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融凝听了有一瞬的慌乱,问道:“世子不是去运河了吗?”
“是啊,可不知怎么的,没去运河先回了府上。”云舒赶紧进来关上门。
柳融凝也不敢再耽搁,拉了许珩带着他往后门去,吩咐乞巧和云舒道:“你们在前门迎接世子,我去送送师兄。”
许珩却摆手说不用:“没事,你不必害怕。”
柳融凝却急起来:“你半夜秘密过来,若是世子回来看见,会误会你的!”
“你很在意他的看法吗?”许珩站着没动,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毕竟是外男,若是被世子误会我们私会,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柳融凝低声解释。
“没事的。”许珩亮出自己的腰牌,“我是带着公务来拜访的,算不上私会。正好我也有些事要找他。”
“这样啊。”柳融凝点点头,松开他的袖子,让他坐下,叫云舒赶紧上茶。
“不过你可以回去换身衣裙,显得更正式一些,也可以装作我一直在等你出来的样子,打消世子的怀疑。”许珩继续给她出主意,若是姜临真的怀疑她,以后日子怕是难过。
柳融凝闻言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见自己只穿了单衣,外面随便披了件褙子,确实不适合见外男,于是赶紧回头往院子跑。
她刚一离开,姜临已大步走进屋子,见到在太师椅上端坐的许珩,有些诧异,眉毛一挑,语气有些不善:“不知许大人半夜到府上是谓何事?”
“下官奉命来调查定国公府沉船一案。”许珩语气微冷,亮出自己的腰牌。
姜临眉头一皱,撩起衣摆坐到他对面,语带嘲讽道:”原来京兆尹大人查案,就只是坐着喝喝茶,这公职未免也太好做了,还是说堂堂京兆尹,觉得这只是普通的沉船案,只需到府上问询几句就可结案?”
“那世子以为,下官是该直接带了侍卫抄家还是绑了你去面见圣上?”许珩嗤笑一声,“不知为何世子一见下官来就这般抵触,难不成府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临微愣转头不再看他,高声吩咐跟进屋的云舒:“我的茶呢?怎么只给外人上茶,倒忘了自家的主子?”
云舒连忙低头,快步退出去给他准备茶水。
“久闻世子骁勇威猛,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许珩语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许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想和你打哑谜绕弯子。我父母亲遇害绝不是简单的沉船。”姜临见云舒离开,开门见山地说道。
“若是有证据,我们定会彻查此事。”许珩答得滴水不漏。
“证据?既然要找证据,许大人何必在我府上耽误时间,难道是想拖延时间,好让真凶毁尸灭迹?“
“下官不过是按规矩办事。”许珩冷笑一声,“世子有空还是多读些书吧,这种污蔑朝廷命官的浑话也敢乱说,念在你刚丧父丧母,难免情绪失常,神志不清,我且原谅你一次。”
“许珩,你少在这跟我装,京中敢对我定国公府下手的,你许家也占一个。如今你又半夜到访,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姜临霍得站起身,拔高声音。
“圣上惊闻此事,觉得不妥,特派下官来查看,世子是对皇上的旨意有什么意见吗?”许珩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瞧他,眼中的冷意如有实质,“若是许家要动你们,犯得着引到水上去?随便使个法子便能让你们翻不了身,也断不会留着你在这里叫嚣。”
“真不是你们?”姜临被他眼神中的狠戾与不屑吓退一步,语气软了下来。
“真论起来,你我还算是表兄弟,都是一家亲戚,又怎会对你们下手?”许珩话音刚落,云舒就端着热茶走了进来。