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的眼神过于真诚,话语过于直接,像是在替她……解围?
慕潼转念一想,解围?
慕郁初怎麽可能替她解围,大概是想借此机会改一改他在媒体嘴里的风评罢了。
“慕先生,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深情男人的模样来。”如果不是这深仇大恨提醒着我,怕是又要被你给骗了。
末一句,她并未说出口来。
想了想,她又添一句:“借我骗骗媒体,仅此一次,权当还了你这次带我来宴会的情,那些话看似宠溺的话别再说,我不受用,那副样子,也委实不适合你。”
“哪副样子?”慕郁初微偏身靠近她,眼神看着前方,问。
“深情款款的样子。”
“那我适合哪副样子?”他又不厌其烦的问她,似乎心情很是愉悦。
“是我骂你的那些形容词,还不够多?”
主宴会厅在16楼,要上专用电梯。
慕潼一手微提裙摆,另一只挽着慕郁初的手稍稍用了些力让自己身体不至于失重,慕郁初也耐心等她,放缓了脚步,这无形的默契,谁都没有仔细去在意其中深意。
慕潼继续浅声道:“让你记忆这样不深刻?”
“衣冠禽兽?”男人低声,“有空,让你见见我真正禽兽的样子?”
“……”
慕潼有些无语,但又开口叫他:“慕郁初,你是不是有两副面孔?”
两人短暂的共处这密闭的空间里,难得的没有争锋相对的态度,说起话来。
男人那张清冷的五官泛着薄笑,轻松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瞧她,“怎麽说?”
慕潼蹙眉,似是在回忆,“以前的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高冷禁欲的模样,你身边唯一一个整天缠着你绕着你,且还活着的女人,就剩我了吧?”
慕郁初以前是个工作狂,不苟言笑到过分正经。
正是这一点,加剧以前的慕潼更加想要撩骚他,得到他,占有他……
以前的慕潼很倔强,对待感情更是,他越是淡然漠视,她便越是穷追不舍。
呵,还真是应了媒体的说辞,一副年少轻狂唯爱至上的可笑模样啊……
她陷入回忆的样子看起来很恬淡美好,唇角不自觉漾开的那抹浅笑也被男人收入眼底。
“现在?”慕郁初接过她的话,偏头勾笑,睨着她那张动人精致的脸蛋。
“现在……人前端的依旧是那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伪君子做派,与从前无异,但人后……尤其是我在我面前,似乎……话很多?也很禽兽无耻。”
慕潼那双杏眼清澈明亮,笔直的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是因为以前藏的过分深厚,压抑了太久的天性,终于得到慕氏以后,不用再在我面前装人了?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奇妙呢,内心深处藏着见不得光鲜为人知的隐秘目的时,见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可以开口叫爸爸?玩的一手翻脸不认人的冷漠无情呢。”
她说完,眯着眸子定定瞧着他,好像这样能看的更仔细,好像这样能从他这张讳莫如深的脸上找到什么撬开他这张面具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