播放的歌曲,陈小春平凡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唱着。

“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那一刻我像是临风走在夜空的高楼上俯瞰脚下的一切,那一刻拥有的一切都给了这种感觉,危险的挑战,危险的美感。

我依旧比夏宇先到,按照老习惯点一壶茶在叫一盘点心在老位置闲幌时间,当我坐在茶馆里的时候手捧一杯清茶闻着飘起的茶香就会想起我老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会和谁在一起,在夏日的午后坐在这里手捧一杯清茶看看书享受妙曼的音乐。和谁一起在夕阳西下时提壶浇花,过着偷的浮生日日闲的生活。

那恐怕是人生中最大的一门乐事了。

我出神的望着窗外,天边的浮云以蓝天为衬布,凌驾在黛青色的小山之上,苍城的天一直都很蓝,蓝的很纯粹,没有一丝的杂质,有时候我都会怀疑,苍城是座没有心的城市,难过的时候都不会流泪,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艳阳高照,那样的没有忧伤。或许是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忧伤,也不懂我们的难过。

老妈端着茶壶走过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老太太这几天的心情很好,左媛结婚的时候脸上也是挂着这种表情,我觉得可以称他为甜蜜,或是,幸福。因为他们活的快乐脸上才会表现出生动自然的表情。

老太太给我倒了杯查茶有意无意的问我,“你今天不是去爬山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我接过来喝,也不管水烫不烫了,口干舌燥的连头也有点晕。“妈,你这里有感冒药没有,我头疼的厉害。”

她放下壶俯过身来用手探我的头,摸了半天又摸了自己的,嘀咕着问我。“你是不是后脑勺又晕了。”

我扶着额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里像是膨胀了一样一股一股的涨疼,疼得我冷汗直冒。当年车祸后就有这种现象,时不时的就疼得人难受,也因此我才退了学。退学的时候我是死活不肯老爸瞒着我去退的,我那时满脸都是纱布,连一头的长发也都被剪掉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我的未来都完了。想趁没人的时候从楼顶上跳下去这样我也就解脱了,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我每天也不用在看老太太喂我吃完药后转过身去偷偷擦眼泪,哽咽着声音跟我说没关系,妈妈要你的话。那些话像是刀子在剜我的心,剜的我的心残破不全血肉横流,那些悲伤和着血凝结在我的心里,再也化不开。老爸语重心长的坐在床边摸着我头上那些被剪刀剪得长短不一的头发说。“加油,小乐。爸爸不会放弃,就是倾家荡产爸爸也要把你治好让你还跟一起一样的漂亮。”

他胖胖的脸上有几道皱纹,我静静的看着他,看见他心里的哀伤缓缓的顺着皱纹往下巴尖蔓延,在下巴尖凝结成了和我心里一样的哀伤。在那后我们去过很多的医院,没有一个人敢对我们说,“如果你们有耐心和信心我就会和你们一起战斗下去。”

我看见的全是摇的似波浪鼓的头。

摇的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彻底的死心,那时候我也不觉得伤心了,没有什么比绝望残酷的事了,绝望了就是对未来全没了希望,就算是活着也是苟且活着,不敢出现在阳光下和好朋友一起仰头直面炽烈的光线,只能日复一日的躲在黑暗里生活,和那些吸血鬼一样,只敢在夜里出现。

是黑夜的朋友,诉心者。

所以在有一天我选择了用死亡来解决这一切,我趁着没人爬上了楼顶,烈阳高照,风呼呼的在耳边吹,吹的我的身体摇摆不定,站在楼上的那个狭小的地方像是站不稳一样,那一刻我觉得风他懂我,他想把我带走带我去没有烦恼的地方,他在轻轻的哭泣,为了我哭泣,没有同情只是心心相惜。但最后我还是被老爸救了下来,看见老太太哭晕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还在悲号我的名字。

那时我知道,有人对我是很重要的,至少还有人视我为生命。

“我也不知道,痛死了。”我拍着自己的头。“算了,一会儿我回去休息会儿,晚上不吃饭了,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蛋糕。要红枣蜂蜜的,顺便带点绿豆糕。”

“行,那一会你就回去,我晚上早点回来。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打电话给我,要不然打你钟叔的也行。”她换了位置,从对面坐到了我身旁。把我的头放在她的腿上,给我按头,从我头疼开始她就一直这么给我按着,有时候都会按到我睡熟了,然后给我洗脚把我放到床上去。夜里不放心了还会起来几次轻轻的打开门看看我有没有事。我知道她是怕,怕我会离开。如果宋天阳出生了就好了,或许我可以没有遗憾的死,至少还有宋天阳陪在她的身边。

钟叔过来坐在了对面我听见了声音,他和蔼的声音问老太太。“天瑶怎么了。”

老太太摇头叹息,“也不知道,检查也查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

钟叔笑呵呵的说,“是不是营养不良,现在的年轻人吃饭都不规律好多年轻人都有胃病。”他又问我。“天瑶,要不要晚上叔叔给你露一手,叔叔的手艺你肯定没尝过。”

我听了就乐了,忙说。“好啊。钟叔,我要出香辣虾。”

老太太笑的咯咯咯的,我的头放在她的肚子附近都感觉到他的快乐。“死丫头,平日里救你吃的最多还那么挑。”

夏宇刚巧不巧这时就来了,恭恭敬敬的跟老太太和钟叔打招呼逗得两人心花怒放,连手称好。我心里暗骂他是大尾巴狼,虚伪。我也笑着介绍,“这就是我一朋友啊。”意思是你们别多想。

老太太灵机一动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救你那小伙子吗?我还说这孩子好来着。”

钟叔忙起来给夏宇让座,乐呵的招呼着就跟我们是亲人一样。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你是天瑶的朋友啊。”他总是一副乐*的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你。”

“打住啊。”我赶忙从老太太的腿上直起身来,要是再不插话估计老太太连把我嫁出去的可能性都有。“人家就我一朋友,我找他来是还衣服的。”说着把衣服拿了出来,对在大家展示。这一下又不得了,老太太哦了一声,“天瑶,你连人家衣服都拿了,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我做抚额状,上天啊,让我去撞墙吧,我怎么有这么一个想象力充足的妈呀。我都甘拜下风。“没有。”

“不快,一点都不快。”夏宇在旁边加油添醋。“我对天瑶是一见如故,二见钟情。”

我把衣服扔给他,顺带附了句。“去死吧。”

老太太笑。“现在这些孩子真是有情调。”

钟叔说,“现在这些孩子看的都和我们不一样了吗。”

我唯有默默的躲在一边不再言语,越说越是不清,只能够对着我的心说。“我没有。”只有我自己懂我自己,知己难求知音难寻。

但是心好像也抗议了,“宋天瑶,你躲什么躲啊。”然后我顺着我的心的呼唤举手抗议,“停停停,现在我要正式宣布,我要为了我的名誉而反抗。”

老太太直接无视我,看着夏宇越看越满意的眼神看的我心都慌,真想默默的问一句,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比辣手摧花还辣呀。她笑里藏刀的笑着看的我脸上的皮都僵硬了,意思就是在告诉我,宋天瑶,别忘了,你的零花钱。没办法,这是我的软枝。谁让老太太拿捏得当正中红心我偏偏就要吃那套,所谓母子同心又在一起交手了数十年早就练得成了独家绝技逼得我节节败退铩羽而归。

在她的目光下我只能弯弯嘴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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