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死气沉沉,让人不爽,酒吧里总是充满着纵情享乐的情绪,“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的精神在这里发扬光大,这里是极乐的世界,没有忧愁。再苦的忧愁在这里也能被冲散。
“怎么了你?半死不活的。”严恺给朱佑樘倒了一杯酒。他刚刚正在随着音乐而跳舞,可朱佑樘突然出现了,像是一朵饱满的积雨云,充满着黑暗的负能量。
朱佑樘喝了一口,“家长里短的事情太烦心了。”
严恺一副又有好戏看到表情,说:“你爷找你麻烦了?”
朱佑樘摇摇头,“我家老爷子要是找我麻烦的话我还能活着在这么?是肖春鸿。”
严恺问:“就是你公司的那个女经理,你总说是你左膀右臂的那个女的?”
朱佑樘点点头。
严恺说:“她怎么了?”
“她妈逼她找对象,我呢我给她介绍我那些事业有成的朋友。我那些朋友都对她很满意,结果她啊,不愿意跟人恋爱,一一给拒绝了。就剩下了那么一个,叫刘越想。昨晚她和刘越想出去约会,刘越想要约她去江边走走,结果她来了一句‘我不会和你出去开房的’……刘越想呢,涵养还算好,还把肖春鸿送回来了。不过两个人是彻底没可能了。”朱佑樘说,“要不是肖春鸿突然来这么一句,他们俩或许就成了,刘越想是个好男人。”
严恺笑道:“哎,这还是你的左膀右臂?”
朱佑樘严肃道:“不要瞎说!事后她也很后悔。她就是在情感上笨了一点,在工作上她是很尽心负责的,十分称职。唉,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这是她家庭的原因,反正她家里情况挺复杂的。”朱佑樘心里惋惜,喝光了手里的酒。
严恺耸耸肩,给朱佑樘重新倒了一杯。
“所以是刘越想找你了,然后你觉自己没把事办好,还搞得刘越想和肖春鸿心里不舒服,所以自责来我这消愁来了?”
朱佑樘举起杯,敬严恺,语气华丽:“世间懂我者,有你足矣。”说完,一饮而尽。
严恺笑了笑,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趴到朱佑樘耳边说,“你既然要来消愁,找快活是最能消愁的。你后面八点钟方向有个黑衣男人盯着你看很久了。”
朱佑樘回过头,果然看见一个黑衣男人正在冲自己微笑。
朱佑樘也回敬笑了笑,转回头对严恺说:“不约。”
严恺惊讶道:“干嘛不约,你改吃素了?”
朱佑樘说:“我找到了一个固炮了,所以就不能乱约了。”
严恺听了差点失手打碎一个杯子。朱佑樘说:“干嘛,反应那么大。”
严恺无比认真地看着朱佑樘,说:“卧槽,你恋爱了?”
朱佑樘莫名其妙,“有病啊,我恋爱什么,就是个固炮而已。”
严恺哼了一声,严肃地说:“张和景难道不是你的固炮么,最后变成什么了?你的男朋友。还有那谁……还有那谁……”
“停停停!再这么数,你就得数到八百年前去了。我跟你讲,那谁和那谁都只是炮、友,唯一转正的只有张和景。”朱佑樘打断严恺,将事情解释清楚。
严恺说:“那这个人呢?”
朱佑樘说:“不会啊,就只是单纯的炮、
友。”
“真的?”严恺问道。
“真的。”
“他做爱技术怎么?”严恺问。
朱佑樘想了想,然后说道:“还不错。”
严恺问:“那他对你温柔么?”
朱佑樘说:“温柔。”
严恺说:“那你觉不觉得,他和张和景有点像呢?”
朱佑樘想了想,严肃地说:“我不会掉进一个坑里两次。”
严恺说:“那可不一定。那个你高中喜欢的直男呢?”
“他和张和景还有木海棠一点也不一样。”
“哦,那个人叫木海棠啊。”严恺十分擅长抓住细节。
朱佑樘微笑着说道:“你可真会抓重点。”
严恺说道:“你和木海棠是怎么认识的?”
朱佑樘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严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是吧。”
朱佑樘摊摊手,“你要相信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严恺说:“你也是太过分了,居然在我的地盘开搞。”
“只是激情的产物。”朱佑樘无所谓地说道。
严恺哼了一声,“这个骚、货。那天你不还是为你喜欢的那个男人而伤感么?结果转头你就和人搞上了。”
朱佑樘耸耸肩说:“现在不了。”
严恺说:“那你那个喜欢的直男呢,现在是什么进展?圆梦炮有希望么?”
朱佑樘说:“没有什么发展,圆梦炮是没什么希望了。我们现在呢,彼此都认定对方是朋友。所以现在我们按照朋友的方式去相处。一切毫无问题。”
严恺说:“就是朋友这么简单?”
“不然呢?”朱佑樘反问。
严恺指着朱佑樘说:“我才不信那么简单呢,你老实说,里面肯定有猫腻。”
朱佑樘想了想说:“上次去他家,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脱了上衣给我秀肌肉……”“啊哈!”严恺惊呼道。“我还没说完!”
“你说你说。”
“还要我也脱给他看,说要指导我健身……”
严恺眼里放光,一阵见血地说道:“他一定是在勾引你。”他顿了顿,“我觉得圆梦炮你可以考虑一下。”
朱佑樘翻了一个白眼,冷笑说:“这只是直男的小把戏,你这种老江湖不应该看不出来啊。”
严恺说:“那你们俩就一点戏也没有?”
“你老盼着我们有戏干什么?”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们这样的关系要是一点发展也没有太不符合常理了,三流小说都不一定能编出来你们这种狗血故事。”
朱佑樘说:“所以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严恺撇撇嘴,说:“打个炮能有什么事。天亮就散伙,天涯陌路,谁也不认识谁。”
朱佑樘说:“你说的这么轻松,怎么没见你约啊。”
严恺耸耸肩,“我又不是单身,我约了那不就成了出轨了么?”
朱佑樘眯了眯眼,像是猎犬发现了猎物一样,“说起来我好像还没从讲过你对象呢。这么久也不让我见见,太不够意思了。”
“又老又丑,见他干嘛。”严恺转身就要走,被朱佑樘一把拉住了。他笑的满面春风,“别走啊,说说他,和你最好的朋友说说他。你看我都和你说,那谁、那谁还有张和景,董知遥和木海棠也和你说了。你做朋友就这么不讲义气么?”好不容易逮到了严恺的短,一定不能放过。
严恺回过身来,伸手摸了摸朱佑樘的脑袋,笑道:“乖,别闹了,喝完酒走吧,我还有事呢。”
“不说?”朱佑樘不敢相信。
“不说。”
“这么狠?”
严恺的笑容高深莫测,“我又没有你那么笨,我在情感上拎得清。你拎不清只能来找我你怪谁?”
朱佑樘撇撇嘴。是的,情感上严恺的确比朱佑樘强了不止一百倍。自己也经常来向严恺解惑。
但有时候朱佑樘又觉得很不公平,严恺将自己的情感生活摸得一清二楚,自己却对严恺的情感生活一无所知。当然,朋友并不代表要知道一切。只是朱佑樘有的时候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
手机响了,朱佑樘拿起来一看,是董知遥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