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肖春鸿说，“你今早上和我说有人追你，是什么人啊？”
关于朱佑樘私生活的的事请，肖春鸿知道的并不多。她仅仅知道朱佑樘是gay，关于他到底和什么人交往、怎么交往、交往多久，如果朱佑樘不说，肖春鸿也不知道。朋友有很多种，也没有必要了解全部。因为一旦知道了全部，很可能就是这段友谊结束的时候了。
朱佑樘想了想，说：“是年老的秘书，昨天第一次见面，结果就一直发微信找我，说要约我见面。你看，我魅力是不是很大啊。”
肖春鸿哈哈一笑说：“年老的秘书都是三四十的人，就算看上你了，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朱佑樘说：“那可不是！我跟你说，这次年老的秘书可是和我一样大的。”说着，怕肖春鸿不信，还翻董知遥的朋友圈，给肖春鸿看董知遥的照片。
肖春鸿看了照片，惊讶道：“呀，这个这么年轻，还真挺帅的！年老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秘书？”年老的习惯肖春鸿也是知道。对于这样年轻的秘书她真的很惊讶。难不成是什么商业奇才不成？
朱佑樘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兴许他很厉害吧，所以年老才让他做秘书。”朱佑樘有些惊奇，这样平淡无奇的谈论董知遥，竟然还别有一番感觉。那句很矫情的话是怎么说得来着，熟悉的陌生人。
嗯……朱佑樘想了很久也就这句话才能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
“那他为什么想要约你啊？”肖春鸿说。
朱佑樘想了想，故作苦恼地说：“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啊，就是魅力太大了。”真实的原因实在是太复杂了，朱佑樘现在也没有想好，还不如等弄明白了再和她说。
肖春鸿翻了个白眼，说：“净瞎说，没个正经儿。”
朱佑樘笑笑。
“那你要不要答应他啊？”肖春晓说。
朱佑樘说：“我这不是想着的呢，这个人，其实不算是我的菜。但是年老那……我就希望这个人懂事理一点，说明白就行了啊。”
肖春晓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我妈那，她肯定会把我支走，单独和你说话。她要是说话很难听的话，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朱佑樘笑着说：“放心，我要来我就有心理准备的。不管你妈说什么，我都接着。”他顿了顿，说：“哎，你说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有想法谈恋爱么？”
夜晚车水马龙，灯火阑珊，车里的电台播放着轻音乐。这夜晚如此浪漫。朱佑樘总觉得应该谈一下这些关于未来的镜花水月的事请。
肖春晓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现在根本不需要男朋友，如果不是我妈提醒我的话，我都没有这个意识要找男朋友。”
朱佑樘想了想，说道：“你不会寂寞么？两个人在一起，生理倒是其次，消除两个人的寂寞似乎才是最重要的。我有的时候也会寂寞，我不是也单身嘛，我就去……你知道的。但你 我知道，你似乎没有这样做过。”
“寂寞是不可战胜的么？”
“寂寞是人类难以战胜的天敌。”朱佑樘语气严肃。
肖春晓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说道：“很久之前，就是我爸死的时候。我才六岁，我想我妈是很寂寞的。那个时候我虽然在她身边，但我不是她的男人，只是她的女儿。男人能给她的我不能给，我也无法消除她的寂寞。可……她的寂寞是怎么消除的呢？这些年我一直在她身边，她没有像你那样过。如果你说寂寞是人类难以消磨的天敌，我是不信的。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战胜了她的寂寞。她是我的母亲，我身体里延续着她的血脉。她可以，我也可以。”
朱佑樘听了之后没说话。
正好到了一个红绿灯处，大堵车，交警正在十字路口中心疏导。夜色浓郁，车辆的灯像是一双双温柔的眼睛，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安静变得尤其可怕。
肖春晓一段剖心独白却没有回应，十分尴尬。说道：“干嘛一句话也不说，我很尴尬啊。”
朱佑樘看着窗外，说道：“你和你母亲不一样，你并没有负担，并且你也有选择。你妈是伟大的，但你没有理由过你妈曾经的日子。选择一个人过一生，这不会影响你的独立与自尊，没人会因为你结婚而忘记你是一个战士。有人爱，其实是很幸福的事请。什么结婚会影响女性在职场生存，在我看来都是扯淡。
“我一直觉得，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妈呢，她也相信。只不过我是被动等待，她是想主动出击。其实这也不算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回去劝劝她就可以了。”
肖春晓说：“你也觉得，我必须要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朱佑樘说：“至少谈个恋爱嘛，恋爱那种感觉，你总要先尝尝的。很美好啊。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
朱佑樘和肖春晓一起哈哈大笑。
肖春晓说：“我妈逼得我都对谈恋爱恐惧了，一想到要谈恋爱我就打哆嗦。”
朱佑樘听了又大笑。
“我这跟你说真心话，你还笑话我。”
“你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到时候我和她讲。”朱佑樘说，“你放心。”
“那你可得快想，我家前面就到啦。”
“这么快！我还没想好呢！”
“就五分钟了，快点想！”
肖春鸿驱车又走了五分钟，驱车拐进小区，停好车。两人走到肖春鸿家。肖春鸿打开门，桌子上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肖母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肖春鸿说道：“妈？”
肖母闻言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招呼，“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今天阿姨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呀，你看你，来就来呗，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朱佑樘说：“哎呀，给您买东西怎么能说是浪费钱呢，这都是孝敬您的。”
肖母笑着接过来，放到一边，“去洗手吧，吃饭啦。”
“好。”朱佑樘去卫生间洗手。。
肖家因为肖父去得早，所以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房子是当年单位分的老房子，只有六十多平，卫生间里转个身都很苦难。整个屋子看起来老旧，压抑。肖母操持着家业，样子要比同龄人沧桑不少。虽然肖春鸿这几年挣得很多，给肖母的生活费也多，但肖母节俭惯了，只存不花。
朱佑樘和肖春鸿都洗完手了，坐到饭桌上。
“哇，阿姨，这么丰盛啊！谢谢阿姨。”
饭桌上，有红烧肉、可乐鸡翅、西红柿炒鸡蛋、红烧鱼、还有一盆紫菜蛋花汤。个个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肖春鸿看了啧啧说道：“我在的时候吃的能有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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