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谢尽,春又来

第五章 杖责八十不认错 每周赠币

“我没有!”

梨花被按在长凳上,被狠狠地打了二十军棍后,依旧咬牙否认。

她轻薄沈梦舞?

呵!可笑!

旁人不知,梨庆廉还不知吗?

可是偏生,他明知她不可能,却还是让人按着她打了二十大板!

他如此做,让她求饶来讨美人欢心,她偏不!

曾经这个男人,她若是被绣花针戳出了一颗血珠子,都会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吹了又吹。

当年,她怎么会想到,在后来的某一日,他会因为别的女人,叫人按着她打二十大板?

而她,却只能在心里酵着苦楚,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只是不知,并不是对自己负了心……

雪还在下,风还在刮,如同边关最烈的战马,从此踏过,寒冰破,一片呜咽嚎叫,一片寒冷。

男人负手而立,站在风雪中,盔甲闪烁着雪光,冰冷无情。

“继续打!”

毕竟是一起摸爬滚打,在战场上并肩厮杀,同生共死的兄弟。

尽管当时不少人看到李华是抱了郡主,但大家也都看到了,是郡主从马上跌落,李华才出手的。

他也是为了救郡主才那样做的。

如今,不论有功,倒还惩罚上了。

都打了二十军棍了,还要非把这个罪名给他坐实了。

就是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元帅,其实当时郡主……”

“打!”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梨庆廉凛声打断,“谁敢再说半个字,就陪他一起!”

最终在场的人尽管有心,但还是沉默了。

“二十一!”

伴随洪亮的计数,是军杖落下的响声。

“二十二!”

军杖一棍一棍地落下。

痛……

好痛!

可身体再痛,也不及此时梨花的心痛。

她紧咬着后槽牙,口腔内弥漫血腥,却始终不吭一声。

“三十!”

执行的人望着趴着的梨花,那玄色的底衣已经晕开深色,大家都分不清那是她的血,还是融化后的血。

可是主位上的男人不曾喊停,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那举起的军杖,跟开始跟着手发抖。

终于,此时梨庆廉抬了抬手。

他俯视着趴着的人,凛声问她:“你可认错?”

梨花望着天空纷扬而落的雪,心想,今年的雪风真冷啊,像是一把把刀子,剜她的心。

目光越过那挺拔而立的男人,落在他身后站在大帐门口遥望的女子,她绷着小脸,倔强而坚决,一开口,呵出一团冷气。

“属下……不认!”

她不认!

就不认!

她死死地瞪着男人,倔强地执拗着。

梨庆廉望着她的眼,有一恍惚的失神,只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既不认,再加五十杖!”

他不想看见她那双清亮的眼眸,不想也不敢……

雪花飘落附粘在她睫毛,视线模糊,梨花已经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感觉他的声音像是裹着整个冬季的寒意,刺骨的冷!

她真的很想问:梨庆廉,以后的某一日,你若知道你叫人打了我要命的八十棍,你会不会后悔?你的心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为我疼?

已经打了三十军棍了,再加五十军棍,就算不死也能去了半条命的!

“元帅,李先锋他……”

“打!”男人面色如这寒夜般阴沉,凌厉的目光扫过来,“要本帅亲自动手吗?”

执行的人犹豫着,眉头皱得老紧,低声地劝说她:“李先锋,你就认了吧!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梨花望着梨庆廉,发现,原来男人绝情起来,比这寒夜,比着风雪更无情!

她与他青梅竹马,替他尽心奉养父母,颠沛流离,受尽苦楚才终于来到他身边。

只因意外她被换了一张脸,女扮男装随军三年,整日在他跟前,行军之时同吃同住,甚至夜晚缠绵亲密,他都不曾识出她来。

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

就连这三年出生入死的情谊,在沈梦舞跟前也不过尔尔,不值一提!

“打吧!”她说。

看着她如此的执拗,执行的人也是为难,“李先锋,你这是何苦,认个错就……”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梦舞从大帐内出来,走到梨庆廉身侧,低柔地唤了一声,“庆廉。”

“你怎么出来了?”男人拧眉,立马唤人去将狐裘取来。“这天冷,小心着凉。”

梨花望着梨庆廉接过狐裘,又将裘衣小心翼翼地围在沈梦舞的身上,担忧关心,眉目柔情。

感觉真是讽刺又可笑。

低吼一声:“打!”

执行之人叹息了一口气,低言,“对不住了。”

随后而来的是一下一下的军杖。

烈风不断地往脖子里灌,痛到神经都麻木,渐渐的,似乎她都感觉不到了疼痛。

望着梨庆廉将沈梦舞揽进怀里,又细心地拢了拢女人的领子,那般小心又宝贵。

一瞬间,梨花红了眼,却笑出了声。

军棍一下一下地落着,她大声地笑着。

笑自己可笑,也笑梨庆廉眼瞎心盲!

终于,她还是落了泪,笑声混合着呜咽的雪风凝成无限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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